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低头看了眼手表,心想快七点了,得赶紧去人民公园。
他把蓝布衫往身上一披,刚要走,就听见身后刘海中着急地喊:
“王主任,我那罢免的事儿是不是……是不是能商量?”
徐天没回头。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电影票,突然想起系统今早的提示:
“明日签到地点:人民公园相亲角。”
王主任把档案袋往怀里一收,说:
“三位大爷的职务罢免通知,明儿一早就贴院门口。”
院儿里瞬间炸锅了。
二大妈攥着豁口的搪瓷缸子直跺脚,说:
“他二大爷好歹管了二十年院儿,扫雪分煤哪回没他?”
三大爷缩着脖子往墙根儿挪,说:
“这……这事儿是不是得再合计合计?”
刘海中脸涨得跟紫茄子似的,裤腰带都系歪了,追着王主任的背影直搓手,说:
“王主任!
我那分带鱼的事儿真不是故意的,我闺女坐月子缺荤腥,就……就那两回!”
他喉咙发紧,尾音儿都带了哭腔。
王主任脚步没停,说:
“刘同志,上个月您把公家发的蜂窝煤往自个儿煤棚挪,李婶儿亲眼见的;前儿帮着调解小两口吵架,您收了男方家二斤粮票——街道办的账本儿比您裤兜还清楚。”
人群里传来抽气声。
东屋小媳妇抱着孩子挤到前头,说:
“可不么!
上回我家丢了半袋面粉,您非说我男人偷的,结果是您家二小子拿去换糖块儿了!”
刘海中扶着老槐树直喘气。
易中海站在院中央,手背在身后攥成拳,勉强扯出个笑,说:
“大伙儿消消气,组织上有组织上的考量。”
可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发飘,倒像在劝自己。
徐天站在院门口的石墩子旁,手里捏着皱巴巴的电影票。
系统今早的提示还在耳边转悠:
“明日签到地点:人民公园相亲角。”
可眼前这出戏,比电影热闹多了。
他刚要抬脚,突然想起什么,举起手,说:
“王主任,我想问下金贵花奶奶的事儿。”
王主任转过脸,脸色缓和些,说:
“徐同志有话直说。”
徐天说:
“金奶奶八十二了,无儿无女,前儿我见她拎着半桶水爬楼梯直打晃。”
他指了指西屋的破窗户,又说:
“三位大爷罢免了,往后谁管她吃饭看病?”
院儿里霎时静了。
聋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扒着徐天胳膊,说:
“我管!
我跟金丫头住对门儿,她喝稀的我不喝稠的!”
王主任眉峰一挑,盯着聋老太太看了两秒,突然提高声音,说:
“各位街坊,街道办早有安排——”
易中海大步跨过来,腰板挺得笔直,说:
“我来管!
金大姐是咱院儿的老人儿,我易中海既然还住着这院子,就不能看着她没人管!”
他眼眶泛红,像是动了真感情,又说:
“每月我出五块钱,粮票给二斤,看病抓药我跑医院!”
徐天率先鼓起掌。
掌声稀稀拉拉响起来,王主任拍了拍易中海肩膀,说:
“老易啊,能有这份心是好的。”
易中海笑了,等王主任转身和旁人说话时,他悄悄抹了把额头的汗。
日头偏西时,易中海搓着双手回了屋。
一大妈正在补袜子,抬头问:
“今儿这事儿……”
易中海关紧门,猫着腰掀开炕席,手指在墙缝里摸索。
那是他藏了十年的铁盒——娶一大妈时攒的钱,给徒弟们随礼的份子,还有上个月厂子里发的先进奖金,都在里头。
指尖触到冰冷的墙灰,易中海手一抖。
他跪到地上,把炕席掀得哗啦响,连铺炕的稻草都扒拉出来,还是没找着。
易中海声音发颤,说:
“他大妈!
咱藏在墙缝里的钱……没了?”
一大妈扔了袜子冲过来,扒着墙缝看了两眼,突然尖叫:
“那暗格里的压箱底钱呢?
去年你说要给棒梗娶媳妇攒的!”
她扑到立柜前,颤抖的手抠开最底下的暗扣——空的,连张毛票都没剩。
易中海踉跄着撞翻了椅子,后脑勺磕在炕沿上,喊:
“我的钱啊!
那是我三十年的血汗钱……给聋老太太的五块,给一大妈看病的……都没了!”
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声响,突然“哇”地喷出一口黑血,直挺挺栽倒在地。
一大妈扑上去掐人中,喊:
“老易!
快叫王主任!叫大夫!”
院儿里炸开了锅。
王主任扒开人群挤进来,摸了摸易中海的脉搏,说:
“赶紧送卫生所!”
几个壮小伙儿抬着门板跑进来。
二大妈拍着大腿嚷嚷:
“准是招贼了!
昨儿后半夜我听见墙根儿有动静,还当是野猫!”
三大妈扒着门框探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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