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霞瞥他一眼，“谁让你去做这种事情了？”
林旭辉突然的脑子不清楚让高晓霞很是烦躁：“我是让你去找许然！”
“找他做什么？”
林旭辉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
先不说找他到底有什么事情，林旭辉是真觉得自己没脸见许然，有一种好像是自己把他坑回来的感觉。
没脸，丢脸。
高晓霞咬牙切齿：“你别说你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旭辉反应过来：“你是说网上讨论许然走后门的事情？”
“废话！”
这下林辉煌就更加不理解了：“高姐，我觉得没什么毛病啊，许然是走了后门啊！”
虽然走的这个后门，实际上是让他卖身当奴隶——现在许然已经连续工作二十个小时了，从昨天进台里就忙着给新人培训，到现在还没回家。
要是网友知道了是这么走的后门，估计就不会有意见了。
“这我没脸去说。”林旭辉冷冰冰道：“要说你自己说。”
“林旭辉！”
高晓霞提高了嗓门：“上个月部门考核，你有三次没有达到最低指标。”
准备离开的林旭辉：“……”
高晓霞：“这个月，你如果还有没达标的地方的话，台里会考虑你的综合能力，然后做出决定，也许是辞退，也许是让你停职……停职的话还好说，但是以你这个年纪被辞退，你觉得你还找得到其他工作吗？”
林旭辉强迫自己冷静，然后深吸一口气：“要我怎么做？”
“和许然聊聊，让他出面发一个声明。”
许然在休息室里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不发。”
林旭辉眼神空洞，头发也抓得像个鸡窝一样：“我就知道。”
“你知道你还来找我？”
许然手上抱着一叠资料，正在一页一页地翻看。
这些都是台里培训新人的资料，他花了一点时间整理出来，然后打印了十多份出来，正准备全部交给新人。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谁让那个女人威胁我……不过许然，你怎么回事啊？”
看着熬了二十个小时还精神奕奕的许然，林旭辉一百万个不理解。
他难道就不会困的吗？
许然拿起手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年轻，无所畏惧。”
林旭辉：“……”
这是在嘲讽他老了吗？
“领导，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帮不了。”
许然实在是看不下去他那种呆滞的样子，只好说：“而是一旦我出面发声明的话，肯定要说来龙去脉的，编造不行，现在的网友堪比新时代的福尔摩斯，一点点漏洞他们都能抓住。”
这话……林旭辉认同。
他还记得去年某个明星出事，公关连夜写了小作文，但依旧被人抓住了其中的细节漏洞，然后闹出了更大的事情。
“然后我就必须说出我跟高晓霞之间的约定，到时候，台里恐怕更焦头烂额。”
许然叹了一声，同情地看着他：“领导，帮不了。”
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林旭辉：“……”
作为知情人，他当然明白许然说的这些话的意思。
那些事情一旦公布出来，只会造成轩然大波，还不如憋着。
“行了。”林旭辉摆摆手，沉痛地站起来：“我去跟高晓霞说，你也注意身体，该休息了。”
自己明明才工作了六个小时就受不了了，看到许然精神奕奕还笑得出来的模样，林旭辉真是一口老血哽在胸膛说不出话来。
横竖这些年也攒了一些钱，不如原地辞职算了，带着老婆孩子回乡下种田去！
林旭辉带着心里的悲壮推开了高晓霞办公室的大门。
谁知道高晓霞听到林旭辉的转述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有点开心。
“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啊。嗯。”林旭辉隐瞒了其中的一些细节，只告诉她许然不愿意。
因为会牵扯到她身上。
高晓霞听完之后心情大好，推开椅子站起来：“我知道了。”
感觉到高晓霞态度的转变，林旭辉虽然有几分疑惑，但没表现出来：“那我现在能走了吗？”
“走吧走吧，你真是，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高晓霞连接内线电话，“今晚我所有的行程取消。”
看着这个女人居然要提前下班，林旭辉一愣：“你要走了？”
“是啊，晚上有一个重要的约会。”高晓霞难得解释了一句：“总之你告诉公关那边，要是舆论控制不住了，就买水军下场。”
“买水军？台里从来不跟这些东西牵扯！”林旭辉上前想拉住她说清楚：“那些手段台里也从来不屑于用，你最好……”
高晓霞回头冷冷瞪他一眼：“现在你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
林旭辉：“……”
看着高晓霞扭着腰离开，林旭辉心头升起一个奇怪的想法：高晓霞该不会是要去找许然约会吧？
然而他的想法没错，高晓霞还真去找了许然，不过是在地下停车场，用手机联系的许然。
许然刚把资料发下去，还没来得及说两句话，就看到这个女人的信息，顿时感觉一阵反胃。
“老师，你没事吧？”
这批进来的新主持人里不乏对许然充满了崇拜的，比如一个刚刚毕业就进来的大学生，他记得这个姑娘跟自己的名字很相似，叫沈然。
“许老师，你要是难受的话，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沈然担心地站起来，跑到许然身边去扶他。
“我没事。”许然让她回去坐下，看了一眼信息之后继续讲课：“现在我们来说说所谓的随机应变。”
“虽然不清楚日后你们要去主持什么风格的节目，但是随机应变是必不可少的——”
话还没说完，另外一条信息闪了进来：“晚上八点，老地方我等你。”
许然皱皱眉，“不好意思，等我几分钟。”
大概是一直喝矿泉水的问题，胃里有些难受。
他要去休息室找点东西吃完回来。
沈然又站了起来，其他同学因为老师突然离开显得十分兴奋，各自聊了起来，谁都没注意沈然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