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货大楼内,娄晓娥那双清澈的眸子带着几分探究,望向眼前这个出手不凡的少年。
贾川只淡淡一笑,并未直接回答她的家世背景,只说家中长辈得了些便利,他代为采买。
这种不深不浅的回应,更让娄晓娥觉得这少年不简单。几句寒暄后,贾川便以家中尚有事为由,礼貌告辞,带着开好的票据,以及让百货大楼明日送货的约定,离开了这处京城最繁华的所在。
翌日上午,一辆解放牌卡车轰隆隆地驶进了略显拥挤的四合院。
这动静不小,立刻引得院里各家各户都探出了头。
卡车在贾川家门口停稳,几个搬运工人跳下车,开始往下卸货。
崭新的“先锋”牌电风扇,油光锃亮的外壳在阳光下有些晃眼。
一台“熊猫”牌收音机,深棕色的木质外壳,透着一股高级感。
紧接着,是定制的家具:一张宽大的双人床板,带着雕花床头;两个配套的床头柜;一个能装下不少衣物的大衣柜,门上还镶着一面穿衣镜;一张厚实的方木饭桌,配着四把同样材质的靠背椅;最后,还有一张带着两个抽屉的书桌。
这些物件,在普遍家徒四壁,连件像样家具都没有的四合院里,不啻于平地惊雷。
院里的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溜圆。
“乖乖,这……这是贾川家买的?”
有人忍不住小声议论,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他家哪来这么多钱和票?前几天不还病得快不行了吗?”
贾川从屋里走出,神色平静地指挥着工人将家具一一搬进家中。
那两间原本破败的屋子,已被他用系统积分悄悄修葺过。墙壁重新粉刷,虽只是简单的白灰,却也显得干净整洁,与之前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判若云泥。
吴娟和小草也跟了出来,看着这些崭新的家什,吴娟激动得眼圈泛红,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小草更是兴奋地围着新家具打转,小脸上满是好奇与欢喜。
“哥,这是电风扇吗?夏天是不是就不热了?”
贾川笑着点头,让工人将电风扇先安装起来。很快,插上电,扇叶旋转,一股清凉的风吹拂而出。
吴娟感受着凉风,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舒畅笑容。
收音机也摆在了新书桌上,贾川调了几个台,悠扬的京剧唱段便从里面传了出来,给这个家增添了几分生气。
院子里的“禽兽”们,此刻的心情可就复杂了。
前院的阎埠贵,三大爷,小学语文老师,此刻正眯着他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睛,手里习惯性地捻着几根稀疏的山羊胡。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这电风扇至少得一百多块,还要工业券;收音机票更难弄;这一套家具下来,没个三四百块钱打不住。
这贾川,哪来这通天的本事?莫非真像传言那样,他娘那个军区大官的亲戚出手了?
阎埠贵平日里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凡事都要算计个三分利。此刻,他琢磨着,以后跟贾家打交道,是不是能沾点光。
中院的刘海中,二大爷,轧钢厂的七级锻工,官迷心窍,最爱摆谱。
他挺着肚子,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领导视察的派头。
看着贾家门口这番景象,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想他刘海中在院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连个电风扇都没有,这贾川倒好,一步登天了。
他盘算着,是不是该找个机会,敲打敲打这小子,让他知道院里谁说了算。
后院的许大茂,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此刻正倚在自家门框上,嘴角撇着,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嫉妒。
他跟贾家原先的男主人贾东旭就不对付,连带着也瞧不上贾川这一家子。
“哼,神气什么!”
许大茂酸溜溜地开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周围人听见。
“还不是靠着他娘那个当官的亲戚?要我说,这钱来路正不正还不一定呢!”
他这话,立刻引来一些人的附和。
“就是,不然一个半大小子,哪来这么多钱票。”
贾张氏,那个满院子撒泼打滚的老虔婆,此刻正扒在自家窗户边上,死死盯着贾川家门口。
她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因为嫉妒和悔恨,扭曲得不成样子。
这些东西,这些好东西,原本她贾张氏也能沾光的!如果不是她前几天猪油蒙了心,跟贾川断了关系,现在这些东西,她是不是也能用上一用?
她越想越气,心口像是被猫爪子挠一样难受,恨不得冲过去把那些家具都抢过来。
秦淮茹站在贾张氏身后,看着贾家的新气象,眼神复杂。
她既羡慕吴娟的好运气,又有些替自己和孩子们感到悲哀。
她男人贾东旭工伤瘫痪在床,一家老小全靠她微薄的工资和院里人时不时的接济,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棒梗、小当、槐花三个孩子,更是眼巴巴地瞅着贾川家门口,尤其是那电风扇和收音机,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传说中的物件。
唯有前院的一大爷易中海,此刻眉头微蹙,站在人群外围,若有所思。
他是院里公认的“道德天尊”,八级钳工,无儿无女,一直想找个可靠的人给自己养老送终。
以前他把希望寄托在贾东旭身上,后来又打过傻柱的主意。
现在这贾川突然崛起,还搭上了军区的大人物,这让易中海的心思也活泛起来。
只是,这贾川年纪虽小,行事却老练果决,不像是个好拿捏的主。
他得好好观察观察。
贾川对院里这些人的心思洞若观火,却懒得理会。
他指挥工人将所有家具摆放到位,又客气地送走了工人。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那些或嫉妒或探究的目光。
他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两个水果罐头,一包高级奶糖,还有一罐麦乳精。
“妈,小草,来,尝尝这个。”
吴娟看着儿子拿出的这些稀罕物,又是惊喜又是心疼。
“川儿,你哪来这么多好东西?可别乱花钱。”
“妈,您放心吃,这些都是托人弄的,不花什么钱。”
贾川随口解释了一句。
小草欢呼一声,拿起一块奶糖就塞进嘴里,甜得眯起了眼睛。
吴娟也尝了一口黄桃罐头,那甜滋滋的味道,是她多少年没尝过的了。
屋里,电风扇呼呼地吹着凉风,收音机里播放着欢快的歌曲,桌上摆着甜点罐头。
屋外,是炎炎夏日和众禽们各异的心思。
贾家这番天翻地覆的变化,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四合院乃至附近的几条胡同里都激起了层层涟漪。
“听说了吗?南锣鼓巷那个四合院的贾家,发大财了!”
“可不是嘛,又是电风扇又是收音机,还买了全套新家具!”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些议论,或多或少都传到了院里人的耳朵里,更刺激着某些人的神经。
夜渐渐深了。
四合院里,除了偶尔几声犬吠虫鸣,便是一片寂静。
贾张氏躺在自家那张破旧的土炕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白天贾川家那些崭新的家具,那电风扇吹出的凉风,收音机里传出的歌声,像魔咒一样在她脑子里盘旋。
凭什么?
凭什么她贾张氏要过这种苦哈哈的日子,而那个病秧子吴娟,那个小白眼狼贾川,却能一步登天,过上神仙般的日子?
那些东西,本来也该有她一份的!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
一股邪火在她胸中熊熊燃烧。
偷!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进了她的脑海。
贾川那小子,肯定把钱和票都藏在屋里。他年纪小,能有什么防备?
只要她能偷到钱和票,以后也能买好吃的,买好穿的,再也不用看人脸色!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压制不住。
贾张氏悄悄爬起身,摸到窗边,侧耳倾听。
隔壁贾川家静悄悄的,想来是睡熟了。
她蹑手蹑脚地来到院子里,像个幽灵般,借着微弱的月光,摸索到贾川家的窗户底下。
她记得这扇窗户的插销有些松动。
贾张氏从墙角捡起一根细树枝,小心翼翼地从窗户缝隙伸进去,拨弄了几下。
“咔哒”一声轻响,窗销开了。
她心中一喜,轻轻推开窗户,探头往里望了望,黑漆漆的一片。
她侧着身子,费力地从窗户爬了进去。
双脚刚一落地,还没等她站稳,眼前突然一花。
“砰!”
一声闷响,贾张氏只觉得小腹一阵剧痛,整个人向后跌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没等她叫出声,一只脚已经狠狠地踩在了她的胸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一根粗麻绳三下五除二就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
“人赃并获!贾张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如同腊月的寒风。
屋里的煤油灯,也在这时被点亮了。
贾川手持煤油灯,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贾张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的喊声,如同炸雷一般,瞬间划破了四合院的宁静。
一盏盏灯火,接二连三地亮了起来。
脚步声,询问声,惊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一次,他要让贾张氏,彻底身败名裂,再无翻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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