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在太极殿接见东吴降臣,案头堆积的军报泛着新墨气息。陆逊的降表压在最上方,朱笔批注的荆州牧三字尚未干透。殿外传来卫士的呵斥声,诸葛瞻的素白官服掠过玉阶,腰间玉珏轻撞出清越声响。
陛下,东吴降将张昭求见。宦官的通报声里,殿角铜鹤香薰吐出袅袅青烟。刘禅放下狼毫笔,看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臣跪倒在丹墀下,突然想起父亲白帝城托孤的场景。
张卿平身。刘禅的声音在空旷殿内回荡。张昭抬头的瞬间,他注意到老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臣恳请陛下恩准东吴旧部屯田庐江。张昭的奏疏展开时,刘禅瞥见右下角的火漆封印——正是当年孙策的猛虎纹章。
准奏。刘禅的批复刚落,殿外突然传来兵器碰撞声。姜维的银枪挑开御林军阻拦,甲胄上还沾着辽东战场的积雪:陛下,雍凉急报!他的手中提着半块虎符,缺口处残留着司马懿的牙印。
刘禅接过虎符时,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表面。诸葛瞻的目光扫过姜维腰间的龙胆亮银枪,突然开口:臣请陛下将虎符交予臣掌管。他的声音沉稳如钟,却在提及虎符二字时微微发颤。
太极殿的气氛骤然紧张。姜维的手按在剑柄上,甲胄摩擦声清晰可闻。刘禅突然轻笑:两位爱卿何必动怒?他将虎符抛向空中,诸葛瞻和姜维同时跃起接取。当四目相对时,殿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子时三刻。
陛下,东吴密使求见。宦官的通报声打破僵局。刘禅看着诸葛瞻和姜维退至两侧,突然发现两人接虎符的手掌都在微微发抖。密使呈上的檀木匣里,躺着孙权的玉珏,内侧刻着唇亡齿寒四字。
传朕旨意,刘禅的手指划过玉珏裂痕,陆逊即刻进京述职。他的目光扫过殿外的青铜日晷,另外,命王昶为荆州刺史,三日内启程赴任。
诸葛瞻和姜维同时躬身领命。当他们退出殿外时,月光正照在玉阶上。诸葛瞻突然转身,玉珏在腰间轻响:伯约,你可知这虎符...
思远,姜维打断他,辽东的雪还没化透。他的银枪在月光下划出冷冽弧线,我需要你帮我写一封给邓艾的密信。
许昌旧宫的地道里,司马懿正在擦拭染血的匕首。当听到刘禅的旨意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血溅在曹军旧旗上。他的副将递来陆逊的密报,火漆封印上印着东吴的青鸾纹章。
伯言终究还是反了。司马懿的笑声带着痰音。他的手指划过密报上的清君侧三字,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副将退下时,地道深处传来锁链拖拽声——那是被囚禁的王凌正在啃食腐鼠。
荆州刺史府内,王昶正在整理行装。当看到陆逊的密信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的手指划过信中三日内起事的朱笔批注,突然将信纸投入火盆。
老爷,东吴密使求见。管家的通报声里,王昶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抽出佩剑,将剑穗上的蜀汉玉玺吊坠割下,告诉使者,我王昶只认大汉正统。
建业城头,陆逊正在检阅水军。当看到长江上密密麻麻的蜀汉战船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的副将递来王昶的密信,火漆封印上印着季汉的龙纹。
伯言,这是最后的机会。陆逊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他的青釭剑突然出鞘三寸,寒光映出蜀汉战船上的汉字大旗。副将正要说话,却见陆逊突然将剑插入自己肩头。
快!陆逊的吼声中,亲兵们抬着他冲向密室。当密室的石门轰然关闭时,他的手指划过墙上的江东地图,突然发现地图上不知何时刻满了蜀汉的行政区划。
洛阳的观星台上,诸葛瞻正在推演星象。当看到荆州方向的星芒紊乱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的手帕上沾满黑血,却笑着对姜维说:伯约,该你上场了。
姜维的银枪在月光下划出冷冽弧线:我会在荆州城头等你。他的声音未落,观星台下传来马蹄声——刘禅的八抬御辇正向此处驶来。
刘禅在观星台上接见姜维,案头玉玺的裂痕已完全愈合。他将陆逊的降表递给姜维,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的手指抚过玉玺裂痕,突然发现内侧刻着诸葛亮的字迹:荆州者,国之重器也。
伯约,刘禅的声音沉稳如钟,朕命你为荆州牧,即刻启程。他的目光扫过天际的银河,记住,荆州不稳,则天下难安。
姜维单膝跪地:臣定不负陛下重托。他的银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臣恳请陛下恩准,将邓艾调入荆州大营。
刘禅点头应允。当姜维退出观星台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他的银枪突然指向天际——那里有一颗流星划过,宛如诸葛亮的羽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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