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斤白面票!还有三块二毛钱!”周牧白的声音不高,却钻进贾张氏耳朵里。
“天杀的!周牧白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贾张氏瘫在地上,拍着大腿干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却死活不肯再掏半分,“没了!真没了!家里耗子都饿死了两窝了!那点家底全在这儿了!”
秦淮茹扶着门框,半边脸肿得老高,看着地上那堆粮票、零钱、几块旧布头,还有几个豁了口的碗碟,心都在滴血。
这哪是还债?
这是活剐她们贾家的皮!
可看着周牧白那双冷眼,恐惧瞬间压倒了心疼。
她哆嗦着嘴唇,声音带着哭腔:“牧…牧白兄弟…你看,这…这真的就是全部了…棒梗他爹走得早…我们娘几个…”
“妈!枕头!枕头底下!”棒梗突然指着屋里,声音呆板又响亮,“奶奶的红布包!里面有钱!还有粮票!好多张细粮票!”
轰!
人群炸了!
“红布包?!枕头底下?!”
“好家伙!贾张氏还藏私房钱?!”
“棒梗这孩子…咋啥都说啊?”
“完了!贾张氏这老虔婆的老底被亲孙子掀了!”
贾张氏如遭雷击,干嚎声戛然而止,那张刻薄的老脸瞬间扭曲成厉鬼,她猛地从地上弹起来,不是冲向周牧白,而是扑向棒梗!
“小畜生!我撕烂你的嘴!胡咧咧什么!”枯瘦如鸡爪的手,狠狠朝棒梗脸上扇去!
“啪!”
一声脆响。
却不是打在棒梗脸上。
周牧白后发先至,手腕一翻,稳稳攥住了贾张氏的手腕。
那力道大得惊人,像铁钳一样箍得贾张氏骨头咯咯作响。
“啊——!放手!小畜生你放手!”贾张氏疼得脸都白了,另一只手疯狂地朝周牧白脸上抓挠。
周牧白眼神一厉,攥着她手腕猛地一拧!
“哎哟喂!杀人啦!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睁开眼看看啊!”贾张氏被拧得身体转了半圈,惨叫着跪倒在地,手腕以一个极其别扭的角度被周牧白反剪在身后。
“棒梗,”周牧白无视脚下杀猪般嚎叫的贾张氏,目光转向眼神依旧有些发直的小白眼狼,“去,把你奶奶那个红布包拿出来。”
“噢!”棒梗答应得异常干脆,转身就蹿进了屋里。
“不能拿!那是我的棺材本啊!棒梗你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秦淮茹!你死人啊!拦住他!”
贾张氏魂飞魄散,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周牧白单膝压住肩膀,动弹不得。
秦淮茹浑身一颤,下意识想动,可对上周牧白扫过来的冰冷目光,那目光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漠然和警告。
她脚下一软,半步也挪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噔噔噔跑进里屋。
几秒钟后,棒梗抱着一个裹了好几层、油乎乎的红布包跑了出来,献宝似的递给周牧白。
周牧白接过,当着全院几十双眼睛,一层层打开。
昏黄的灯光下,布包里露出的东西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厚厚一沓粮票!
粗粮、细粮都有!
最上面几张赫然是金贵的“富强粉”票!
旁边还卷着厚厚一叠毛票,最大面额是五块,粗略一看,绝对超过三十块!
更刺眼的是,粮票和钱中间,还裹着两个黄澄澄、沉甸甸的东西——周牧白爹妈牺牲抚恤金里那两块失踪已久的银元!
“嘶——!”
“我的老天爷!这么多!”
“富强粉票!还有银元!”
“周家丢的银元!真在贾张氏手里!”
“这他妈叫家里耗子都饿死了?!贾张氏这老虔婆心也太黑了!”
人群瞬间沸腾了!
鄙夷、愤怒、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针,狠狠扎在贾张氏和秦淮茹身上。
易中海瘫坐在角落,看到那两块银元,眼皮猛地一跳,脸色灰败地闭上了眼。
“不!那是我的!我的棺材本!周牧白你个挨千刀的强盗!还给我!”贾张氏目眦欲裂,疯了一样挣扎,口水鼻涕喷得到处都是。
周牧白掂了掂手里的红布包,目光冰冷地俯视着脚下丑态毕露的老虔婆:“你的?贾张氏,这银元上的‘周’字刻痕,要不要我指给大家看看?”
他拿起一块银元,手指在边缘一个细微的刻痕处一抹。
灯光下,一个模糊但清晰的“周”字隐约可见!
铁证如山!
“哗——!”人群彻底炸了锅!
“真是周家的!”
“人证物证俱在!贾张氏就是贼!”
“呸!老不要脸!吸人血还喊冤!”
秦淮茹眼前一黑,彻底瘫软在地,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这次是真绝望了。
婆婆不仅偷,还藏了这么多!
连周家的银元都敢昧下!
这下全完了!
周牧白将红布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之前那堆“赔偿”上,粮票、钱、银元混在一起,刺眼无比。
“就这些?”周牧白的声音如同寒冰,“棒梗,你再想想,你妈,或者你奶奶,还有没有藏别的东西?比如……藏在耗子洞里?或者…垫在炕席底下?”
棒梗歪着头,努力“想”着,在【真言药剂】残余效果和周围无数道目光的压力下,他小嘴一张,又秃噜出来一句:
“有!奶奶的夜壶!夜壶底下垫了块砖,砖头下面…下面好像塞了东西!用油纸包着的!奶奶说…说那是留着给我娶媳妇的…不让动…”
夜…夜壶?!
砖头底下?!
给棒梗娶媳妇的钱?!
“噗嗤!”不知道谁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紧接着,哄堂大笑如同山崩海啸般席卷了整个中院!
“哈哈哈!夜壶底下!”
“贾张氏这藏钱的地方…绝了!”
“给棒梗娶媳妇的钱垫在夜壶下面?哈哈哈!”
“这味儿…啧啧啧…棒梗以后娶媳妇可别嫌弃啊!”
哄笑声、嘲讽声!
贾张氏那点撒泼的力气瞬间被抽干,整个人像被抽了脊梁骨的癞皮狗,瘫在冰冷的地面上,只剩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秦淮茹更是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把头死死埋在膝盖里,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周牧白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目光扫过那堆价值远超他损失的财物粮票,最后落在面如死灰的易中海身上。
“一大爷,”
“贾家偷窃、讹诈、销赃,人证物证俱全。您这位‘德高望重’的管事大爷,是不是该给全院,给街道办,给派出所…一个‘交代’了?”
易中海浑身一哆嗦,猛地睁开眼,对上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眸子。
他知道,这是最后通牒。
不把贾家彻底钉死,下一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就是他易中海!
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随着贾家的臭名彻底埋葬!
“周牧白!你…你欺人太甚!”
角落里。
浑身馊臭、脸色惨白的傻柱,不知何时挣扎着挪到了垂花门边,他一手死死捂着依旧剧痛钻心的小腹,另一只手指着周牧白。
“有本事冲老子来!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本事!”
周牧白缓缓转过身,平静地看着这头色厉内荏的蛮牛。
“冲你来?”周牧白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傻柱,别急。你这些年替秦淮茹‘借’走的钱粮,帮贾家销的赃,还有你仗着拳头大推搡我的‘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傻柱捂着肚子的手,嘴角那抹弧度。
“我会一笔一笔,跟你算得清清楚楚。”
“连本带利。”
“滚回去等着。”
“下一个,就是你。”
傻柱被他那眼神看得心底寒气直冒,那剧痛的小腹仿佛又抽搐了一下。
他想放狠话,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周牧白不再看他,弯腰,慢条斯理地将地上那堆沾着贾家污秽和羞耻的钱粮票证,一张一张,一枚一枚,仔细地收拢起来。
他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收获”,感受着意识再次疯狂飙升的情绪值,目光投向易中海:
“易中海,明天一早。”
“我要看到处理结果。”
“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去街道办,把你们这些年唱的这出‘好戏’,原原本本,讲给王主任听听。”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拎着那包沉甸甸的“战利品”,转身,走向他那间破旧的西厢房。
吱呀——
破旧的木门关上,隔绝了外面死寂的院落、瘫软的贾家婆媳、怨毒的傻柱,以及面如死灰的一大爷。
门内,周牧白看着系统面板上那暴涨到【2250点】的情绪值,目光落在【初级体质强化药剂】和【霉运光环(弱效)】旁边,那个刚刚解锁的新图标上——
【霉运光环(中效):1000点】(半径10米,霉运强度显著提升,持续时间48小时!)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傻柱?易中海?
好戏,才刚刚开锣。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