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约见傅青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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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生活节奏很规律。每天早上七点,闹钟准时响起,林莉迅速起床洗漱,闭着眼睛吃一碗馄饨,然后匆忙坐上张潮的车一起赶往公司。八点准时到达办公室。每一天的文件都堆积如山,项目进展紧迫,每一份数据都需要仔细核对,甚至连午休的时间也变得紧张。

馄饨铺在她大学时一直主动帮忙,但现在,除了周末她几乎没时间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地为妈妈分担。好在,白庭常常在没训练的时候来店里,他总是很自然地从林秀年手里接过活,擦桌子、倒垃圾,像个熟练的店员。有时,小圆会来她家一起吃晚饭。三个女人坐在热气腾腾的餐桌前,聊着各自的琐事,气氛轻松自在。尽管离开校园后的生活变得繁忙,但这些小小的温馨时刻让她觉得生活依旧美好,她也逐渐适应了工作的节奏,习惯了用周末的时间来复习考研。日子没有太多波澜,充满着一种实实在在的踏实感。

忙碌而平静的日子悄然流逝。这天,周六,林莉正在客厅剥豆,张潮打来电话,语气有些古怪:“最近傅青岭联系过你吗?”

“啊?”

听到傅青岭这三个字,林莉的心头猛一颤,“没……怎么了?”

张潮那边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隐隐透露出一丝不快,“今天我在公司,用了你的电脑,发现你邮箱里有封周五的邮件,是工厂那边寄来的。说‘小精灵’的余量不足,需要加急补。”

林莉连忙回忆自己的邮箱,却怎么也想不起有来自工厂的、周五的邮件。不过这很正常,因为林莉总是养不成天天查邮箱的习惯,漏掉什么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副总老张就经常说:“一个美嘉,算数糊涂;一个林莉,邮件糊涂。哎呀呀,司门不幸,气死我得啦!”

“不好意思,我……没看见。”

“没事,我看见了就行。”张潮对此倒不以为意,但随即语气严肃:“现在工厂那边反映说不够用。”

“不够用?”她下意识重复了一遍,眉头皱了起来。按合同约定,傅青岭上一次提供的药量,明明是足够支撑到下一次交付的。

“是啊,按道理来说,根本不该这么快就用完。可是工厂解释,是新明州那边的销量不错,就私下要求工厂加快生产,所以导致‘小精灵’提前告罄了。”

林莉默默握紧了手机,手指有些发凉。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傅青岭那张阴冷的脸,以及他那种令人不安的目光。

“所以……你觉得这事需要找傅青岭?”林莉试探性地问。

张潮的沉默让气氛变得更加压抑,他的呼吸声通过电话传来,像是在思考下一步的应对方式。几秒钟后,他终于开口,语气透出一丝隐忍,“恐怕是必须的,毕竟‘小精灵’的生产完全依赖于他。”

林莉只觉得胸口一阵发紧,她好不容易过了一段没有傅青岭存在感的安稳日子,屁|股上的伤口也才消痛不久。

“林莉,别紧张。”张潮的声音突然缓了下来,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和他谈。”

“不不不不,”张潮这话让她更紧张了,“不用不用,不麻烦你,我和他谈就行。”

林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张潮的沉稳可靠确实令人放心,但涉及到傅青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可是一想到傅青岭,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尖锐的针头、冰凉的润|滑剂……林莉就感到浑身发冷。

“那什么……交给我,嗯,我……我会去找他的。”

挂断电话后,林莉怔怔地看着手中的豆子,心里翻江倒海。不论如何,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和傅青岭的秘密,绝对不能。

空气中,似乎连剥豆的声音都变得异常刺耳,仿佛一场风暴正在逼近,而她,正在风暴的中心。

林莉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神紧张地往外扫去。她知道傅青岭会准时出现,虽然他的性格阴郁古怪,但他对时间一向有严格的要求。下午的阳光斜照进来,街景平凡和煦,一切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然而她的心跳声响动如雷。

她在等着傅青岭。

片刻后,他的身影出现在远处。傅青岭今天没有穿白大褂,而是披了件简单的深色风衣。可即便没有那标志性的实验服,他的气质依旧如同在研究院里一样,冰冷而神秘,仿佛他身上有某种不可察觉的力量,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却又无法忽视。

傅青岭迈步走进咖啡馆,他的出现让店里空气都变得凉了几分。旁边的顾客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服务员也偷偷打量他。傅青岭走到林莉对面坐下,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她,没有说什么。

林莉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傅博士,关于‘小精灵’,我——”

傅青岭的手轻轻抬起,制止了她的话。他没有回应她,而是转头看向窗外,轻描淡写道:“今天天气不错。”

林莉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转移话题。她急于和他谈‘小精灵’的事,因为新明州在期待着元存能尽快交出更多的成品。可是傅青岭却似乎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

“傅博士,我司收到工厂的邮件——”她又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

傅青岭依旧没有接话,反而转回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林小姐,虽然我很少休息,但我在休息的时候,并不想谈工作。”

林莉的心跳漏了一拍,傅青岭的态度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本来以为这次见面会是一次纯粹的工作沟通,却没想到傅青岭好像并不打算严肃对待。

她努力稳住情绪,“可是,这事很紧急,如果不尽快解决——”

傅青岭忽然靠近了一些,声音放低,带着一丝隐隐的笑意,“你在紧张?要不要我给你打一针?或许能让你放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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