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雾出现的太古怪,让人难不去想它是否有毒或是致幻。
南星裁下小块衣料,把薄荷草捣碎,汁液涂擦在上,又剪出两个小圆,正好挂在耳朵上充当口罩。
既能规避雾气侵袭,还能令她时刻保持清醒。
联系不上系统,意味着她丢失了白羽的坐标,不仅会像个无头苍蝇找不到他,耽误治疗,更有可能迷失方向,被困在这出不去,最后成为异兽的口粮。
保险起见,她在树皮上用匕首划出“✘”符号,一路做记号,减少走错和走重的概率。
再往前走,地上散乱的各色各样羽毛以及残血碎肉,令她心率飙升。
南星在心里祈祷,她既不想在这当中看到白羽,更害怕他不在这。
无论他们遇到了怎样的敌人,这情景,显然是羽族处于弱势,慌乱逃离。
不知是风还是什么,几步开外的灌木丛底部有东西在窜动。
南星捏紧匕首,缓慢靠近。
“救……”
“……别丢下……我……”
微弱的人声飘来,南星赶忙扒开灌木查看。
是一只羽族衰羽鹤,他的左胸上扎入一根木刺,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不容乐观。
“别怕别怕,你不会死的,”南星扶高他的头,用臂膀枕住他的后颈,安抚人心,“我带了止血草。”
“你是……巫医吗?”他喘息,语腔带着希冀。
南星想,这时候也不能对病人说不是,就默认他的说法。
她握住那根木刺,深呼气,小心拔出,身下受伤的衰羽鹤随着她的动作,喉咙溢出破碎的痛呼。
(注:这是剧情设定,宝宝们现实遇见匕首或较大物体刺入身体的情况,一定不能自己随便拔出,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需前往医院及时就医,由医生评估是否拔出或进行手术处理。)
鲜血泉涌,南星忙将止血草的根茎掐碎敷在伤口上。
止血草可以形成特殊的胶水层,凝固血液。
兽人拥有一定的自愈能力,除非伤口严重到超过身体负荷,愈合只是时间快慢的问题。
那只衰羽鹤情况渐好,有余力和南星描述发生的情况。
他名叫鹤宫仪,负责探测巡航。
这次共有十三只羽族雄兽随两位少主前来探查和剿灭异兽,整体水平处于A级。
放在往日,他们这支队伍不存有任何问题。
却不料这次出现的异兽与往常大不相同。
“它们的智商普遍变高了,不仅会合作,还懂得诱敌。”仅仅只是描述,鹤宫仪就面显不适,似乎那些画面对他来说超出常理。
南星理解他的遭遇。
兽人普遍认知里,异兽领地意识更强,都是单打独斗,两两相遇都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群体出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受了伤,血腥味会引来异兽,为了整个队伍的安全,我遵循少主的指令,选择留下吸引注意,”鹤宫仪似乎因为被抛弃而感到难过,却没有愤怒,甚至自嘲,“结果那些异兽根本不理睬我。”
南星不在意那些细枝末节,抓住重点反问:“你口中的人是白羽吗?”虽然兽世就是如此无情,她依旧从心底不认为白羽会做出这种过分残忍的决定。
鹤宫仪神情肉眼可见的一滞,支吾着:“不是他,白羽……他……”
南星双目微眯,声音渐冷:“把话说清楚。”
据她所知,羽族少主现今只有白羽一人,又从哪冒出一个少主。
“白羽少主,”他眼眶一红,哽咽道,“他应该已经死了。”
“什么叫应该?”南星有些情绪失控,她大概猜到那群人一定为了某种借口把白羽丢下了,就像她现在遇到的鹤宫仪。
南星就差没揪住鹤宫仪的衣领质问白羽究竟在哪,得到答案后,她毫不犹豫地往那个方向走去。
留下鹤宫仪神情痛苦纠结,自言自语。
“别再进去了。”
“会被永远困在那的。”
在断崖下的溪流旁发现白羽时,绕是那些伤并不在她身上,南星幻感自己也隐隐作痛。
好在没死。
南星把这一百多公斤浑身腱子肉的雄性拖拽到看起来较为安全的地方,腰酸得差点直不起来。
等到她准备为白羽检查伤口时,才发现,此情此景,她忽然有种别扭的羞耻。
隼隼双眼紧闭,修长润泽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乖巧的阴影,唇边沾染干涸的暗红,肤色冷白如玉,渲染出玻璃瓷器般的易碎感。
她视线下移。
浅白的衣服被血水浸呈透粉,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腹部紧致性感的曲线,软弹的块状胸肌上还有一道可怖的伤口。
这人畜无害的纯良模样,看得南星有些脸热。
她一直都知道他五官精致且不妖冶,算是她来兽世见过称得上最好看的雄性。
好看对于他们来说并不一定是优势,雌性更喜欢野性磅礴的雄性,起码一眼看上去是强者。
故而为数不多的接触里,白羽的实力压迫和那股子随性会让人忽略他的气质。
一种想蹂躏鲜妍花朵的犯|罪感。
太引人注目了,想让人毁掉。
南星忍不住骂自己一声禽兽。
人家浑身是伤还有空想这些。
她清空邪念,脱下他的衣服,全身检查上药,以免血肉粘黏,二次感染。
正准备给他穿上时,她顿然动作僵直,缓缓抬眸,被那双湿漉漉,潋滟多情的眸子勾得腰一软,差点压在他伤口上。
再然后,她脸上的口罩就被白羽偷袭成功。
他痴痴地,盯着南星犯傻劲儿,也不顾上完药的伤口会不会裂,反手勾住她的腰往怀里带。
南星被他抱了个满怀,耳畔是他胸腔里剧烈疯狂的心跳震动。
温热柔软的物体贴近她的颈窝探索侵略。
“喜欢,”他身躯滚烫,喘|得厉害,头枕在她的肩上,强势又执拗的强调,“我的。”
他体格块头硬得像堵墙,南星推也推不动,不知道他突然发得什么疯,顾及他的伤会撕裂又不敢下重手。
退让换来变本加厉的索取。
她怒了,迎面就是一耳光。
“你脑子有病啊,看清楚我是谁!”
他委屈巴巴,似乎对南星的生气非常不解又无奈宠溺,桃色的唇吐出一句惊雷。
“你是我的配偶。”
南星石化。
白羽死性不改,主动把另边脸伸过来,握住南星的手就要往自己脸上呼:“我错了,别生气。”
南星恍惚,调节反射接话:“错哪了。”
他一脸单纯,面色却带着不正常的红润,气息混乱:“我没有在交‖配时听从你的安排,是身为雄性的失职。”
南星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