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院中风云与家常理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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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埠贵坐在家中,思绪纷飞,逐渐滋生出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何以有此感觉?

源于一种吃亏的念头。

眼前曾是琳琅满目的佳肴,而他却无缘品尝,这在他看来,无疑是吃亏了。

在某些人的世界里,没有得到即是损失。

而阎埠贵,这位远近闻名的三大爷,便是这种观念的典型代表。

目睹却不享,岂能甘心?

“老伴,我打算出门走一遭。”

“何处去?”

“访二大爷,有些琐事需处理。”

言罢出门,恰逢娄晓娥手拎鸡笼,内有两只肥硕的老母鸡。

“小娥,这是新添的家禽?”

“非也,乃大茂昨夜红星公社七队之行所得,乡亲所赠。瞧这母鸡健壮,正适产蛋,故而带回家中饲养。清晨时分,三大爷可能未曾留意吧?”

三大爷忆起晨间与许大茂的不悦遭遇,唾沫横飞间,自是不会关注其手携何物。

然,此话不可直说。

“真是不错,大茂确有能耐,这鸡选得上乘。待到产蛋之时,莫忘让三大爷也品一品鲜味。”

娄晓娥自幼家境优渥,因而对这些细微的利益得失并不挂怀。

“行,这有何不可。”她淡然一笑。

“果真是大家闺秀,胸襟宽广。”旁人赞叹道。

此时,许大茂睡眼惺忪,身披棉袍走出,边打哈欠边揶揄道:“三大爷,若您想品尝鸡蛋的美味,何不去找您儿子商量?怎么,对我们家的鸡倒生起了兴趣?”

“大茂,你这话就显得不够意思了。须知这些年三大爷对你关怀备至,区区一只鸡蛋,于情于理,都不为过吧?”有人出来圆场。

许大茂毫不客气地回击:“话虽如此,但谁对谁怎样,各自心中有数。一大清早的,非但没有好脸色,反而好像我欠了你鸡蛋似的。三大爷,各忙各的,岂不更好?”

阎埠贵自觉颜面受损,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与你争论无益,我还是去找你二大爷理论。”

“哎哟,这会儿去二大爷那里,可别指望能赶上饭点,早就过了。”许大茂揶揄依旧。

“呸!真是不会说句好听的。”阎埠贵不屑地啐道,显然对这番言语交锋感到不满。

“真是滑稽,若能吐象牙,那必是大象,与狗何干?”

阎埠贵一时语塞,面容怒意昭然。

许大茂见状,方才嬉笑道:“不过玩笑尔,怎认真至此?二大爷有何贵干呢?”

“此非尔等所问之事。”

阎埠贵觉胜一筹,背手昂首,得意而去。

“嘿,这位老先生……”

一旁,娄晓娥正以小米饲鸡,轻叹道:“何必招惹于他?”

“招惹?蛾子,你未明了,三大爷分明对咱家鸡起了心思。日后须得警惕,以免鸡飞锅中矣。”

“不至于吧,三大爷虽吝啬善算,却也重颜面。”

“颜面?颜面能充饥乎?总而言之,你多留心眼为上。”

“好好好,我明白了,怎在你眼中,众人皆带恶意?”

娄晓娥不以为意。许大茂哼声连连,沉吟片刻,暗忖三大爷寻二大爷定有图谋,心下愈发不安。

在同一个院落里度过了如此漫长的岁月,彼此的心性怎会不被熟知?

诸如阎埠贵这般出了名的吝啬鬼,若非有利可图,岂会主动踏足邻家门槛?

“蛾子,我打算去二大爷家瞅瞅。”

“你这不是在家补眠的好时机吗,何必去添乱呢?”

“很快就回来,放心吧。”

……

何雨柱洗净了碗碟,闲暇之余,目光略显无趣地落在周建军与小侄女玩着的拍手游戏中。

“雨水,精神恢复些了吗?要不找你那些伙伴来玩玩?

我正琢磨着,是否该请院里的三位老先生来做个见证,好让我周建军正式宣布改过自新。”

“这么做似乎多余了吧?还得费心准备宴席招待他们。”

何雨柱心中略有不快。

对于院中那三位老者,他实则一个都不怎么感冒。

一大爷还算和善,待他也不薄。至于二大爷,十足的权欲熏心,整日呼来喝去,一副官派作风。

谈及三大爷,还是别提了,儿子尚未娶妻,家中亦未分户,连餐桌上的一日三餐都需向家里缴纳费用,真是闻所未闻。

与我那干妈,周建军的亲娘相比,这几位大爷的行事作风实在让人难以直视。

“夫人,你意下如何?”

于晓丽与何雨水二人围坐在热炕上,共度寒冬。

北京之冬,寒气逼人,令人咋舌。

加之此时无温室效应之忧,气温较之后世低了约莫四五度之多。

“我觉得可行,也免得他们总是以异样眼光视你。”

“哈哈,看来你们夫妻俩都是心地善良之人。那要不要也将许大茂和秦淮茹邀请过来共享此议?

何雨柱随口一提,未料周建军竟认真思索起来。

“许大茂与我们素来不合,邀请他不过是自寻烦恼,徒增气愤罢了。”

“关于秦淮茹,还是算了,他们家人口众多,尽量避免不必要的纠葛为妙。”

“哥,话说回来,你在市场那会儿好像话只说了一半。

为什么不建议我援助秦淮茹呢?”

何雨水闻言,也加入了讨论:“哥,我觉得秦大姐人挺不错的,一个独自拉扯着婆婆和三个孩子的寡妇,日子肯定艰辛。”

对此,于晓丽提出了不同的见解:“话虽如此,但我总感觉秦大姐身上有些许古怪之处。”

于晓丽的话让周建军眼前一亮,心中暗自赞叹。

自己的妻子果然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外表温柔胆小,内心却如明镜般透彻。

“哎,媳妇,你这点就比我这两个糊涂兄弟强多了,眼光独到,见解深刻。”

被丈夫这么一夸,于晓丽脸颊微红,羞涩地回应:

“哪里,我只是记起了奶奶的教诲而已。”

在这院落里,聋老太是少数几个洞察力非凡的人之一。

“没错,奶奶的话总是有她的道理,我们得多听听。”周建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人们常说,岁月让人变得睿智,家中若有一位长辈,便如同拥有无价之宝。

有老人的慧眼在,自然不怕年轻人走错路,被表象所迷惑。

“嫂子,恕我愚钝,这话怎地我没听出个中意味?”何雨水被这突如其来的责备弄得一愣,手里抓着枕头,佯装要掷向周建军,而周建军只是呵呵一笑,顺势调整了女儿的位置。

“乖女儿,往后别学雨水姑姑这样。女孩子嘛,要时刻保持端庄。”

“你,实在太过分了。”

“好啦好啦,雨水,你哥哥不过是跟你开玩笑罢了。”于晓丽见状连忙出来缓和气氛。

“那嫂子,你倒是说说,是哪里不对呢?”

在于晓丽丈夫鼓励的眼神下,她清了清喉咙,说道:“虽说背地里议论人非君子所为,但咱们自家人关上门来话家常,也就无伤大雅了。

雨水,你仔细想想,那位秦女士家境真是如此拮据吗?”

何雨水不假思索地回答:“挺拮据的呀,他们全家的吃穿都靠她一人支撑。否则,何必哭穷,多伤自尊啊。”

“哎,你的心思还是太过纯真了些。试想一下,在这院落之中,哪家没有自己的难处呢?

记得有那么一回,你哥哥饮酒归来,情绪失控,我难以在家安坐,便想着外出散步。途经邻居家时,无意间发现他们正享用着白面馒头,那场景让人印象深刻。而另一次,棒梗悄悄地把他那玉米面窝头丢弃到了三大爷的花盆中,那举动看似无心,可他那满不在乎的态度,让人不由猜想这绝非首次。若是真正遭受饥饿之苦,一个孩子又怎会做出这般浪费粮食的事?

在这院子里,日子过得相对宽裕的,除了大爷和二大爷家,或许就数我们家了,许大茂家也算一个。柱子在食堂工作稳定,我和你军哥都有固定的薪资收入。抛开这几户,其他家庭的光景又是如何?你可曾见哪家的孩子如此轻视粮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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