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存在主义

换源:

  虽然她手里有匕首,但这无关紧要。最终,女孩无法对他造成永久伤害。甚至她眼中明亮坚定的火花也在几分钟内变得黯淡。他感到战斗即将结束……虽然奇怪的是,她在整个战斗过程中一直保持微笑。

他摇了摇头,重新集中注意力。这个女孩很快就会精疲力竭。他只需要再推她一把,不要被她的嘲讽所迷惑。

“你很快就会成为我的容器,女孩。你为什么不快点过来,让我快点结束这一切。”他用长长的黑色爪子示意她过来。

女孩惊慌失措地假装快速后退,并大声喊道:“救命!有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老头让我跟着他走!”

他皱起眉头,向前冲去,试图再次抓住她。她是个非常善于躲避的人,这点他不得不承认。他攻击,她躲避,这种你来我往的场面持续了更长时间,但慢慢地,再也没有金属桌子、镜子或任何可以躲藏的东西了。他几乎没有疲惫或受伤,而她则在那里努力保持直立。他不知道她从哪里获得与他战斗的信心。

“不幸的是,我更希望我的身体是我的容器,”她紧咬牙关嘶吼道。

女孩用匕首向他挥去,成功划破了他的上臂,但他只是暗自冷笑。这些伤会在一个小时之内痊愈。

最终,他成功伤到了她的手臂,她筋疲力尽,不得不倚靠在墙上支撑自己。她的目光投向入口,但他没有上当。在战斗进行到一半时,她改变了策略,不顾一切地冲向出口,但他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倚靠在五角星形的墙壁上,身后就是出口。他举起一只满是利爪的拳头,得意地挥舞着。

“到此为止吧,我的女士。”

“……我……以为……你说……我不是……一位……女士。”女孩挤出一句话,脸上仍然挂着阴森的笑容,尽管她颤抖的双腿上的力量正在以秒为单位地消失。“……我想……这是……真的……恶魔……总是……食言……”

他感到自己的好心情正在溜走,但并没有被她的嘲讽所打动。

“我想这就是结局了。我只能说这并不愉快。”他准备好爪子,用恶魔能量包裹,准备撞向她。就在他冲到一半时,她开口了。

“不,不是这样的,司马!”她喊道。

什么?怎么可能?

女孩突然爆发,手持匕首,身上未使用的法力从匕首上闪耀而出,散发出强大的力量。匕首直接刺穿了他的胸骨,进入他的胸腔,刺中了心脏,将空气从他的体内挤出,发出喘息声。为了保险起见,在拔出匕首后,女孩将手掌放在他的腹部,一股法力涌出,将他击退,并让他吐血在地上。他单膝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女孩站在几米外,双腿颤抖,呼吸急促,但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眼中重新燃起令人振奋的希望之火。女孩慢慢走到他面前,匕首上沾满了他的鲜血。

“看来我赢了,司马,”她说道,看似平静,但胜利带来的兴奋几乎无法掩饰。

深渊者保持沉默。他似乎没有答案。直到他开始咯咯地笑。然后他开始大笑。然后他开始大声吼叫,慢慢地站起来,而女孩向后退缩,他弯腰,捂着受伤的肚子,喘着粗气。然后他停下来,直起身子,露出恶魔般的脸上恶意的冷笑。他发出了最后的笑声。

“这就是你的秘密计划。慢慢显现出虚弱的样子,隐藏你的真正实力,直到最后一刻,你用我的真名的一部分来分散我的注意力,用五角星的小线索来迷惑我。太棒了,它以最壮观的方式失败了。”他拍着手,以示赞赏。

他再次冷笑。“尽管你必须知道我的全名才能控制我,而且我知道人类拥有法力,但似乎你从一开始就中了我的诡计。你看,这副躯体并不是我的真身。怎么,你以为我会把我的星体灵魂托付给某个弱不禁风的人类躯体吗?哦,不不,我的真身被安全地封印了起来,远在你死前所能企及的范围之外,它为我提供了无尽的生命力和再生能力!这种生存的希望这么快就被剥夺了,感觉如何?这肯定是一种独特的体验!”

女孩舔了舔自己咬破的嘴唇,上面还留着血。她的瞳孔因为恐惧而缩小。“不是你的真身?!我刺中了你的胸膛!那……

他嘲笑她的惊恐。“为什么,这显然是这具身体的心脏。任何生物最常见的要害之一。”

女孩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心脏?”

他刚想回答,事情就发生了。

女孩惊恐的表情几乎以非人的速度消失,变得一片空白,苍白的脸色恢复正常,四肢也不再颤抖。她的整个肢体语言都变了,唯一能让人想起她之前状态的是她那件奇怪的外套上破烂的切口,以及受伤的嘴唇上流到下巴的血迹。然后,她的表情又迅速恢复到一开始的咧嘴大笑,只是牙齿露得太多,不自然。

她伸出手。“那么……这是谁的心脏?”

深渊人将目光转向伸出的手,愣住了。

……如果不是它还在她的手掌上跳动,他几乎可以发誓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陆芙然觉得深渊注视着自己的心脏,这景象有些滑稽。她不知道,深渊恶魔皮肤上浅褐色的色调在一分钟内可以变成许多种颜色。她想象着自己能看到他大脑里的小齿轮在飞速转动,思考她是怎么得到它的,为什么她有它,以及为什么她还没有杀掉他。

然后,当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她展示给他看的原因时,他露出了奸笑。“哈,这是有保护的,对吧,你不知道如何解锁。只要其中一条锁链缠在上面,你就永远杀不了我。”他轻笑了一声。“怎么,打算用它当人质,把我带到圣骑士那里去领赏吗?最好先想办法离开这个房间!”

然而,陆芙然只是对他轻轻一笑,扬起眉毛,用两根手指轻轻一扭,法力发生独特变化,心脏顶部的扣环松开了。她把它拿了出来,让深渊者可以看到20多条锁链从扣环上缓慢地解开,一根根地解开,直到一颗没有保护、没有束缚、深红色的跳动的心脏最终暴露在她裸露的手掌上。

司马瑟不安地盯着心脏,目光在她脸上和心脏之间游移,最后停留在心脏上。她伸手去拔匕首,匕首缓缓落下。恶魔脸色煞白。

“等等!如果你这样杀了我的容器,它不会永久消失。我会回来,再找到你。我会报仇——等等!等等!把刀放下!我们可以达成协议!我有钱,有地位!你想要的那份合同!”他急忙说,希望说出一些能引起她注意的话。

陆芙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渴望留在人类世界,尽管有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其他下属可以替代。但她愿意配合一下。

“哦?那合同能保证我能获得任何我想要的权力吗?”她大声问道,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恶魔的表情变得阴郁,他咆哮道:“别贪得无厌,你这诡计多端的丫头。我会给你足够的钱,让你从我眼前消失。”

陆芙然不再微笑。她再次面无表情。她向前倾身,抓住恶魔深渊的黑色犄角,在他耳边说话,声音冰冷刺骨。

“我保持微笑是为了让人们在我面前时能找到熟悉的依靠。一些人性。如果我微笑,人们就会愿意交谈。然后他们就会变得信任,在倾诉秘密时不再犹豫。他们变得和你这颗心脏一样坦率、愚蠢且毫无防备,”她说着,敲了敲他的胸膛。

她后退一步,用一只黑色靴子踢向他的受伤胸部,他倒在地上,有东西刺进了他的身体。陆芙然把注意力重新转向心脏,没有看到他慢慢用爪子抓住尖锐的物体。

陆芙然后退一步,拿着匕首和心脏,将其直接放在心脏上方。她懒得看恶魔挣扎着爬起来的样子,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束教程。

他知道,他仅仅通过签订契约就强化了心脏,如果能在匕首完全刺穿心脏之前从她那里夺走心脏,他也许就能继续活在当前的领域里。陆芙然举起匕首准备刺下去。他下定决心,挥刀刺去。

他发出野性的吼叫,绝望地冲向她,当匕首划过前几层肌肉时,他因痛苦而发出的吼叫声越来越大,但他继续向前冲。

陆芙然去躲闪,一只伸出的抓爪没能抓住被匕首刺穿的强化心脏,但无论是因为她的轻伤终于发作,还是因为短暂的愤怒让她失去了注意力,恶魔的隐藏武器从她的视线中溜走了。

她刺中了心脏,恶魔的身体轰然倒下,恶魔没有完全躲开他失去势头的拳头,而是几乎看不见的玻璃碎片刺入了她的右眼,就在她仰头躲开恶魔的爪子时。

玻璃的冰冷比疼痛更令陆芙然倒吸一口凉气,但她知道在战斗中不应该分心,即使失去一只眼睛后她想到了这一点,这听起来有些讽刺。

她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向下看去,但恶魔的身体一动不动,战斗结束了。她瞥见一小块黑色的星体灵魂正以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啸声从空气中逃逸,灵魂碎片穿过屋顶,从她的感知中消失了。在他旁边的地板上,是可怕的心脏残骸,黑色的血液四处流淌,恶魔的影响痕迹依然存在。然而,他恶魔化的其他特征正在逐渐消失。

她动作迅速而谨慎,以免移动她眼中的碎片,她弯下腰,从他身上切下一根弯曲的黑色角。她切开的光滑平面变得黯淡,与法力接触使其固化,并重新锚定在现实世界。如果教程没有在月底自动停止,司马特雷斯的主体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的一侧角稍微变弱了。

她慢慢地站起来,环顾四周,叹了口气。镜子和它破碎的碎片扩散的范围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打断了她精心策划的一系列行动,结果导致她被碎片刺伤了眼睛。她仍然不知道那面银镜是什么,也不知道它为什么在那里,因为从来没有机会向恶魔询问此事,然而,她还有更紧迫的事情要处理。首先,她要让其他人来这里看看证据,然后找到她能感觉到在隔壁镇上的某人。

陆芙然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靴子撞击声,她转过身,看到守在房间门口的年长门卫,他看着陆芙然、格雷夫的遗体和仍然被恶魔化的主的身体,脸上流露出担忧、困惑和恐惧交织的表情。她笑了。

第57步:找到目击者,完成。

……

她必须杀死恶魔,而不是在恶魔被召唤出来后就逃跑,原因有好几个。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无论如何,为了找到恶魔,她必须亲自召唤它,或者由领主召唤它,在这种情况下,A:恶魔将能够追踪她的法力;或者B:当领主召唤它“找到恶魔”时,她必须在场,恶魔仍然能够通过她的灵魂能量追踪她。当她有逃脱计划时,这还说得过去,但在拿到诅咒武器之前,她不能这么做,然后带着骗子去罗斯柴尔德家族领取可能的赏金,然后在她不可避免的死亡之前离开教程。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