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里,苏尘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眩晕感,再次看向门口的何雨柱。
而何雨柱这会儿,也彻底被眼前这“死而复生”的一幕惊呆了!
他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看着苏尘母亲胸口那渐渐收敛光芒的诡异木板,看着她脸上出现的血色和微弱的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
什么妖法?什么祝由科?此刻都不重要了!
他亲眼看着一个几乎断气的人,在青光笼罩下,硬生生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冲击,远比刚才枯树生芽更加震撼!这简直……简直是神仙手段!
“看清楚了?”
这时,苏尘的声音疲惫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将何雨柱从呆滞中惊醒。
“这就是我说的祝由科!是一种可以救人性命的术!不是什么妖法!”
何雨柱闻言,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看着苏尘那张苍白如纸、嘴角带血却眼神锐利的脸,再看看炕上呼吸微弱的苏家老娘,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震惊、骇然、敬畏……还有一丝莫名的恐惧。
但更多的,是一种朴素的认知——这小子,是真把他娘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了!
“我……我……”
何雨柱嗫嚅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苏尘刚才那番威胁和承诺还在耳边回响。
他本能地想辩解自己跟秦淮茹家没关系,可看着苏尘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又觉得说什么都苍白。
毕竟他半夜出现在这里,还带着铁锹,确实是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柱子哥!”
苏尘忽然换了称呼,语气也缓和了些许,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不管你信不信,不管你为何而来。”
“我苏尘,现在只求你一件事。”
说完,他指着炕上气息微弱的母亲:“我娘这条命,是暂时抢回来了,但身子太虚,经不起折腾。”
“这破庙四处漏风,阴冷潮湿,不是养病的地方。”
“所以我必须要把她背回家里去,可我现在……”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展示着自己同样虚弱不堪、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现在心有余力不足。”
“柱子哥,你人高马大,力气足,能不能……搭把手?”
何雨柱愣住了。
他完全没料到苏尘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
看着苏尘那几乎站不稳的样子,再看看炕上气若游丝的老太太,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是个混不吝,打架下手也黑,但骨子里有股北方汉子的仗义和心软。
更何况,眼前这母子俩的惨状,还有刚才那匪夷所思的“起死回生”,都让他心里沉甸甸的。
“这……”
何雨柱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外面依旧漆黑泥泞的雨夜山路,又看了看苏尘期盼的眼神。
最终重重地“嗨!”了一声,把心一横,“行!算我何雨柱倒霉!摊上这档子事儿!”
“我可以帮你,把你母亲背回去!”
说完,他当即大步走进破庙,一股浓重的汗味和湿冷的泥腥气扑面而来。
他先是把肩上掉落的麻袋,和手里的铁锹布包捡起来,随手扔在墙角,然后走到土炕边。
看着苏尘母亲心口那块已经彻底收敛了光芒、只留下淡淡青灰色印记的木板,他眼神里还是闪过一丝忌惮,但还是弯下腰,小心翼翼地问道:“苏尘,这……这东西要拿下来吗?”
“你千万别动!”
苏尘立刻阻止,“这是引气符,暂时不能动,要贴够十二个时辰稳固生气。”
他挣扎着站起身,忍着眩晕,从破庙角落里扯过几块相对干燥的草席和破布,勉强垫在母亲身下,又脱下自己那件本就单薄的破外衣,盖在母亲身上。
何雨柱见状,也把自己身上那件还算厚实的旧蓑衣解了下来,粗声粗气地说:“给老太太裹上吧,挡挡风!”
说着,也不管苏尘同不同意,就把带着他体温和湿气的蓑衣盖在了苏母身上。
苏尘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份好意。
此刻,任何一点保暖都是救命稻草。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双臂发力,小心翼翼地将苏母连同草席破布一起抱起。
入手的分量轻得让他心头一沉,老太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苏母稳稳地背在了身后,尽量避开心口那块贴着木板的区域。
“走吧!你指路!”何雨柱的声音闷闷的。
苏尘点点头,强撑着身体,拿起那个还残留着血水混合物的破瓦罐——这东西不能留在这里。
他走到庙门口,看了一眼那株枯树上新生的嫩叶,在夜色中翠绿得诡异。
他眼神微动,但没有停留,转身跟上了何雨柱。
两人一前一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浓稠的夜色和泥泞的山路中。
雨虽然停了,但山风依旧凛冽刺骨。
何雨柱背着人,走得格外小心。
苏尘则跟在他身后,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全靠一股意志力强撑。
他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感知背上母亲的气息上,那微弱却持续的心跳和呼吸,是他此刻唯一的支撑。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沉重的脚步声、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山风吹过树梢的呜咽……
“喂……”
走了一段,何雨柱终究没忍住,闷闷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你刚才用的那什么‘祝由科’……真能治病?”
“能治,也难治。”
苏尘的声音在寒风中有些飘忽,“非到绝境,不轻易用。耗神耗力,更耗施术者的元气。”
他这话半真半假。
道家神通确实玄妙,但限制极大。
尤其是这种强行续命的禁术,代价巨大。
他现在感觉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脑袋更是像要裂开一样,那是精神力透支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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