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刿心刳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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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伟贤和连鸽夫妇一个是团长、编剧加演员,一个是导演兼主演,村民们便对二人十分关爱,家中的白米细面便就不离。

连鸽看着骆伟贤吃完两个白面蒸馍就了一盘辣子,自己也吃了一个,两人收拾了一下,这才出了骆家花园的门向城壕窖戏楼走去。

明天是正会,可赶来撵会的小商小贩已经把主会场城壕窖挤爆。

城壕窖里面的摊位早就没有,大队长骆正理让符麓山在骆家场开辟了上百个摊位。

符麓山坚决贯彻执行骆正理指令,带着十几个年轻人拎着几只白灰桶在空地上画圈圈。

骆伟贤目视着热闹的场景,禁不住对连鸽说了声:“小妹你看见没有,今年的古会气势比往年要大好几倍,今晚的开场戏一定得唱红!”

连鸽给骆伟贤眨巴眨巴眼睛说:“哥你放心,唱小兰的演员换成英莲,英莲一张口台子下面定是一片掌声!”

古西苑将五把驳壳枪拿到戏楼上后,最惊奇的当属张礼礼,张礼礼把四盏汽灯收拾好只等天黑,天一黑四盏汽灯便就悬挂出来,亮度不亚于二十一世纪使用的LED。

见古西苑背着五把驳壳枪走上来,张礼礼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后慌忙迎上去叫了一声:“古西苑兄弟,你从哪弄来五把驳壳枪?”

古西苑不加掩饰地说:“奉骆团长之命,古西苑自己制作的!”

“古西苑小弟能制作驳壳枪!”张礼礼爱不释手地将五把驳壳枪拎在手中反复观看,边看嘴里便叽咕:“好!逼真!和真枪没有什么区别!”

管箱底的德海听说古西苑拿来制作的驳壳枪,跑过来一看,只见五把枪黑光透亮,枪头、枪机、弹夹跟真的没有两样。

德海把五把驳壳枪捧在手中凝视着古西苑不知说什么才好,骆伟贤和连鸽双双走上戏台。

“骆团长!古门尽出靓男俊女啊!”德海看见骆伟贤两口子疾呼一声:“剧团最头疼的小兰演员被英莲姑娘顶替了今晚上就要上场,现在古西苑又制作出如此精良的驳壳枪来……”

骆伟贤不等德海把话说完,从他手中拿过一把驳壳枪细细观看,骆伟贤看了一遍突然问道:“古西苑,这是你制造的?”

古西苑扬声大笑,却没有吭声,心说师父你也太看不起古西苑哪,不是古西苑制作的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古西苑、骆伟贤、连鸽、村剧团一帮人正为英莲姑娘顶替雪儿出演小兰的事而高兴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雪儿爹雷子秀,娘麻咪儿将骆伟贤和连鸽从戏台上拽到戏楼场场诘问:“为什么让古家姑娘英莲换掉我家姑娘雪儿?”

雷子秀和麻迷儿的胡搅乱缠招引来成百上千的群众围观,麻迷儿嚣张至极,揪住连鸽的头发大打出手。

“治安队长”符麓山冲上来“噼里啪啦”扇了麻迷儿几个耳光一脚踢开,抓住雷子秀的领颌一拎一甩,这对夫妇被扔出好几丈远。

符麓山是“治安队长”,手下有几十个青钢木小伙组成的扫帚棍队和巡逻队。

扫帚棍队对付戏楼场子扛台的二苞垴小伙,巡逻队维护古会期间的社会治安。

大队长骆正理赋予符麓山特别权利——敢有骚扰滋事者绝不手软,轻者拳脚侍候,重者直接送派出所。

雷子秀、麻迷儿两口子找到戏楼场场对村剧团团长骆伟贤和导演连鸽大打出手,符麓山岂能坐视不管?

雷子秀和麻迷儿被扇了几个耳光又扔出去老远,回过神来疯狗一样双双向符麓山扑来。

符麓山并没有把雷子秀两口子搁在眼里,可两人一边一个抱住他的腿,符麓山就有点骑虎难下了。

扫帚棍队和巡逻队见队长被雷子秀、麻迷儿两口纠缠,上前拉拽,但雷子秀两口子耍死狗,四只爪子仿佛鉄钳,将符麓山的腿箍得死牢!

符麓山按捺不住,施展骆驼蹬踢功,将雷子秀和麻迷儿甩开撂翻地上。

骆伟贤慌忙阻劝:“麓山大侄子可不要闹出人命来,没见我们马上就要唱戏吗?”

“骆叔真是东郭先生!”符麓山冷哼一声:“对待这样的死狗不用重典咋行!”

符麓山说着摆摆手道:“骆叔和连姨你俩快上戏楼去吧,这里交给麓山我了!”

围观的群众支持符麓山,说:“一物降一物喇嘛降怪物,恶狗死娃牙就得以牙还牙!”

观众舆论一边倒,全都向着符麓山和骆伟贤连鸽夫妻。

骆伟贤是古骆寨村剧团团长,连鸽是导演,两人是乡村文化的化身,三县四十八乡1080村寨的百姓全都向往着。

雪儿一上台忘戏词,这样的演员不换掉是戏剧事业的悲哀,雷子秀两口子借机闹事,那是老鼠舔猫逼没事找事,打他没商量。

符麓山三拳两脚打出观众的心声,麻迷儿见舆论不向自己,干脆施展“铁挝功”。

麻迷儿的“铁挝功”是抓裆撕卵子,狠狠拽住符麓山的命根子不松手。

符麓山二十啷当还没结婚,哪里经见过这档子事,早就臊得无地自容;使劲推开麻迷儿落荒而逃,围观者发出暴烈的笑声。

乡村中这种事不少,男人和女人纠缠时,女人制胜的绝活就是施展“铁挝功”,没有几个男人成为胜利者。

麻咪儿是“铁挝功”高手,甭说符麓山这样的青葱小伙,就是经过世事的老棒子也是手下败将。

符麓山跑了,几个围观的女子不答应,领头的妇女队长范雪艳一声召唤,五六个身强力壮的妇女冲上前来三锤两棒子将麻咪儿掀翻在地,有的拿鞋底在沟蛋子上抽,有的揪住头发在地上磨,有的扯断裹脚布,亮出她麻迷儿那双被历史扭曲的小脚……

麻咪儿在地上撒泼、打滚、闹,引来的自然是讥笑和唾骂。

绰号骂断街的麻迷儿在古骆寨戏楼场场遭遇到自己有生以来最耻辱的滑铁卢。

然而这一切是陈大来和古伟业两个奸人挑动起来的。

甭以为1960年代的人都是善茬,心底阴毒,蛇心豺性的奸佞之人多的去。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那个时代都一样,只不过1960年代的社会风气正,奸人恶人隐藏深一点罢了。

……

陈大来、古伟业丢了供销社正式职工铁饭碗后,蛇心豺性彰显无遗,发誓自己过不好,别人也休想好过。

井泉供销分社主任马致远赶来古骆寨商店,处理了陈大来和古伟业。

两人表面上接受,心底深处却燃烧起复仇的火焰。

他们处心积虑地谋划,要在古骆寨掀起一场风暴,解决告密者,干掉符麓山,将骆正理和马致远两人拉下马。

陈大来是古西苑大伯的女婿,在供销社上班跟北园祠堂的子孙古伟业很少说话。

可是正式工的待遇被取消后后,报仇雪恨的志向将两只蚂蚱拴在一根绳子上。

陈大来和古伟业两人明明做错事,却背着牛头不认脏还要对一干阻止他们“犯罪”的人实施报复。

人性的卑劣、凶残、自私、利己,彰显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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