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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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一会儿,明阳沉浸在得知母亲身世的震惊中。

终于,刘大娘渐渐止住了哭声,明阳也冷静下来。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明阳问道。

“当年,小姐还在月子里,有一天突然发现你们姐妹二人身中剧毒,嘴唇发紫,脸色惨白,发现的时候,小姐急忙用真气为你们护住心脉,但她太虚弱了,毒素还是蔓延得很快,是老爷和夫人,也就是你们的外祖母和外祖父耗尽真气为你二人祛毒保命,眼看遏制住了毒素蔓延,正准备去请医师的时候,仇家突然找上门来,二话不说大开杀戒,全府猝不及防,老爷和夫人早已耗尽真气,不多久便被贼人杀害了,府里乱做一团,我也是趁乱才逃出来。”

顿了一下,刘大娘接着说道:“后来,贼人放了一把大火,将一切烧得干干净净。过了几天,我偷偷回去过,但没找到老爷夫人和小姐的尸首,那么大的火,我想,苏家恐怕一点血脉也没有了。”说罢,刘大娘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亲眼见到我外祖母和外祖父被杀吗?”明阳问道。

“我看到了。”刘大娘哭着说,“当时我躲在内室,通过门缝,看到老爷和夫人被贼人一剑刺死,我吓坏了,赶紧躲到一个柜子里,再找了一个时机,赶紧跑出来。”

停了一下,刘大娘又说:“你不要怪我自己逃跑,我当时真的吓坏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只想着赶紧跑。”

明阳轻声说道:“我不怪你,保命是人之常情,而且你又没有武功真气,也不能改变什么,况且要是你不跑出来,又有谁能告诉我当日的事情。”

刘大娘点点头道:“你不怨我怪我就好。”

“你看清那个杀手长什么样了吗?”明阳问道。

“那人蒙着面,我看不到他的长相,不过我记得他一身黑衣,腰间系着红色的精致腰带,对了,他拿的那把剑的剑柄上镶着一个鸽子蛋大小、方形的翠玉,那玉通透翠绿,他一挥剑我就看到了。”刘大娘说道。

“你确定吗?你看清楚了?”明阳问道,这可是重要的线索。

“我确定,你都不知道,那件事情以后,我连续做了好几年噩梦,梦里都是老爷夫人被杀的场景,所以我一直记得清清楚楚。”刘大娘接着说道。

听着刘大娘的讲述,明阳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悲伤和愤怒,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想到自己外祖父母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天伦之乐就命丧黄泉,当时母亲该有多伤心和绝望。

明阳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当年的凶手找出来,也一定要弄清楚当年的真相。

“那您记得当时苏家有哪些仇敌吗?您知道到底是谁将苏家灭门?”明阳又问。

“苏家当时是江凌城的名门望族,老爷夫人待人宽厚,并且乐善好施,按理应该没有与人结什么深仇大恨,所以是何人所为,我一直猜不出。”刘大娘道。

“那么,我爹呢?”明阳终于想起问这个关键问题。

“你爹?当时你爹好像早早出门了,所以那天他并不在场,不过从那天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你爹,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刘大娘边回忆边说道。

“我爹他叫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明阳问道。

从小到大,母亲从未跟姐妹二人提起过关于父亲的事,所以她们二人连谁是父亲也不知道。

“我只记得你爹姓秦,具体叫什么,来自哪里,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你爹和你娘是在一场庙会上认识的,认识没多久他们就成亲了,成亲后你爹整日习武,我和他接触不多,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刘大娘说道。

“谢谢大娘!”明阳向刘大娘道谢。

“你们姐妹能活着真是太好了,真是老爷夫人在天有灵保佑着你们,以后有用到老身的地方尽管说,老爷夫人之前带我不薄。”刘大娘道。

“好的,大娘您多保重!”明阳起身准备离去。

“对了,几年前,有个人来打听苏家是否还有后人,我怕是之前的杀手,便没有承认,装糊涂蒙骗过去了。”刘大娘拉住明阳说道。

“那人长什么样?您知道他的来历吗?”明阳问。

“一个年轻公子,看着有些厉害狠毒,没说几句他便走了,我也记不得他的长相了。”刘大娘道。

“好吧,大娘,我过段时间再来看您,你养好身子。”明阳向刘大娘拱手告辞。

“好,你一定要再来,带着你的妹妹!”刘大娘说道。

“好,回去吧!”说着,明阳已经出了门,向村外走去。

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明阳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客栈,躺在床上的时候,满脑子还都是刘大娘所说。

真想把这些事情告诉阿月,可是要怎么告诉她呢,想着想着,明阳终于睡着了。

自从明阳得知当年苏家的事情后,她便一遍遍推演着当年的真相,又找到苏家老宅,不过那里已经废墟一片,荒草丛生,至于原本苏家的产业,也是几经转手,打听不出什么。

一连摸索寻找了几日,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明阳一时不知下一步要去何处。

这日傍晚,明阳在客栈中闲坐,正在根据自己知道的线索,推演事件经过:当年,父亲与母亲成婚,不到一年生下我们,十几天后,我们中毒,母亲和外祖父母以真气为我们解毒,谁料仇家上门,全府惨遭灭门,母亲带着我们死里逃生,在清平镇隐居。十岁后,母亲开始外出为我们寻找解药,直至半年前,外出不归。

越思索,疑惑和不解越多,这中间到底还发生了多少事。

明阳正在仔细地思索着。这时,一黑衣男子走进了客栈,径直上楼。

本来明阳没注意,但那人上楼时,明阳无意瞟了一眼,看见那人后脖颈处有一块纹身,虽然遮挡住了部分,但还是可以看出纹身的图案,明阳只觉得这个图案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见过了。

入夜,明阳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忽然,明阳灵光乍现,坐起身来,她突然想到在哪见过那个图案了。

明阳取下半块玉佩,找来纸笔,临摹了玉佩上的图案,再将半边补齐,只见图案与白天那人的纹身一模一样。

为什么,这肯定不是巧合,但是,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一定要弄清楚。明阳心想。

翌日,明阳拿着昨晚画的图再次找到客栈老板娘,问道:“老板娘,这图案你见过吗?”

老板娘看着这图案,脸色微微一变,问道:“你问这做什么?”

明阳解释道:“昨日我看见了这图案,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所以想问问。”

那客栈老板娘见她一副单纯模样,便压低声音说道:“你可别再拿这图案满世界问了,据我所知,这是天一宗的标志。”

“天一宗?就是那个势力很大的神秘组织?”明阳问道。

“没错,天一宗涉猎甚广,非黑非白,反正不可得罪,小姑娘,赶紧收起来,别瞎打听。”老板娘赶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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