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母被驱赶出藏月殿后,便去了皇后宫中,皇后见洛母的模样便明白了。
“夫人,是洛衡不愿见,还是...”皇后问道。
“衡儿不知我去见她。”洛母闭了闭眼。
“我父亲那边也带着群臣劝谏,再看看吧。”皇后心里也没有把握。她现在依旧没有忘记时渊血洗宫门那日。洛衡是时渊看中的人,她没那么大的胆子去得罪时渊。
“夫人先回。”
洛母俯身行礼,“是。”
大学士府...
洛母一回来,洛父便迎了上去,问道:“如何?”
洛母摇头,“我没见到衡儿。”
洛希脑海中的声音响起,她的头像是炸了般,“快,挑拨他们的关系。”
见洛希迟迟不动,那声音威胁道:“宿主,你若不尽快执行任务,别怪我惩罚你。”
洛希道:“娘,她不愿见你?”
“衡儿,她不知道我去找她。”
系统催促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
“怎么会这样!”洛希故作惊讶道。
“宿主,请认真对待任务。”
洛希强忍着脑海中的刺痛,咬了咬下唇,“娘,姐姐她是不是因为沈世子...”
“她觉得世间没有人在乎她,所以...”
洛父洛母闻言,眼底皆闪过一抹痛色,洛母以袖捂嘴,“都怪我,给她的关心太少,明明衡儿她...”
“住口。”洛父厉声打断道。
洛母和洛希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喝吓得一颤。
洛希脑海中的系统警报声尖锐刺耳,“警告警告!任务进度打断!即将启动惩罚程序。”
洛希只觉电流的刺痛感从头顶漫延至全身,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洛母连忙扶住她,“希儿?你怎么了?”
洛希强撑着身体站着,额头上渗出细汗,“没事,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洛父看着洛希反常的举动,心中疑虑渐生,面上表情不变,“来人带小姐下去休息。”
苏叶苏木闻言上前扶住洛希,扶着她朝房间走去,脑海中声音冰冷响起:请宿主认真对待任务。
待洛希离开后,洛父看着摇摇欲坠的洛母,上前扶住,低声道:“夫人,慎言。”
洛母抬头,对上洛父的目光,站直了身体,闭了闭眼,“我知晓了。”
藏月殿...
宫人跪了一地,洛衡站在窗前,漫不经心的修剪花枝。
时渊一进来,宫人主动让开路。
时渊淡淡瞥了宫人一眼,“她们做错了什么?”
洛衡拿着剪刀狠狠朝花枝上一剪,“咔嚓”一声,整朵花落在桌上。
“她们拦着我母亲,不让她见我。”洛衡随手将剪刀扔在桌上,转身,就这样看着时渊。
时渊缓步上前,把洛衡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他低笑一声,指尖顺着发丝滑到她的后颈,轻轻握住,“不高兴?”
洛衡眼睫微颤,手从身后拿起那朵剪落的花,她慢慢扯着花瓣,“当然不高兴。”
时渊微微用力,迫使洛衡抬头看向他,时渊盯着她的眼睛,半响,他突然笑了,俯身在洛衡耳边低语,“你若想见你母亲,朕这就让人去请。”
洛衡在扯花瓣的手微微握紧,声音平稳,“不必。”
时渊的眸色深了几分,“为何?”
“没有为何。”
“陛下,我不想见是一回事,别人拦着不让见是另一回事。”
时渊松开手,“好。”
洛衡看着手中的花,花瓣已经没有多少,刚才娇艳欲滴的花如今已经失去了生机。
时渊走出寝殿,确定洛衡听不见,声音彻底冷下来,“去查,谁告诉她的。”
“是,陛下。”越明躬身应下。
“沈策进京一事在舅舅回来之前尽快。”
越明领命退下后,时渊站在廊下看着庭院的落花,指尖捻起一片凋零的花瓣,眼眸幽深如夜。
——是谁告诉她的呢?
他忽然想起,洛衡方才扯花瓣时的神情,唇角微勾,眼中没有半分笑意。
与此同时,藏月殿内,洛衡倚在窗边,漆黑的夜空寥寥几颗星星,手上握着一个精致的锦囊,她手腕上露出一节红色的...
几日后,沈策进京一事传开。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洛衡质问道。
姜桓无所谓的笑笑,“自然是你不听话的教训。”
洛衡闭了闭眼,走出藏月殿。
“去见沈策?”
洛衡刚出藏月殿,便迎上时渊冰冷的目光。
“当初我母亲要来见我,你让人拦住,就是为了不让我知道这件事。”
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
越明出声道:“陛下,沈二公子已至京郊,马上便入城。”
时渊眸色一沉,“吩咐下去,城门戒严,所有入城者严查。”
“时渊!”
时渊充耳不闻洛衡的怒喝,袖袍翻飞间已大步离去。
洛衡望着他的背影,片刻后突然提起裙摆追了出去。
宫道上,时渊的脚步顿住,却未回头。洛衡跑到他身侧,问道:“你想对沈策做什么?”
“朕只是不想让居心叵测之人搅乱朝局。”时渊声音冷硬,余光瞥见洛衡腰间晃动的锦囊——那是沈濯死的时候给她的。他心头泛起无名火,猛地拽下她腰间的锦囊:“洛衡,别忘了你现在是谁的人。”
洛衡被拽得踉跄,踉跄间伸手去夺锦囊,却被时渊高举过头顶。她仰起头,眼中满是愤怒与焦急:“时渊!把它还给我!”
时渊低头凝视着她,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洛衡,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你说过的,你答应我的。”
“那又如何?”洛衡手中微弱的灵力涌动。
那点灵力没入时渊眉心,洛衡喉咙一阵腥甜,唇角溢出鲜血,“给我。”
时渊双目失神,僵硬的把锦囊给洛衡。
越明瞳孔放大,声音颤抖,“你...你对陛下做了什么!”他记得洛衡的法力不是被姜桓封印了吗?
洛衡用衣袖擦去唇角血迹,指尖死死攥住失而复得的锦囊,目光却始终锁定时渊失神的面容。
“带陛下回宫。”她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与此同时,盛京城外。
夜色如墨,盛京城外的官道上,沈策勒住缰绳,望着城头明灭的火把皱起眉头。本该畅通无阻的城门此时戒备森严,箭矢如林的垛口下,铁甲映着月光泛着森冷的光。
“我是沈策,奉诏进京,谁敢阻拦。”
城头守卫闻言,统领探出半截身子,手中令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沈二公子,陛下有令,未得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城!”话音未落,城墙上的弩箭齐刷刷对准沈策一行人,弓弦紧绷如满月。
“陛下有令?”沈策仰头看着城头,眼神锐利如鹰,“一月前陛下八百里加急传信,召我速速进京,如今却闭门不纳,莫不是有人假传圣旨?”他刻意拖长尾音,尾字消散在夜风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