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后,明阳一连几天在周边小镇、村庄打听母亲的消息,但一无所获。
仔细想了想,自己连母亲的真实姓名、背景经历等一无所知,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怎么寻找。
忽然,明阳想起清水镇上王掌柜曾提到过母亲来自江陵,于是,明阳启程前往江陵。
江南地区资源丰厚,多出商贾,繁荣富庶,其中,江陵城尤为繁华。在入城时,明阳便感受到了。
城内特色鲜明、格调雅致的茶馆、酒楼、客栈数不胜数,还有各种铺子、摊贩,吆喝声不绝于耳,行人往来如织。
明阳心想:要是阿月在就好了,那么热闹,她一定很开心。
明阳向人打听了这城中最大的客栈,来到客栈,她在门口的柱子上留下了一个太阳标记后,便入客栈开了间房。
第二日,明阳走出房间,来到客栈的大堂,刚好看见客栈老板娘坐在那里算账,明阳便上前搭话。
“老板娘,你知道这城里有谁家在十六年前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婴吗?”明阳问道。
“哟,十六年前,我还没来这开客栈呢,我还真不知道,你要问生产的事,应该去问稳婆啊,她们最清楚。”老板娘说道。
对啊,明阳想到,又接着问:“那城里接生了十多年的稳婆去那里找?”
老板娘给了她几个稳婆的地址,说道:“我就知道这几个。”
明阳按照老板娘给的地址挨个去找稳婆,询问接生双胞胎女婴的事,一连询问了几个,要么没有接生过,要么接生的时间对不上,时间对得上的人家双胞胎在城里好好的生活呢。
只剩最后一个稳婆了,明阳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七拐八绕地找到了她。
“大娘,十七年前你有没有接生过一对双胞胎女婴?”明阳向那稳婆问道。
稳婆年纪大了,耳朵有些听不清,明阳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稳婆这才听清,说道:“双胞胎嘛,接生过。”
“那十六年前接生过双胞胎女婴吗?”明阳接着问道。
“十几年前的事,早就不记得咯。”稳婆说道。
“您再好好想想,那双胞胎女婴的肩上各有三颗红痣。”明阳又道。
那稳婆又想了一下,说道:“哦,你要这样说,我还真想起来,十几年前,我确实接生过一对双胞胎女婴,因为双生子历来就稀奇,我也记得清楚,那对女婴的肩上就各有三颗红痣,所以我印象比较深。”
“那您还记得是替哪家接生的?”明阳赶忙问道。
“在哪家?我想一下,好像是苏家,对,就是苏家,苏家小姐产下女婴后不久,她们家就遭了变故。”那稳婆说道。
“什么变故?”明阳急忙问道。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问问我的老姐妹,她以前在苏家做下人,也是她来找我去接生的。”稳婆道。
“那您那个老姐妹现在在哪?姓什么?”明阳问道。
“她姓刘,住在城郊上田村,说到底,我们也好些年没有相聚过了,不知道她还在不在,姑娘,你要是去找到她了,能不能帮我带个东西给她?”稳婆说道。
“好,您要带什么?”明阳问。
“带我做的松花糕,以前我们在一起拉闲话的时候,她最喜欢吃我做的松花糕,再顺便告诉她,我很想她。”稳婆转身进房里,颤颤巍巍地包好几块糕点递给明阳。
“我一定帮您带到!”明阳接过松花糕说道。
天色已晚,明阳回到客栈,向老板娘打听了上田村怎么走,便回房休息了。
翌日清晨,明阳早早赶往上田村。
上田村只是一个小村子,虽然得知了方位,但明阳还是问了一路才找到。
一进村,明阳便向坐在村头的妇人问道:“这里有没有姓刘的大娘?”
“我们这里有好几个刘大娘呢,你找哪个刘大娘?”那妇人嗑着瓜子问道。
“就是十多年前在城里苏家做佣人的。”明阳道。
“哦,我知道了,你从这条路进村子里去,门口有课大桃树的就是她家了。”
妇人给明阳指了条路。
“多谢!”明阳说道。
按那妇人指的路进了村子,明阳很快找到门口有大桃树的人家了。
“刘大娘在吗?”明阳敲门问道。
连喊两声,屋里传来苍老的声音:“谁啊?”
“大娘,我想问您一些事情,我能进来吗?”明阳向里喊道。
“有什么事就在门口说吧。”屋里那人说道。
明阳想着在门口也不好说啊,便说道:“张稳婆托我给您带了松花糕,她说您最爱吃她做的松花糕了,大娘您开开门。”
过了一会儿,才从屋里走出个风烛残年的大娘,将门打开,让明阳进去。
走进屋里,明阳拿出松花糕递给刘大娘,说道:“张稳婆说她很想你。”
“呵,这老太婆,难为她还惦记着我,只是我们都老了,出远门出不了了,不知还能不能再见一面。”刘大娘说道。
“要不明日我找一副马车,我亲自送您去见老姐妹?”明阳道。
“好啊,不过我要先问问,你找我想问什么事?”刘大娘问道。
“我想问关于苏家的事。”明阳说道。
“苏家?”刘大娘疑惑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关心苏家的事?”
明阳解释道:“大娘,我也不清楚我的身世,此次前来询问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苏家人?我和我妹妹是双胞胎,从小和母亲在清水镇生活,半年前,母亲外出失踪,我和妹妹出来找她,但不知去何处寻找,母亲以前的事情也从不和我们说,我们也不知道母亲的来历,所以现在才来打听,看能不能知道母亲的具体事情,我们好知道去哪里找她。听说十几年前,江陵城苏家生过一对双胞胎女婴,所以想来问问。”
“你妹妹呢?”大娘问道。
“她目前不在江陵,她还等着我回去接她呢。”明阳答。
“你和你妹妹可有胎记?”刘大娘问道。
“我和妹妹肩膀处各有三颗红痣。”明阳说道。
“那你们的生辰八字?”刘大娘又问。
“母亲只告诉过我们是甲戌年正月二十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阳说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刘大娘再次问道。
“全都是真的,无半句虚言。”明阳认真答道。
“甲戌年正月二十九,甲戌年正月二十九……”刘大娘反复念叨着。
忽然,刘大娘激动地说:“这就对了,这就对了,你们就是苏家的孩子。”
“怎么说?”明阳急忙问道。
“我虽不是苏家小姐的贴身丫鬟,但是也服侍苏家夫人和小姐多年,苏家的事我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刘大娘顿了口气,又慢慢说道:“苏家小姐就是在甲戌年正月二十九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婴,我还记得那两个女婴肩上就有三颗红痣。但在生产十多天后,小姐还没出月子呢,苏家忽然遭到变故,几乎被灭门,小姐和两个女婴下落不明。”说道这,刘大娘回忆起当初的事,掩面痛哭起来。
“你说好好的家,怎么会就家破人亡呢了?”想到这,刘大娘越发难受了。
明阳已经听不见刘大娘的哭声,她满脑子都是刚才刘大娘说的话,现在,她终于可以确定母亲的身世来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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