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一看,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不是别人,而是昨天的那个老头。
姜浩瞬间感觉毛骨悚然,看来是昨天他与老头的谈话被人听见了,姜浩想起了问老头具体事宜他那慌张的表情,现在看来,却是害了他。
姜浩自责,但更多是想找到事情的答案。
说干就干,姜浩直接冲到县衙里,正好碰见那徐封心安理得的吃着山珍海味。桌上的美食简直堪比昨日姜浩吃的那些。
原本以为,昨天是来自地方县衙的讨好,现在一看,的确是一次不小的警告啊。
姜浩二话不说,冲到那徐封身边:“徐大人,吃得还真不错啊,瞧瞧这大鱼大肉,还怪新鲜的嘞。”
肉眼可见的,徐封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姜大人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不是去外面巡查了吗?”
“我要是不偷偷回来怎么能看见徐大人吃着这美味佳肴呢?”
“油嘴滑舌!”姜浩眼神一凌厉。
掏出一把刀子就往徐封的脖子上抹,“徐大人,那半山腰上的老头死了这么久了,都没有人来县衙里面报案吗?”
徐封夹着一块牛肉的手抖了抖,那牛肉瞬间滚落在地。
“我不知道啊,我哪里知道那老头死了!大人!”
姜浩的手故意朝着徐封的脖子靠了靠,姜浩不相信,徐封这么大一个官位,怎么会不知道昨天那奇怪的仪式。
“大人!冤枉啊,下官同你去瞧瞧!”
几人带着几个衙役,前往那老头的家。说来奇怪,上午还阳光明媚的天气,下午就开始阴雨连绵,似是要下雨的趋势。
姜浩抓紧赶路,一进门,哪里还有什么人头罐子,房子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原本只能靠五指才能摸到的位置,在煤油灯下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头颅呢?”姜浩的脸上隐隐约约能看到青筋暴起。毕竟来回还没有半小时的路程,这里的痕迹已经被清除的干干净净了。
“时溶霜?”
“大人,你看吧,哪里有什么头颅呢,这不是整整齐齐的吗?”徐封的眼角下有一抹得意的样子。
“时溶霜!”姜浩并不想理会他,四处寻找着时溶霜的身影。
为了能最大程度的节省时间,姜浩让嬴政和时溶霜在原地等待,自己则前往府衙去问清楚。
这一回来,两人都不见了身影。
“时溶霜!你在哪!”
姜浩在房子四处周旋,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门后突然闪过的身影让姜浩迅速察觉到,丢下背后不断呼喊的徐封,追着那道背影就去。
“姜大人!你等等我!”
是那熟悉的黄豆的香气,是时溶霜,姜浩想都不想,在空旷的树下,那抹身影停下了。
“时溶霜?”
“是我。”时溶霜揭开面前的纱。
“跟我来。”姜浩虽然不解,还是跟着前去。两人进入一个大洞里,洞里不见天日,在洞口就能听见里头有恐怖的吼叫声。
姜浩意识到了什么。
姜浩往里面走着,一个个微型的牢房引入眼帘,里面关着的都是长发及腰的男子,人人都是蓬头垢面,一看见姜浩进来,竟个个伸出未修剪的指甲,嘴角的两颗獠牙,触目惊心。
“这是僵尸吗?”姜浩看着眼前不断向他发出怒吼的人,叹气说。
“姜大人!”徐封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偏偏这个时候追了上来。
“这是什么!”姜浩不知道他是真的惊讶还是装的,后山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地点,徐封这个县衙怎么会不知道呢。
“徐大人,解释解释吧?”
“姜大人,下臣不知道这是何物啊?”
姜浩冷笑,突然脸色一惊:“嬴政呢?”
“不在这吗?”时溶霜指着那空无一人的空地,看到没人,声音逐渐变弱。
“在哪呢?!”姜浩着急了。
“你把人弄哪里去了?”姜浩红着眼抓着徐封的领口:“这可是当朝太子!你可担当不起这罪名!”
徐封的腿瞬间瘫软在地,“太子?嬴政?”
远处一声巨大的声响,嬴政满身血迹从黑暗处走了过来,那陌生的眼神,是姜浩未曾见过的。
“先生,我在这。”
嬴政手持这锋利的剑,那剑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地上滴血,“先生让我练的武功,现在派上用场了……”
府衙内,看着满堂的人头罐子,用牢车整整押送了四马车的疯癫男人,姜浩坐在副座位上,冷眼瞧着跪下的徐封。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徐封大人,事情的一切都是你做的鬼吧?”
大门外面聚集了村民,都是些老弱病残,他们的眼神看向牢笼里的男人时,含着泪水。大概是,他们的儿子,父亲,丈夫,都是一些失败的试验品吧。
徐封不说话,只是跪着。
嬴政略微稚嫩的脸庞上五官紧凑在一起,“本太子让你开口说话!”
“太子,下官不明白你的意思。”
“徐大人,我想请你解释解释,这些男子是个什么情况呢?”
“难道不是你和楚国有私通叛国之意?用了楚国的巫术让这些精壮男子为你所用?可你却没有想到,楚国给你的只是一些失败的残次品。”
徐封的脸上表情十分的丰富,似乎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
姜浩继续说:“马头村地势之高,怎么会有水灾的隐患,我在路上就注意到马头村只有一条的河流,并且现在这季节是旱季,哪里来的这么多水呢?”
“大人,你要给我们做主啊!”外头热闹的群众冲出来一个小孩,姜浩仔细一看,正是今天早上给他们提供线索的小孩。
嬴政前去扶起小孩,温柔开口:“你且娓娓道来,我嬴政以当朝太子的身份保证,一定会替你们讨回公道!”
小孩泪流满面的下跪:“大人,眼前的这个男人用楚国的巫术控制住了马头村的所有人,他们以修建水库的理由抓走了我父亲!”
小孩抽泣了声,用脏脏的衣袖擦了擦眼泪,继续说:“我父亲同他们前去,却看见他们给村民们灌输药水,吃了药水的村民都变得不人不鬼!我父亲好不容易从里头逃出来,却被抓抓了回去!现在不知踪影!”
一个完整的梳理脉络在姜浩的脑子里呈现出来,姜浩说:“徐封你与楚国勾结,给村民吃药水,想练成一支军队,却没有想到失败了,他们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你只能把他们关在山上的洞里。”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老头就是后面侥幸逃脱的男人吧,那个老头,正是这个小孩的父亲。”
小孩的眼神变得震惊起来。
“楚国人给你的药水不足够,你只能用家人来威胁他,用少量的药水控制,却没有料想到药水的副作用,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自己也受到牵连了吧?”
徐封双腿瘫软在地。
嬴政默默走到他身边:“姜先生没有猜错的话,你吃的正是那些疯人的肉体吧?”
徐封的瞳孔慢慢放大,看着眼前的嬴政,眼神涣散起来。
“那些疯人的肉体中含有药水,能够暂时压制你体内的副作用,吃了药水的人惧怕阳光,所以半山腰上的那户人家,屋子边上种满了柳树,那屋子里半点光线都看不见。”
“而你?只能在夜里出行,昨晚的仪式,就是你为了隐藏吃的疯人肉体,内心不安,将他们的头颅封在罐子里,用鲜血封起,加上蜡烛滴,让他们永生永世不得安宁吗?”
被戳中了心事,许封的身体开始抽搐起来,嘴角也勾着一抹奇怪的笑容,随后,身体剧烈的抖动:“姜大人,可真是讲了一个好故事啊!嘿嘿嘿……”
许封的瞳孔逐渐带着血色。
“死不承认吗?”姜浩拍了拍手掌。
只见时溶霜穿过人群,提着一个罐子走了进来。
没错,正是那个在老头家消失的罐子,时溶霜松开盖子,将里面的东西往徐封身上一扔,鲜红的凝固了的头颅滚落出来,还没有成型的血迹呈非牛顿流动性的姿态洒落在徐封身上。
滚落的头颅在地上翻滚着,让门外聚集的人群发出连连惊叹,头颅慢慢滚落在小孩的脚下。
小孩的眼里蓄满了泪水,看着那头颅,慢慢蹲下来:“父亲?”
小孩想起了在那吃不到粮食的日子里,这个和蔼的老人总是会从兜里掏出一个馒头给自己,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徐封一看见那头颅,精神逐渐开始崩溃。“啊!啊!不是我!!滚开!”
尖叫声却戛然而止,只见嬴政满脸怒气,手中的脸高高举起,血迹还在散发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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