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
周牧白将窗外的一切尽收眼底。
“全院大会？主持公道？”他低声自语，带着浓浓的讥诮，“易中海，你还是只会这一套。想用‘集体’的名义压我？用‘道德’的枷锁锁我？”
他缓缓闭上眼睛，刚刚载入的【初级侦查技能】开始高速运转。
易中海那看似义愤填膺下的算计、秦淮茹哭声中隐藏的怨毒、贾张氏嚎叫里的贪婪、围观群众脸上看热闹的兴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所有细节如同清晰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分析、组合。
“想给我定罪？好啊。”周牧白睁开眼，眸子里寒光凛冽，“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看看最后，是谁被钉在耻辱柱上！”
他心念一动，目光锁定了系统面板上那个价值500点的【霉运光环（弱效）】。
“既然要玩大的，那就给你们加点料。”周牧白毫不犹豫，“兑换【霉运光环（弱效）】！”
【情绪值-500！】
【霉运光环（弱效）激活！作用范围：半径5米！效果：持续散发微弱霉运能量场，影响范围内生物（宿主免疫）。持续时间：24小时。能量场强度随宿主情绪波动可轻微调整。】
一股无形的、带着淡淡灰黑色泽的微弱能量场，以周牧白为中心，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笼罩了半径五米的范围，恰好将整个中院的核心区域笼罩在内。
周牧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这个能量场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联系。
他尝试着集中精神，将一丝怒意注入其中。
嗡！
能量场似乎微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那灰黑色的气息似乎浓郁了那么一丝丝。
虽然极其微弱，但周牧白能感觉到，它对范围内那些对他怀有恶意的人，产生的影响似乎……加重了那么一点点。
“有意思。”周牧白感受着这种掌控感，嘴角的弧度变得危险而玩味。
“易中海，希望你喜欢我送你的这份‘见面礼’。”
他不再关注外面的混乱，转身走到那张破旧的八仙桌前坐下。
桌上，那个印着红双喜、缺了口的搪瓷缸子格外刺眼。
“棒梗……”周牧白看着那个缺口，眼神冰冷。
前世的记忆碎片翻涌，这个小兔崽子仗着有傻柱撑腰，有贾张氏撒泼，可没少“顺手牵羊”他的东西，更是推搡辱骂的常客。
“不急，一个个来。”
“今晚的大会，就先拿你们贾家和易中海开刀。至于棒梗……呵，跑不了。”
他闭上眼，开始梳理前身的记忆，特别是关于易中海、贾家以及这些年被“借”走、被“算计”走的钱粮物品的细节。
在【初级侦查技能】的加持下，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变得清晰，一些被忽略的线索和疑点也浮出水面。
时间，在周牧白梳理和门外断断续续的哀嚎、咒骂、清洗声中，悄然流逝。
夜幕，缓缓降临。
四合院家家户户亮起了昏黄的灯火，饭菜的香味混合着中院那尚未完全散去的、若有若无的恶臭，形成一种怪异的氛围。
中院中央，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大爷端坐在一张破旧的长条桌后，脸色凝重（易中海是装的凝重，刘海中是故作威严，阎埠贵则是肉痛他家被征用的桌子）。
长条桌前面，特意空出了一片地方。
一边，秦淮茹搀扶着换了身干净衣服（但头发似乎没洗干净，还带着点馊味）却依旧脸色煞白、哼哼唧唧的贾张氏。
傻柱没来，据说是疼得下不了床，还在屋里躺着。
另一边，则空着——那是给周牧白留的位置。
全院几十口子人，搬着小板凳，围成了一个半圆，将中间这片区域围得水泄不通。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动，聚焦在那扇紧闭的西厢房门上。
许大茂和娄晓娥坐在人群靠前的位置，许大茂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阎埠贵的几个孩子挤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下午的“盛况”。
更多的人则是沉默地看着。
“咳咳！”二大爷刘海中用力咳嗽两声，试图压下嘈杂的议论声，他挺着肚子，努力让自己显得威严，“都静一静！静一静！全院大会，现在开始！”
他看向易中海：“一大爷，您主持。”
易中海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忧国忧民、主持正义的表情。
他站起身，目光扫视全场，最后定格在西厢房门上，声音沉痛而严肃：
“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性质之恶劣，影响之坏，在我们这个文明四合院的历史上，都是极其罕见的！”
他痛心疾首地一拍桌子（震得阎埠贵心疼地一哆嗦）：
“周牧白同志！因为一点邻里间的小矛盾，就悍然出手，先是毫无理由地殴打了前来寻求帮助的秦淮茹同志！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这还有一点同情心吗？还有一点人性吗？”
“紧接着，在贾张氏同志为了儿媳妇讨要说法时，又不知用了什么歹毒手段，致使贾张氏同志和见义勇为、上前劝阻的何雨柱同志（傻柱）遭受重创，身陷污秽，身心受到极大伤害！其行为，简直是无法无天！令人发指！”
易中海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充满了“正义的愤怒”：
“更令人寒心的是，事发之后，周牧白同志不仅没有丝毫悔过之心，反而紧闭房门，拒不认错，拒不沟通！这种态度，是对我们全院街坊邻居的漠视！是对三位大爷权威的挑战！更是对社会公序良俗的践踏！”
他猛地一指西厢房，厉声道：
“周牧白！现在全院大会已经召开！三位大爷和全院老少都在这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立刻出来！当着大家的面，把你今天下午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向受害者赔礼道歉！并承担所有医疗费用和损失赔偿！”
易中海的话极具煽动性，成功地将大部分不明真相或者本就对周牧白有偏见的人的怒火点燃了。
“对！出来！说清楚！”
“道歉！赔钱！”
“太不像话了！必须严惩！”
“滚出来！周牧白！”
群情激愤的呼喊声浪一阵高过一阵，矛头直指那扇紧闭的房门。
秦淮茹适时地捂着脸，发出压抑的啜泣。
贾张氏也配合地哼哼唧唧，喊着“疼啊”、“没活路啊”。
易中海看着这“众志成城”的场面，心中稍安。
压力已经给足了，他不信周牧白还能扛得住！
就在这声浪达到顶峰之时——
吱呀！
西厢房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从里面，缓缓拉开了。
周牧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略显单薄却异常挺拔的身形。
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平静无波地扫过全场。
议论的声浪，在他目光扫过时，竟诡异地低落了下去。
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和压力。
周牧白步履从容，一步步走到长条桌前，在那个特意为他留出的空位站定。
他没有看旁边哭哭啼啼的秦淮茹和贾张氏，目光直接落在了易中海那张故作威严、实则隐藏着算计的老脸上。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交代？”周牧白的声音不高，却压住了全场的嘈杂，“好啊。”
他微微歪头，眼神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我第一个要交代的，就是你。”
“你口口声声主持公道，口口声声谴责我殴打妇女同志。”
“那我倒要问问你这位德高望重的一大爷……”
周牧白的声音陡然拔高：
“秦淮茹这些年，用她那些廉价的眼泪和‘孩子快饿死了’的谎言，从我这个父母双亡、体弱多病的‘孤儿’手里，强‘借’走的口粮，足有上百斤！粮票、副食票更是不计其数！每一次，你都在场！每一次，你都用你那张伪善的脸，说什么‘邻里互助’、‘远亲不如近邻’！帮着她们孤儿寡母道德绑架我！逼我掏空口袋！”
“这些，你怎么不主持公道？！”
“贾张氏这老虔婆，指使棒梗偷我院里晾晒的咸菜干、红薯干，甚至溜门撬锁进我屋里摸走我爹妈留下的几块银元！被我撞见，她非但不认错，反而倒打一耙，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说我诬陷她孙子！骂我是绝户，活该！当时，也是你这位一大爷，‘主持公道’，各打五十大板，让我‘大度点’！息事宁人！”
“这些，你怎么不主持公道？！”
“傻柱仗着拳头硬，替秦淮茹出头，强行从我手里‘借’走我半个月工资，说是给棒梗交学费！我不给，他就推搡辱骂，甚至扬言让我在轧钢厂混不下去！这事，全院不少人都看见了吧？你易中海，当时又在哪？你的公道呢？被狗吃了吗？！”
周牧白的语速极快，字字如刀，句句见血！
将易中海披着的“道德”外衣，一层层血淋淋地撕开！
每说一件，人群就安静一分。
许多人脸上露出了回忆和恍然的神色，看向易中海的目光开始变得复杂。
易中海脸色剧变，额头瞬间渗出冷汗，他没想到周牧白竟然敢如此当众撕破脸！
更没想到他竟然把这些陈年旧事记得如此清楚，说得如此条理分明！
“你……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周牧白，声音都变了调，“这些都是没有证据的污蔑！是你在为自己的暴行找借口！”
“证据？”周牧白嗤笑一声，“易中海，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腌臜事，天衣无缝？”
他猛地抬手，指向易中海家正房的方向：
“要不要我现在就去街道办，请王主任带人来，当着全院人的面，查一查你家的粮本？查一查你粮本上那些多出来的、来路不明的粮票和细粮定量？！看看你这位‘清廉公正’的一大爷，这些年到底吸了多少像我这样的‘孤儿’的血，来贴补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养老算计？！”
轰——！
这句话，如同在滚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
全场瞬间炸了！
粮本？！
这年头，粮本就是命根子！
周牧白竟然敢当众说要查一大爷的粮本？！
易中海的脸色，在听到“粮本”两个字的瞬间，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毫无血色！
“你……你……”他指着周牧白，手指剧烈地颤抖着，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会知道？！
他怎么可能知道粮本的事？！
而一直哼哼唧唧的贾张氏，在听到“粮票”、“细粮”这几个字时，嘴里更是不过脑子地秃噜出一句：“放屁！易中海家的粮票细粮，那都是我们家……”
“妈！”秦淮茹吓得魂飞魄散，猛地一把捂住贾张氏的嘴！
但，晚了！
贾张氏那句没过脑子的秃噜，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全场死寂、落针可闻的环境下，却清晰地传入了离得近的几十号人耳中！
轰——！
更大的哗然声如同海啸般爆发！
“天啊！她说什么？”
“易中海家的粮票……是贾家的？”
“贾家哪来那么多细粮票？还不是从别人那……”
“嘶……难道周牧白说的是真的？一大爷他……”
无数道震惊、怀疑、鄙夷、恍然大悟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面无人色的易中海和惊慌失措的秦淮茹、贾张氏身上！
易中海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天旋地转！
他苦心经营几十年的一大爷形象，他赖以掌控四合院的道德高地，在周牧白这致命一击和贾张氏这头猪队友的神助攻下，轰然崩塌！
周牧白站在风暴的中心，感受着意识深处疯狂刷屏的系统提示，看着易中海那摇摇欲坠、面如死灰的样子，嘴角那抹弧度，终于彻底绽开。
【叮！检测到目标：易中海。情绪波动峰值：恐惧（MAX）、羞耻（MAX）、绝望（MAX）！收割成功！情绪值 150！】
【叮！检测到目标：秦淮茹。情绪波动峰值：恐惧（MAX）、怨恨（MAX）、绝望（强烈）！收割成功！情绪值 50！】
【叮！检测到目标：贾张氏。情绪波动峰值：恐惧（强烈）、怨毒（MAX）！收割成功！情绪值 20！】
【叮！检测到目标：傻柱（屋内）。情绪波动峰值：愤怒（MAX）、憋屈（MAX）！收割成功！情绪值 30！】
【叮！检测到大量围观群众产生剧烈负面情绪（极度震惊、被欺骗感、愤怒），群体收割！情绪值 120！】
【当前情绪值余额：985！】
周牧白目光扫过系统面板上逼近四位数的情绪值，再看向浑身哆嗦、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易中海，声音如同宣判：
“易中海，你的公道，就是吸着我的血，养肥你自己和你选定的‘养老人’吗？”
“现在，告诉我。”
“谁，才是这个院里，最该被审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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