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秋!”
南星紧紧裹住身上的皮草,脖子拼命往里缩。
“怎么才只过了一晚,就变得这么冷。”
她掂量掂量背上竹筐的重量,约摸着这些天采摘数量足够了。
如她所料,白羽的任务积分最后还是没判给她。
现在想要拿到应季种子还有一种办法。
去和草食系部落交换。
翻开兽世图鉴,她捏着手里的药草一一比对。
兽世的大家,特别是雄性,捕猎求偶就没有不受伤的。
但能够辨析草药救治兽人的只有少部分天赋极高的草食系兽人。
剩下的草食系兽人大多通过农作物种植养家糊口,或是缴纳给兽盟和强悍的肉食系部落。
也算是平衡生态系统的方式。
一来是像羽族这种综合型部落中也有吃谷子的族人。
二来,是他们需要保护。
她刚踏出迷雾林,森林的深处就传来猛兽沉闷的嚎叫,上方的原始鸟群纷纷惊吓作散,又带出一片动静。
每片大洲都有未分化的原始土地。
分化完全的成了兽人,逐渐拥有独立的社会和文明,而分化失败的则成了异兽。
也不算分化失败吧,毕竟它们的体型,力量,速度以及爆发力超脱了一大半的兽人。
没有力量,在兽世,只能成为食物。
南星看着摆在积分商场里最上方的那个物品,眼底都是渴望。
「重塑丸:使用后将打开武力条,随经验值增长,可无限叠加。」
她一定要想办法拿到重塑丸,提升自己的武力。
只有靠自己,才能够真正保全自己。
回山洞收拾好积攒的草药,仅留一部分当做急需,南星出发去了最近的草食系部落。
“好像到了。”
入眼是用荆棘做成高高绑起的栅栏墙。
“请问这里是羊族部落吗?”南星踮起脚尖,放大声音高喊,“我是隔壁猫族部落的,想问你们换点种子。”
几只毛茸茸的脑袋探出一个尖,他们的角互相磕碰着。
“我听错了吗?是雌性的声音吗?”
“没有没有,我看到她啦,货真价实的雌性,不过她没有尾巴,好像不是猫族。”
“反正是雌性,先把门打开吧。”
一只迷迷糊糊流着哈喇子睡觉的羊突然坐起来,加入其中:“她说什么,换什么种子……哎呀你们别挤我……”
“我的角我的角!蠢货!缠到一起啦!”
南星拖着麻袋,沉默的看向从高台摔下扭成一团的几只羊。
他们扭打在一起,白花花的毛,雪花一样洋洋洒洒,飞的到处是的。
她上前揪了揪其中一只屁股朝外,异常想让人上手蹂躏的毛团子:“需要我帮你们吗?”
那只羊族雄性嗷了一嗓子,捂着自己的尾巴挣扎着从缝里挤出来,一抬头就是南星关爱的眼神,脸立马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怎么能让雌性帮忙呢。”他一边用屁股顶开想给雌性献殷勤的好友们,一边偷瞄带着面纱的南星。
看不清脸,可是只看身材的话……好像比绵绵还要好看呢。
他就这么直勾勾盯着,看愣住,南星往他眼前挥挥手才幡然醒悟过来。
“抱歉抱歉,要换种子的话得要我们族长决定。”
他摸了摸后脑勺,笑得一脸傻气:“对了,嘿嘿,我叫青云。”
南星友好笑笑:“我叫南星,那你带我去见族长吧。”
青云面露为难,这个族长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呢。
见他犹豫不决没了下文,南星了然于心,指着她左侧。
“这一袋子是止血草。”
她又指着右边。
“这一袋子是浆朱花。”
最后她拍了拍身后背着的竹筐:“这里面装着的是并蒂圣莲。”
介绍完后,她再次重申:“我要见你们族长。”
青云和他背后负责看守的那几只雄性羊羊都看呆了,那只流哈喇子的羊一副痴傻模样往南星身后看。
“这么多,姐姐你还带了其他雄性来吗?”
南星摇头,随手拎起一袋,示范给他们看:“就我自己啊。”
这点东西都提不动那是肌无力吧,都还不如她大学时期的行李箱重。
惊掉下巴的青云再次回过神来。
这次看向南星的眼神不再是好奇欣赏,而是多了几分敬重和钦佩。
他盲猜南星可能是某位比较少见草食系的雌性。
他不懂医药,对他来说止血草和普通野草长得一模一样,那什么并蒂圣莲更是从未听说过。
他们草食系兽人战斗力弱,不敢在迷雾林里面停留太久,每次采草药都危险重重,故而深知每一株药草都来之不易。
反正,不会像她这样一提一麻袋。
“既然如此,你跟我来吧。”
他不敢赌,哪怕那全是堆野草,有那么一两株是真的,对部落而言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事。
南星松了口气,看来她的种子有希望了。
他们刚走到半路,南星眼前一晃,还没反应过来,面纱就被一把扯掉。
娇俏的少女怒目圆睁,把手里的面纱往地下一扔,还不够解气似的,又使劲跺两脚,见上面布满泥污才满意抬起头来。
“果然是你个丑八怪,追鹿遥哥哥居然都追到这里来了!”
涂着红蔻的指尖一点,几乎戳到南星鼻子上:“你快滚远点,不然我上报给兽盟,说你恶意骚扰雄性!”
对此意外状况,南星迷茫歪头,真诚发问:“你谁啊?鹿遥又是谁?”
“绵绵,她是族长的客人,你……”青云略带急躁,站在旁边欲拦又止。
当他一侧头,被南星的真容吓一大跳,随后又哭丧着脸默默往后退一步。
我的天呐,他刚恋上,就失恋了。
不是他以貌取人,只是他还真没看过这么奇特……的雌性。
绵绵是他们族地位最高的雌性,长得也是最美的,这俩站一块儿他真的很难帮南星说句话。
南星也不需要他帮忙。
她丝毫不在意停留在她脸上越来越多的目光,面色毫无波澜:“做交易啊,看不出来吧?看不懂的话就别挡道。”
“你,你……”绵绵憋半天说不出话来。
长那么大,谁对她都是轻声细语哄着,还从未有兽敢这样和她说话。
羊族的兽人们听到动静,推窗的推窗,开门的开门,偷看的,偷听的,都没闲着。
只不过每只羊都不自觉被顶着一张丑陋的脸,却挺直背站在视线中央的南星给黏住眼睛。
其实真不怪他们,而是系统的屏蔽效果本就因人而异。
心目中想象出来最丑陋的是什么样子,他们眼里的南星就长什么样。
听到越来越多窃窃私语,还有对南星的嫌弃,绵绵又重燃自信。
她可是部落里的宝贝,她怕什么?
绵绵转头瞪着青云,趾高气昂:“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青云结巴:“是……浆朱花……吧。”
绵绵给了青云后脑勺一掌,恨铁不成钢。
“这你也信,你看她像有能力自己摘浆朱花的吗?”
扫一眼南星的长相她都要难受半天。
她鄙夷不屑,十分确定的样子:“更不可能有雄性会为她去迷雾森林。”
“拿一堆破草来糊弄谁!”
于是她不管不顾抢过青云手里的麻袋,想踩上去。
没能得逞。
“啊!救命!”
南星几步上前握住她的羊角,往后一扯,把她扯得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