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家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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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丽,晨起否?”

“方起,正为彤彤更衣。”

周建军步入,暖意盈室,旋即谨慎阖门。

何雨水仍在侧,面色微愠,其目光似含愠怒,直指周建军。

周建军惑然:“何以怒视吾?”

“周建军,汝心何忍?彤彤之伤,青紫交错,汝不心痛乎?”

原是此事勾起波澜。

周建军心下苦涩蔓延。

视线落于床畔,彤彤正系鞋带,他轻叹一声。

不顾何雨水,稳步向前。

彤彤见状,紧张之情溢于言表,清澈眼眸中隐现惧色,犹如受惊小鹿。

“彤彤,惧父乎?”

彤彤稍怔,首肯后复摇头。

“父若不饮酒,无惧。”

原来如此,酒醒之时,周建军尚有人性可言。

“自此,父誓绝杯中物,过往之非,彤彤可愿谅之?”

“真耶?”

“自然,非昨夜之约乎?”

周建军那双诚挚的眼眸让小女孩的焦虑渐渐消散,她坚定地点头,稚声稚气地说:“好,爸爸不能反悔哦。不然,彤彤就再也不跟坏爸爸说话了,一辈子里都不。”

“成交,那我们来拉勾,说定了。”

两人手指交缠,童言无忌:“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爸爸……”

周彤彤张开小手,迎向父亲,一场父女间的小风波就此化解。

周建军紧紧搂住女儿,心潮澎湃,眼底闪烁着泪光。这份甜蜜的负担,让他心生柔软——孩子怎么可以如此天真烂漫。

他为周彤彤穿上鞋子,依然舍不得放下,对着何雨水扬了扬眉,满是得意。

何雨水佯装生气,啐了一声:“哼,你就仗着孩子小不懂事,得意忘形。”

“嘿,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要我让咱女儿记恨我一辈子?这才叫没心没肺呢。”

“我没心没肺?照你这么一说,我倒成恶人了?”

雨水阿姨,别和爸爸争执啦,他现在已经变了,能认识到错误并改正,就是进步哦。”

周建军心中满是欢喜,连忙附和:“对对对,瞧瞧,我们彤彤比大人都明白事理呢。”

何雨水被逗笑中带着几分无奈:“你这个小家伙,真是不知好人心。姑姑做‘坏人’是为了谁呢?看来是白费劲了。

今天我可都看在眼里,哥哥,这是你的最后机会了,要珍惜哦。”

“好啦好啦,你这小脑袋瓜,想这么多干嘛。有这时间,还不如帮你的傻哥哥物色个好妻子。

我觉得于海棠就相当合适。”

“于海棠?你怎么会提到她?”

“这有啥稀奇的,她不是调到你嫂子那儿工作了吗,我知道得不对吗?”

何雨水恍然大悟般拍拍自己的头:“也是,说来也不失为一个主意,我那傻哥哥确实该有个伴儿了。改天我就去打听打听。”

“买这些菜,你意欲何为?晚上打算邀请朋友共进晚餐吧。”在一旁梳理发丝的于晓丽闻言,笑靥如花:“这可是喜事一桩,宴请自是应当的。”

何雨水略作沉吟,随之颔首赞同:“此话有理。”

“既如此,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也别闲着,院子里的菜堆着呢,去厨房搭把手吧。”

“哎,就知道差遣我。”

“哈哈,我这可不是无偿指派哦。来,伸出手来。”

何雨水半信半疑地走近:“干什么呀?”

“给你表演个小魔术,注意看,我手上可是什么都没有的,千万别眨眼,奇迹即将上演。”

周建军故作神秘地一握拳再展开,掌心赫然躺着几颗大白兔奶糖。

何雨水瞪圆了双眼,满是惊讶:“大白兔!不对,你怎么做到的?太快了,再来一遍。”

被周建军环抱在臂弯里的周彤彤同样惊奇不已,小手拍个不停:“爸爸真棒!”

“彤彤真棒,糖都接了,怎么还不赶紧做事呢?”

“哎呀,我没看清楚,再来一遍行吗?”

“别闹了,快去快去。”

何雨水接过糖果,剥开一颗,轻轻放入小女孩口中,随后凝视着自己的双手,时而张开,时而握紧,对周建军的戏法感到十足困惑,难以琢磨其奥秘。

“爸爸,这糖真甜!”小女孩的笑容如月牙般弯弯。

“喜欢的话,爸爸再变一次,变更多糖糖,好吗?”

“好呀好呀,太好了!”

周建军抱起小女孩,让她安稳坐在自己腿上,双臂张开,在她眼前晃了晃。

“瞧仔细了,爸爸手里可有什么东西?”

小女孩认真地握住他的手,一丝不苟地检查过后,坚定地点了点头:“真的没有哦。”

记得哦,彤彤,别让眼睛休息,魔法咒语启动——巴啦啦小魔仙,变换时刻!伴随着话语,周建军的掌中神奇地变出了两颗糖果。

妈妈,快看!爸爸好神奇呢!孩子的惊叹声中充满了喜悦。

于晓丽站在一旁,目睹这温馨的一幕,泪水再次湿润了眼眶。这样的场景,仿佛是她梦寐以求的画面,周建军以前可从未如此温柔而有耐心地与孩子互动过。

来,彤彤,让爸爸把这些甜蜜装进你的小口袋,你可以做个小信使,送给妈妈好吗?

嗯...好的

真是个听话的宝贝,给爸爸一个吻作为奖励吧。

啾~

出发吧,去找妈妈,告诉她我们很快一起享用晚餐。

知道了!周彤彤迈着她那稚嫩的步伐,兴奋地小跑出门,满心的快乐溢于言表。

怎么,这温馨的瞬间反而让你泪光闪闪了呢?周建军温柔地问道,眼神中满是对妻子的疼爱与不解。

周建军有些爱怜的把她眼泪擦了擦。

“我……我这是高兴。”

“傻媳妇,张嘴。”

一颗大白兔塞进了她的嘴里。

“呀,你怎么还有,我看看你藏哪了?”

于晓丽惊讶极了,掏了掏他所有的口袋,也没摸出一个。

“你怎么做到的?”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我不。”

“那我亲你一下。”

“你……唔……”

良久,于晓丽剧烈喘着粗气,脸红红的,因为缺氧,眼神有些迷离。

“这个吻,是奶糖味的,又香又甜。说你傻你真傻呀,不会用鼻子喘气吗?笨……”

“你,你这都跟谁学的,怎么这么坏啊你。”

某些事,男人天生便懂。”正当氛围渐入佳境,何雨水的呼喊骤然响起:“嫂子,快来瞧瞧,我哥又在挥霍无度了。”

于晓丽闻声,心弦紧绷,目光带着几分忧虑投向周建军。周建军显得有些心虚,连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别信她的,我只是稍微多买了点东西而已。”

这番解释非但没有安抚于晓丽,反而让她更加忐忑。她轻轻推开周建军,急匆匆地奔至门外。

眼前的一幕令她瞠目结舌:牛肉、羊肉、成堆的鸡蛋、新鲜牛奶、一大尾鱼、整只猪头、一副排骨、绿油油的青椒、鲜嫩的白菜、脆生生的萝卜、还有那堆得小山似的土豆。除此之外,还有一只肥硕的母鸡,估摸着不下三斤;一只圆滚滚的鸭子,体型不输母鸡分毫;以及一只昂首挺胸的大白鹅...

天哪,这一堆食材,究竟耗费了多少银两?

于晓丽蓦然回首,泪光在眼眶中闪烁,仿佛即将决堤。

难道我们不曾誓约改变吗?

这些零零碎碎加在一起,轻松越过二十元大关了吧?

而那刚入口的大白兔奶糖,此刻竟失去了甜蜜的滋味。

“莫流泪,哎呀,你这一滴泪,直击我心坎。

常言道,浪子回头贵比金。

想来,我们与柱子、奶奶一家共聚一桌的时光,已隔许久。

今日,就让我们共享一顿丰盛的晚餐,

权当庆贺我迷途知返,重返生活的正轨。

如此转折,岂非喜讯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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