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哭了。”
易中海抬手抹了把脸,哽咽着说:
“我……我这张老脸……往后还咋见人啊?”
王主任没理他,转头对人群里的高翠华说:
“高翠华,上个月徐天被造谣‘偷煤票’,你带头在院里喊‘打死小偷’,还说要去厂子里闹,让他丢工作。”
高翠华脸一下子涨得跟猪肝似的。
她是易中海的老伴儿,平时最要面子,这会儿被当众点了名,手指绞着围裙直发抖,说:
“王主任,那都是……都是金贵花说的,我……我就是跟着说两句……”
王主任掏出个笔记本,说:
“跟着说两句?
徐天的同事赵美娟作证,你亲自去第三轧钢厂人事科闹,说‘徐天手脚不干净’,害他丢了先进名额。”
她把本子拍到桌上,说:
“街道要求你当众给徐天道歉,再赔他五十块精神损失费。”
高翠华急了,说:
“五十块?
我家老易一个月才挣三十八!
再说那名额又不是我给弄没的,凭啥让我赔?”
王主任往前迈一步,说:
“凭你造谣。
你要不认,街道就把你闹人事科的笔录拿到厂子里念,让全厂都知道高翠华是咋编排人的。”
高翠华张了张嘴,到底没敢再反驳。
她攥着围裙走到徐天面前,喉咙里像卡了块石头,说:
“徐……徐天,大娘……大娘错了。”
徐天没接话,平静地看着她,说:
“错哪儿了?”
前世他被这些人逼得在厂子里抬不起头,连师傅去世都没人肯帮他一把。
高翠华声音越来越小,说:
“我……不该听金贵花的瞎话,不该去厂里闹你。
我赔……赔你钱。”
徐天说:
“一百。”
周围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高翠华刚才还嫌五十块多呢,这一下翻了倍。
王主任眯起眼,说:
“徐天,这数儿是不是……”
徐天从裤兜里掏出张纸,说:
“我上个月因为先进名额,少拿了二十块奖金。
这是人事科赵科长给开的证明。
再加上这半年被孤立,买粮票多花的冤枉钱,还有……”
他顿了顿,看着高翠华发白的嘴唇,说:
“我师傅走的时候,求你们帮着搭把手,你们说‘小偷家的事儿谁管’。”
高翠华脸“唰”地一下白了。
那年徐天师傅突发急病,他求易中海借辆三轮车,高翠华抱着自家孙子站在门口,说:
“易大爷忙着呢,你自个儿没长手?”
后来师傅没熬到医院,徐天在急诊室门口哭了半宿。
高翠华咬着牙从裤腰里摸出个布包,数了十张十块的拍在徐天手里,说:
“一百就一百。
我认栽。”
徐天捏着钱,没看她。
王主任提高声音,说:
“最后说件大事儿。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这三位大爷当得咋样,大伙心里都有数。
街道决定,撤销他们的管事大爷职务。”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
有人喊:
“啥?”
有人说:
“王主任,使不得啊!”
还有人叫:
“没了大爷,院里大小事儿谁管啊?”
刘婶拽着王主任的袖子,说:
“我家上个月漏雨,还是刘大爷帮忙找的泥瓦匠呢!”
西屋的张叔急得直跺脚,说:
“阎大爷给我家小子写的入学申请,这事儿能说撤就撤?”
王主任甩开刘婶的手,说:
“管?
他们管的是帮着隐瞒金贵花偷粮票,还是带头孤立徐天?
上个月徐天发烧躺床上三天,你们谁去看过?
倒是易中海带着人在院门口说‘活该’!”
王主任声音冷下来,说:
“派出所早就盯着这院子了。
为啥没动手?
因为没证据。
可现在——”
她拍了拍档案袋,说:
“金贵花偷粮票的账本,易中海多领物资的收据,高翠华去厂里闹事的笔录,全在这儿。”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
徐天看着台阶下的易中海,他瘫坐在石墩子上,双手抱头,头发乱蓬蓬的,活像棵被砍了根的老树。
刘海中挤到前面,额头上全是汗,说:
“王主任,我……我当二大爷这些年可没犯啥大错!
上个月分带鱼,我可着大伙先挑,自己就拿了条小的——”
东屋的小媳妇突然开口:
“分带鱼时你藏了两条给自个儿闺女,当我们不知道?
我亲眼见你往菜篮子里塞!”
刘海中脸“唰”地一下红了。
王主任扫了他一眼,没接话,把档案袋往怀里一收,说:
“今儿就到这儿。
三位大爷的职务罢免通知,明天贴在院门口。”
人群里又有嗡嗡的议论声。
.......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