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慕颜郊外救溪月
承平十七年冬,京城郊外三十里的梅林别院,一场鹅毛大雪将朱红门廊染成素白。溪月裹着狐裘倚在窗前,指尖轻抚皇后赏赐的鎏金暖炉。炉中沉水香袅袅升起,却在半空突然扭曲成诡异的青紫色。
“这香气...“溪月突然按住心口,喉间涌上腥甜。暖炉“咣当“坠地,惊动了门外值守的侍女。当她们破门而入时,只见素来端庄的溪月姑娘蜷缩在波斯地毯上,七窍渗出黑血,手中死死攥着半块刻有凤纹的玉珏。
太医院首席御医冰慕颜正在城南药圃采集夜露。寒月映照下,他腰间悬着的冰晶玉佩突然迸裂。“血光之灾?“他蹙眉掐算,忽然翻身上马。雪夜疾驰两个时辰,终于在梅林深处闻到混着血腥的沉水香。
破门瞬间,冰慕颜的玄狐大氅沾满碎雪。他单膝跪地探查溪月脉象,玉色面容骤然结霜:“七绝断魂散?皇后竟动用萧家秘药!“随行药童吓得打翻医箱——此毒需以施毒者血脉为引,当朝唯皇后出也。
冰慕颜挥退众人,从怀中取出千年寒玉匣。十二根冰魄针悬浮空中,随着他手腕翻飞刺入溪月周身大穴。当第七针落下时,溪月心口浮现蛛网状青纹,正是毒素攻心之兆。
“得罪了。“冰慕颜突然划破掌心,将鲜血滴入溪月唇间。原来冰家世代修炼的《寒玉诀》可化百毒,但需以医者心血为引。子时更鼓响过三巡,冰慕颜鬓角已凝出霜花,而溪月睫毛终于微颤。
正当冰慕颜为溪月喂第二剂药时,窗外传来金铃脆响。按察使云澈踏雪而来,玄铁官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盯着榻上昏睡的溪月,从袖中抖落一卷密旨。
冰慕颜瞥见朱砂御批“就地正法“四字,手中药碗骤然结冰。原来溪月是兰妃的女儿,才遭此灭口之祸。
第七日破晓,溪月在满室药香中苏醒。窗前冰慕颜正在煎药,霜色官服下摆沾着晨露。见她醒来,只淡淡道:“姑娘所中七绝散已解九成,余毒需每月朔望服雪灵芝。“
院外忽然传来喧哗。透过雕花窗棂,可见羽林卫押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竟是皇后身边李嬷嬷。云澈立在阶下,手中高举的奏章露出“私设毒室“字样。溪月这才发现,自己枕下不知何时多了块刻着冰凤纹的玉佩。
三月后御花园赏梅宴,痊愈的溪月执壶斟酒。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两人相视一笑,远处溪月正折下支白梅,花瓣落在他曾滴血救人的石阶上,宛如那年大雪纷飞。
承平十八年春,一辆青布马车碾过满地银杏,停在了云州最南端的青溪镇。冰慕颜掀开车帘时,正看见溪月蹲在溪边给几个孩童擦脸,她鹅黄色的衫子被山风鼓起,像朵绽在晨雾里的山茶花。
“就这里吧。“冰慕颜对车夫说。他腰间悬着的冰魄针叮咚作响,惊飞了芦苇丛中的白鹭。溪月闻声回头,手中帕子突然被山风吹走,正落在冰慕颜靴前。
腊月里,“寒玉医馆“的匾额挂上青砖小院时,全镇都来看热闹。冰慕颜依旧穿着那身月白长衫,却在药柜前添了把铺着软垫的藤椅——溪月总爱坐在这儿帮他分拣药材。
“冰大夫,我家娃子咳血!“正月十五的深夜,樵夫王二砸响医馆门板。冰慕颜诊脉时,溪月已熬好雪梨川贝羹。当晨光染红窗纸,孩童退烧后第一句话是:“姐姐做的羹真甜。“
溪月的私塾开在医馆东厢,最初只有七个学生。她教《千字文》那天,冰慕颜在窗外站了整堂课——就像当年在太医院,溪月总躲在药架后看他施针。
惊蛰那日,私塾来了个特殊学生。卖豆腐的刘寡妇牵着痴傻女儿跪在阶前:“求先生教她认自己的名字。“溪月摸着女孩头上虬结的疤,那是三年前高热留下的。当晚医馆灯火通明,冰慕颜以金针渡穴,女孩在五更天时突然喊了声“娘“。
端午龙舟赛上,县太爷盯着溪月看了半晌。三日后,媒婆带着大红庚帖上门,说县太爷要纳溪月为妾。冰慕颜正在炮制解毒丹,闻言捏碎了手中朱砂。
“大人怕是忘了。“溪月将庚帖推回去,袖中露出半截冰凤纹玉佩,“民女是戴孝之人。“当夜,医馆内灯火通明,冰慕颜以手中的朱砂笔,蘸着墨水,挥毫泼墨,写下一剂剂解毒丹的药方。他的面色凝重,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他深知,这不仅仅是对自己医术的考验,更是对信念和尊严的守护。
溪月静静地站在一旁,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冰慕颜,眼中满是信任与期待。她轻轻抚摸着袖中的冰凤纹玉佩,这是她已故母亲的遗物,也是她坚守贞操的象征。
门外,媒婆焦急地等待着,她手中的大红庚帖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她的心中忐忑不安,担心这次的任务会像前几次一样无功而返。
溪月微微点头,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这是自己的责任,也是自己的使命。
突然,冰慕颜抬起头,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溪月,明日我们一起去见县太爷。”他的声音虽然不突然,冰慕颜抬起头,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溪月,明日我们一起去见县太爷。”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很有力量。
这是他们不可避免的一步,也是他们为了各自目的地的必要行动。冰慕颜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他明白,此次前往县衙,可能会掀起一场暴风雨,但他已经做好准备,携手溪月共同面对。
媒婆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希望。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两人,试探性地问道:“冰公子,溪月姑娘,你们真的愿意明日一同前往县衙溪月看了看媒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吗?”冰慕颜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地说:“是的,我们决定好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去见县太爷。”媒婆听后,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连声道:“那真是太好了!若能促成这段姻缘,我可是功德无量啊!”溪月看了看媒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自己与冰慕颜的关系复杂,涉及到诸多利益纠葛。但此刻,她选择了信任和坚定。冰慕颜向她投来一丝安慰的目光,仿佛在告诉她:“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会与你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