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冷汗从他枣红透黑的额头上留下。
野狗吞了吞口水。
一抹骇然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不是没见过大场面。
他在外国见过炮火连天的战场。
尸骸堆彻如山,重型坦克的履带碾过尸体。
肉,血和骨头在一起被碾压的嘎吱嘎吱响。
但无论多大的场面,和现在比都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意思。
就像是一个皮肤没有丝毫血色,胸口甚至被开了个天窗的女孩微笑的朝你走来。
某种超出认知的东西出现了。
一股凉意从尾骨蔓延到头顶。
如同一只蜈蚣爬了上来。
尸体正趴在耳边轻语。
背后渗出豆大的汗珠弄湿衬衫。
肩膀上传来的剧痛,唤醒了失神的野狗。
他已不自觉的跪在冬至的面前。
冬至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强行摁倒在地上。
“说说吧。”
冬至的声音散发着冷意。
如刀子散发寒光。
“那个叫蝰蛇的现在在哪?”
野狗没有说话。
他那厚实的嘴唇闭得紧紧的,守住所有的秘密。
见他没有招供的意思。
冬至耸耸肩,并不在意。
小角色会因为威逼利诱开口很正常。
头目不可能这么好对付。
但他有办法让他开口。
刃可以把人变成尸体,能打开紧闭的门扉。
当然也能打开人的嘴唇。
让他们吐出不该吐出的东西。
一股战争之力从他的手指渗透入了他的肉体。
这种力量是他从那本书中获得的。
是最纯净的理念。
有关于战争的。
我们的祖先铸造刀剑,教授武艺,临阵之前大声咒骂敌人,这些都遵从刃之理。
战争就是刃的具现化。
野狗的身体绷直,并不魁梧,但矫健的身体内开始沸腾。
“呃啊!”
他发出一声瘆人的惨叫倒在地上,如同一只蛆虫一样翻滚,试图让体内平息下来。
过了几秒。
野狗平静下来,口中喘着粗气。
就在这几秒钟,他感受到了一种如同千刀万剐一般的疼痛。
就好像有刀子流入了他的体内。
绞碎内脏剥下皮囊,剜出血肉。
他不是没被折磨过,但这种直达灵魂的疼痛还是头一次。
“告诉我,怎么联系那个叫蝰蛇的?还有,你是谁?”
冬至俯视他。
他意识到这个叫野狗的可能不是蝰蛇的下属。
山阳市不是什么大地方,不可能有这种人在。
野狗露出一个牵强的优雅微笑。
他满头大汗,看着一点也不好。
冬至面无表情。
“呃啊!!”
野狗发出更瘆人的惨叫。
自来水厂中回荡着他的哀嚎声。
又过了几秒。
冬至停下。
刀子总能分裂一些不该分裂的东西。
“我有手机,你可以打电话给他,我不是蝰蛇的人,是他的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
自己好像被卷入了什么不该卷入的事件。
冬至皱眉。
根据女记者的话,魁蛇在山阳市可以说独占鳌头。
能和他合作的人也不可小觑。
不过这种事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做吧。
冬至几乎本能地将锅甩到其他人身上。
没办法,他怕麻烦。
“我都说了。”野狗急促的喘息。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心跳不堪重负。
胸膛上下起伏的速度惊人。
“自来水厂里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
冬至点点头,来到小男孩的面前。
伸出手摸摸他那有些肮脏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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