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药柜上有一本药典,庙中其他的事,你都不用去关注理会了,这两日你且专心记下,还回来。”
“第三日便去城中参加那四圣阁的入阁选举吧,到时红尘历练一番,寻些良药,天佛宗这些年留存的药引已经不够用了,过不了多少年,救不了人了。”
老僧手指了一处,便不再说什么。
了静突然感觉他在一瞬间被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无视了,准确来说,是这个明明在他眼前的老僧,使他的感觉,像是并不存在的了。
或是与他分隔出两个世界中的人一般,互不相关。他知道,这是老僧不想再与他多说了。
转身按指着老僧的地方,找到一卷没有书名的玉简,他拿着,没有告辞,直接走出屋子,向自己的住处去了。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
了静回到屋中,书桌前坐下,轻轻的打开玉简,竟不是刻画了很多内容的灵气玉简,而就是普通玉石玉简,简中文字不过两千多字,看了两段,他微微皱眉,这是诗词?拿错了…?
他刚想起身,欲返回药老那里,突然愣住了,人心最难医?相思无可医?他笑了,又复坐下,拿着那两千来字玉简看了起来。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
两日的不眠不休,了静却不敢说自己看懂了这本不过两千来字,诗经般玉简,亦或者可称它为心经,医心之经。
只觉得心中沉重轻盈了许多,一些不能理解的事有了些许眉目,那千万条困住他的枷锁,解开太多,能看见那外方的围城。
就如那些红尘客之祈愿,如今都不再觉得有何不妥,不能接受。亦自愧不已,原来自己那般肤浅而无能,竟甚至不如那群如有神助般状态中的普通凡人。
信念与心念,是应该相融合的,实在是不能靠自己,哪怕是借助外力也好,也能使心念更加的坚定,豁达。
任是何事,中途或是开始,便已放弃,那怎会有结果呢,信念也许改变不了一些心念的结局,但会令人坚持而至少看到结局,不用事事遗憾终身。
虽然将心念全都抛弃,是最轻松的样子,但人生的意义呢?人性中约束七情也好,放纵六欲也罢,一生灿烂或暗淡的意义呢?不予人善,不予人恶,不予情深,如静潭之水般平静,但终究还是要被途经的一些过客,在无法反抗中被波动的。
若可如静潭孤独自赏,亦能像江流日月间远渡千山自由而无所阻挡,更即便是,化作洪水泛滥,那亦是一种警世之善么?
久未挪动身子,了静随意伸展了双肩,站起身来,那是一种新的感觉,仿佛对自己都有了些许陌生,单纯的自信而已么?更多的不能言喻,亦没完全明白。
他拿起屋中自己那较之别的师兄弟,大不相同的凡铁佛棍,此佛棍比之他那还未完全成长开来的八尺身高,仍高出三尺。
这种身高与长短差距,与宗门人元境弟子所适宜修炼的,罗汉伏魔棍诀,对于棍的搭配默契完全不怎么合适,天佛宗器堂师兄规劝他多次,但他却仍是固执坚持要求着。
他在用于寺庙练功那块空地,分着神思考着一些,舞着棍法,一套伏魔棍法,在以这难以默契的长棍下,亦是有形有神,博得周边不多的几个亦来锻武的师兄弟一阵由衷叫好。
听闻着身旁的叫好声了一阵,了静突然神情大惊!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没来的及回屋放下佛棍,提着它便直接走到那大殿中佛像前,凝神着与佛像四目相对。
原来如此!又原来,佛是这般模样!在外人看来他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走来走去,众人对他的疑惑更多了。
“此经不可原篇外传,连意会,也只能传出其中的一些积德向善与平心意的部分,想必你能意想到滥传此经,被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利用,后果会是如何?”
老僧一道轻轻的传音而来,似乎在意指着什么,如同在赞同,姬风痕内心所想已被他明了,是对的…
引用.《道德经》小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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