第七十三章:白银议会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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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表的警笛声穿透金库穹顶时,阮惊天正用黄金切割光刃劈开最后一道界纹封锁。光刃擦过石壁的瞬间,溅起的火星竟凝成细小的金币形状,在半空爆成欲望黑烟——这是罪念浓度超标的征兆。

「动作快点,影卫局的人到了。」陈子昂的声音从腕部通讯器传来,带着电流杂音。阮惊天抬头,看见通风管道入口处悬着一枚微型探头,红光闪烁间,将下方鎏金之喉逃离后留下的祭祀台画面传回临时指挥部。

三分钟后,金融区外围警戒线内,一辆漆成哑光黑的装甲车碾过满地黄金傀儡残骸。车门滑开,率先落地的是半截银色义肢——萧战局长单手拄着合金手杖,镜片后的眼睛扫过被巨口啃噬的银行穹顶,嘴角的疤痕随着下颌动作微微抽搐。

「阮惊天,」他的声音像磨砂纸擦过钢铁,「解释一下,为什么G市地下金库会出现七罪祭祀台,而你的手臂……」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阮惊天仍未完全消退的金化小臂上,「会变成这副模样。」

苏瑶从装甲车后舱探出身,她怀里抱着一个铅制密封箱,箱盖缝隙渗出丝丝银光。「萧局长,金币血珠样本已提取完毕。」她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箱盖上的界纹锁——那是影卫局最高级别的封印,此刻却在微微发烫,显示箱内物质的活性远超预期。

陈子昂推着一台便携式分析终端跟上来,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初步检测显示,血珠核心是『贪婪罪符』,但外层包裹着……」他突然皱眉,放大一组光谱图,「奇怪,这层金色黏膜里含有初代骸骨的光念残留,就像……被人为加工过的罪念种子。」

萧战的手杖重重敲在地面,溅起一块凝固的黄金碎屑。「白银议会刚发来警告,」他从风衣内袋掏出一张泛着冷光的金属卡片,卡片表面浮着不断变幻的界纹符号,「三小时前,H市和E市同时出现罪念能量异动,形态与G市如出一辙。议会认为,这不是零散祭祀,是有组织的破封行动。」

阮惊天盯着卡片上逐渐凝聚的六芒星图案,那是七罪灭世尊的标志。他金化的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掌心的罪念烙印开始发烫,仿佛在呼应卡片上的能量。「鎏金之喉祭祀时,血珠和初代骸骨浮雕产生了共鸣。」他想起第二章里祭祀台那道异样的银光,「我怀疑他们用骸骨碎片强化了罪符。」

「强化罪符需要纯银光念引导。」苏瑶突然开口,她闭着眼,指尖按在眉心——那里有一枚淡金色的界纹印记正在闪烁,「我感知到界纹网络里……有黑色的丝线在蔓延,像铁锈一样腐蚀光流。」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感知界纹异常,额角渗出的汗珠竟带着微弱的金色。

萧战的脸色沉了下去。他转向陈子昂:「能抑制金化的物质找到了吗?」

「正在分析。」陈子昂敲击终端,调出一张地质扫描图,「根据血珠成分反推,最有效的抑制物是含『界纹光念』的纯银矿石,目前已知矿脉位于废弃的『银月矿场』。但……」他放大矿场标记,那里被一圈红色警戒线圈住,「三天前,矿场信号突然中断,影卫局外勤队进去后再也没出来。」

阮惊天握紧了拳头。金化的手臂传来阵阵麻痹,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黄金傀儡在血管里爬行。他想起第一章里那些失去理智的傀儡,想起运钞车里保安变成的血珠,一种冰冷的预感爬上后颈。

「我去。」他几乎是立刻开口,「苏瑶留下协助分析,我和陈子昂去银月矿场。」

萧战盯着他金化的手臂,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白银议会警告的第二点,」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他们在监测数据里发现了『茧母』的永眠频率,和你手臂上的罪念烙印……频率一致。」

空气瞬间凝固。阮惊天看见苏瑶猛地睁开眼,她眉心的界纹印记亮得惊人,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陈子昂的终端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银月矿场标记突然变成一片蠕动的金色——那是无数金币血珠正在矿脉深处聚集的信号。

远处,金融区的钟楼敲响了整点。阮惊天抬起金化的手臂,阳光穿过半透明的金色皮肤,映出血管里缓缓流动的欲望黏液。他突然意识到,萧战带来的不只是警告,还有一个残酷的事实:

当他在地下金库挥出第一道光刃时,他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界纹行者。

他的血液里,已经种下了七罪的种子。而银月矿场里等待他们的,或许不只是能抑制金化的矿石,还有某个更恐怖的真相——关于初代骸骨,关于罪念强化,以及……他手臂上那枚正在发烫的罪念烙印,究竟意味着什么。

苏瑶走过来,将一枚刻着海女图腾的银质徽章塞进他掌心。徽章接触金化皮肤的瞬间,传来一阵清凉的光念波动,让血管里的躁动暂时平息。「小心,」她的指尖划过他手臂上的罪念烙印,眼神里有担忧,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阮惊天握紧徽章,银质的冰凉感顺着掌心蔓延至心脏。他看向萧战,后者将金属卡片拍在他肩上:「矿场里有影卫局遗留的『光念净化炮』,坐标已经上传。记住,白银议会的警告最后一句——」

「凡是接触过初代骸骨的罪符,都可能成为……」

萧战的话没说完,阮惊天的通讯器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噪音。陈子昂盯着终端屏幕,脸色煞白:「矿场信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

屏幕上,银月矿场的坐标点炸开一团刺目的金光,无数金币血珠的图标正在疯狂刷新,像癌细胞一样吞噬着地图上的所有标记。

阮惊天深吸一口气,金化的手臂再次凝聚出光刃。这一次,光刃的边缘不再是纯粹的金色,而是夹杂着一丝微弱的银光——那是苏瑶给他的徽章在起作用。

「走,」他对陈子昂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去看看,那座矿场里,到底埋着什么。」

装甲车引擎的轰鸣划破午后的寂静。萧战站在原地,看着车辆消失在街道尽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金属卡片上逐渐黯淡的界纹。他知道,白银议会的警告其实还有后半句,只是没敢告诉那个年轻人:

凡是接触过初代骸骨的罪符,都可能成为「欲魔·罪恶之主」的共鸣容器。

而阮惊天手臂上的烙印,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金币形状,逐渐扭曲成一枚……跳动的心脏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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