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川那一声断喝,如同平地炸起一个响雷,瞬间撕裂了四合院深夜的寂静。
煤油灯昏黄的光芒下,贾张氏被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像一条离水的肥鱼,在冰凉的地面上徒劳地扭动。
她脚边,几张皱巴巴的毛票散落着,旁边还有一块啃了一半的玉米饼子,那是贾川特意扔下的诱饵,如今成了她罪行的铁证。
院里各家的灯火,一盏接一盏亮了起来。
窗户纸上映出影影绰绰的人形,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此起彼伏。
最先冲出来的是贾张氏的亲儿子贾东旭,他本就因腿伤行动不便,此刻更是急得满头大汗,由秦淮茹搀扶着。
当他看清屋内的情景,看清地上狼狈不堪的亲娘,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娘!您这是……这是干什么啊!”
贾东旭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羞愤。
秦淮茹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她死死咬着嘴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老虔婆,真是把贾家的脸都丢尽了。
她下意识地将棒梗、小当、槐花往身后拉了拉,生怕孩子们看到这丢人的一幕。
棒梗却从秦淮茹身后探出小脑袋,一双眼睛里先是惊恐,随即看到贾张氏脚边的饼干,又流露出几分不解与渴望。
院里其他人也陆续围了过来,三大爷阎埠贵披着件褂子,眯着眼打量,心里的小算盘飞快转动。
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背着手,一副要主持公道的架势。
许大茂则缩在人群后面,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他巴不得贾家出更大的丑。
贾张氏平日里在院中何等嚣张跋扈,此刻却像一只斗败的瘟鸡,满脸涕泪,口中呜咽着,再无半分往日的威风。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围观的众人心中既有几分解气,又有几分兔死狐悲的复杂。
贾川冷眼看着这一切,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让所有人都看清贾张氏的真面目。
“一大爷,您来了。”
贾川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易中海眉头紧锁,他是院里的一大爷,轧钢厂八级钳工,向来自诩德高望重,最重脸面。
他踱步走进屋,看着地上的贾张氏,又看看贾川,沉声道:
“贾川,这……这是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都是街坊邻居,你奶奶年纪也大了。”
他这话看似公允,实则偏袒之意明显,想把这事压下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传出去他这个一大爷脸上也无光。
贾川心中冷笑。
“一大爷,您是眼瞎还是心瞎?她贾张氏,深夜撬我窗户,入室盗窃,人赃并获。您管这叫‘有话好好说’?”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
“按照咱们国家的法律,这是犯罪!我今天就要报公安,让公安同志来处理!”
“别!别报公安!”
贾张氏一听要报公安,吓得魂飞魄散,哭嚎起来。
“川儿,奶奶错了,奶奶一时糊涂,你就饶了奶奶这一次吧!”
“我不是你孙子,你也不是我奶奶。我们早就断绝关系了。”
贾川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
易中海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贾川油盐不进,完全不给他这个一大爷面子。
他咳嗽一声,试图挽回局面。
“贾川,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奶奶她……”
“一大爷,您要是再和稀泥,我就连您一块告,告您包庇纵容!”
贾川直接打断易中海的话,眼神锐利如刀。
院里众人大多以为贾川只是嘴上强硬,吓唬吓唬贾张氏,毕竟这年头,把亲长辈送进公安局的事,太过骇人听闻。
就在这时,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汽车喇叭声。
“嘀嘀——!”
在这寂静的深夜,汽车的鸣笛声显得格外刺耳。
紧接着,两道雪亮的车灯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四合院的入口。
一辆绿色的军用吉普车,挂着醒目的军牌,缓缓驶入院中,停在了贾家不远处。
车门打开,跳下来两个穿着笔挺军装的警卫员。
他们身材魁梧,目光炯炯,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军人气势,与四合院这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全院的人都惊呆了。
军车!军人!
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军车开到他们这穷酸的四合院里来?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警卫员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地问道:
“请问,吴娟同志和贾川同志是住在这里吗?我们是军区后勤部吴振邦副部长的警卫员,奉吴副部长之命,特来接吴娟同志和贾川同志去军区大院暂住。”
“轰”的一声,人群炸开了锅。
军区大院!吴副部长!
这些字眼像一块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巨浪。
吴娟,那个平日里病病歪歪,任人欺负的寡妇,竟然有这么硬的后台?
贾川,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是军区副部长的亲戚?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这些自诩在院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全都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许大茂更是吓得往后缩了缩,生怕被注意到。
秦淮茹捂住了嘴,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贾张氏也愣住了,随即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悔恨与不甘。
她竟然把有这么大靠山的孙子,亲手推出了门外。
贾川对警卫员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他神色平静地点点头。
“我就是贾川,这位是我母亲吴娟。”
然后,他指了指地上被捆着的贾张氏。
“两位解放军同志,辛苦你们跑一趟。不过在走之前,还有件事需要处理一下。这位老太太,贾张氏,就在刚才,深夜撬开我家窗户,入室行窃,被我当场抓获。这是赃物。”
他踢了踢贾张氏脚边的毛票和饼干。
两个警卫员闻言,对视一眼,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在军区首长亲戚家行窃,这还了得?
其中一个警卫员走到贾张氏面前,厉声问道:
“老太太,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贾张氏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那警卫员不再多问,直接对另一个警卫员道:
“把她带上,送附近派出所处理!”
“是!”
另一个警卫员上前,像拎小鸡一样将贾张氏从地上拎了起来。
“不!我没有偷东西!我是冤枉的!川儿,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贾张氏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拼命挣扎。
然而,在身强力壮的警卫员面前,她的挣扎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易中海还想上前说情,却被警卫员一个凌厉的眼神给逼退了。
他讪讪地退到一边,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这贾川,他惹不起。
贾张氏被两个警卫员押着,哭天抢地,一路拖出了四合院。
那凄厉的哭喊声,在夜空中回荡,听得院里众人心惊肉跳。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横行霸道的贾张氏,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院里众人看着贾川的眼神,彻底变了。
从最初的轻视、不屑,到后来的惊讶、嫉妒,再到现在的敬畏、恐惧,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巴结。
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手段如此狠辣,背景如此深厚,绝非池中之物。
为首的警卫员对贾川客气地说道:
“贾川同志,吴娟同志,吴副部长已经在等你们了,请上车吧。”
吴娟还有些如在梦中,被贾川扶着,和小草一起,在众禽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坐上了那辆威风凛凛的军用吉普车。
小草第一次坐小汽车,大眼睛里充满了新奇与兴奋,紧紧挨着贾川。
临走前,贾川特意对闻讯赶来的杨厂长说道:
“杨厂长,我家里这些东西,就麻烦您帮忙照看一下了。”
杨兴盛此刻也是满脸堆笑,连连点头。
“贾川同志放心,保证给你看得妥妥当当的!没人敢动!”
他心里清楚,这贾川以后就是他需要仰望的存在了。
军车缓缓驶出四合院。
贾川透过车窗,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看着那座承载了他屈辱童年记忆的院落,眼神深邃。
他知道,这个四合院,他迟早还会回来。
但下一次回来,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将与今日截然不同。
从一个人人可欺的孤儿寡母,到军区副部长的座上贵宾,不过短短数日。
这种极致的身份反转,带来的不仅是物质生活的改变,更是精神上的扬眉吐气。
新的生活,正在向他招手。
而那些曾经欺辱过他们的人,注定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军车在夜色中平稳行驶,将喧嚣的四合院远远抛在身后。
车内,吴娟紧紧握着贾川和小草的手,泪水无声地滑落。
那是激动的泪,是欣慰的泪,也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泪。
贾川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又摸了摸妹妹的头,心中一片宁静。
他的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逝的夜景,嘴角微微上扬。
军区大院,那将是他新的起点。
在那里,他将拥有更广阔的平台,去实现更大的抱负。
而那些曾经的恩怨,他一个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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