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心病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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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佛庙,不知多少年了,这庙中的和尚亦换了一波又一波,有的是还了缘不知何处去了,有的归了天,剩下的都在天佛宗了那尊者之位…

但这群尊者之上的人,却是知道这庙中有一个和尚是从没离开过的。

了静心中平静,又进了殿后的一处小院之中屋内。院内,屋中常是哀哀凄凄的,方圆百里疑难杂症,能活着送到这求医的,基本都是剩下半条命就挺不错了。

当年,他亦是躺在过某一张床上吧,他不记得是哪一张了。

他看了看,正在为病者治疗的老僧,并没有打扰,往另几张床上看去,选了两个面色较好的,搭脉探究起病情来。

“了静。”

老僧诊治着病者,头也没回,忽然叫了他一声。

“药老,何事?”

了静亦以特殊的推拿,点穴手法,一边梳理经脉,活血化瘀,救治着身前的一个汉子,应该是从高处摔伤了,需要活血化瘀,正骨理气,他回应着,亦没回头。

老者年纪看着有七八十岁了,可以说对世事应该是司空见惯了,内心并无太多多余的情绪,所以有时给人很是沉漠的感觉。

而了静,却是太过沉寂了,不属于他这般年纪的沉,心过于平静,没有波澜。不属于他这般年纪的寂,少了生气,便像一股死寂,没有任何的期待般,也可以认为是一种没有任何希望。

“礼佛的诵经还未结束,你怎么又跑出大殿了?”

老僧语气没有波澜,就像只是随便问问,手中病者在其一阵推拿,封穴,理气后,沉沉睡去,拿着每张床旁案上都备着的笔墨,写了一副药方,揉成一团,随手丢到院外熬药的小和尚身旁的药柜竹篓里。

“如今礼佛的红尘客,已没有几个是真心的听取佛经,所求更远偏离佛理,他们心中没有佛,我日日向着他们颂经,却感有些影响了,自己的向佛之心了,不如同药老你来救些病痛者舒心。”

了静与老僧一般,一阵推拿,压穴,理气后,将那已无大碍,却仍忍不住伤痛直哼哼的伤者一指按晕了过去,为其也算是渡过了疼痛,接着写了一份药方,走出院外,放在那药柜上,又走了进来。

“他们若心中无佛,怎会有其中些,从十几里,甚至百里外而来呢…而向佛之心,佛又是什么呢?殿中佛像?又或是佛理佛经?你抽空得去佛像前将他细细看清。”

老僧今日偏离医理的话有些多,这些年来很是少见,了静在一旁没有言语,亦早就疑惑过,老僧问出的佛心与佛,与那络绎往来的红尘。

“你同我学医多年,可知这世间哪一种伤病最难医,却最需要医治?哪一种伤病无药可医?却病者易患,且数量众多。”

老僧接着下一个病者,一根根银针刺入那昏迷着的病者一身要穴,继续与了静闲聊着。

“被强大修行者重伤的伤痛最难医?风烛残年的老者无药可医?”

了静已然着手一名身上痉挛不止,口中呢喃神迷的病者来,他几度拿捏,最后将其身上看似痉挛,实则不断诡异蠕动的未知,逼到了病者手臂,拿了一把小刀划出一刀小伤口,手指间几次点压,几条如蚕般白虫由伤口爬出来,才落地,没有了精血供给,扑腾没几下,就全不动了,算不算杀生了?算自生自灭吧?写了份补气血的药方拿出去,又回屋来。

“这世间最难医的,便是你大殿中见到的那些心病,而无药可医的,便是那几千上万年均无解的…相思之毒,思念一个人的那一种,相,思。”

老僧已是开始治愈起最后一个屋中病人来,轻轻的说着。

有那一瞬,本闻言失神中的了静,竟莫名感觉这古井无波,心若磐石的老僧,竟也失神了。

“确实难医,无医。”

了静闭目,要想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想起,脑中一片空白。

这般,只算是一种缓解与压制治疗方法罢了,终还是会复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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