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易中海的脸色就垮了下来。
他琢磨了一下，朝陈瑾说，“小瑾，这件事确实是大爷我考虑欠妥。
咱们都在一个院子里住，没必要把事态扩大。”
“你说，砸玻璃这事打算怎么处理呢？”
听见易中海似乎准备让步，贾东旭满面惊讶，“师父……”
“闭嘴！”易中海喝止了还想继续说话的贾东旭，又转向陈瑾，等待他的回答。
陈瑾听了易中海的话，在心里冷笑，这老头真是够阴险的。
就算退一步，他也想把焦点从他和贾家争房子的事转移到老太太砸玻璃的事情上。
对于易中海的小心思，陈瑾暂且搁置一边不予理睬。
毕竟他刚才那一番表演，就是为了引出易中海这句话。
至于去保卫科，即便他还没弄清楚在这个时代，入室未遂会被如何定罪。
但根据原主人的记忆，估计也不会太严重。
顶多是有目击者、有物证，判个不到一个月的劳改。
而且其他方面，都不会受影响。
工作依然照常进行，职务也不会降低。
再加上易中海这个老江湖在，恐怕那点处罚对他来说就像挠痒痒一般。
这样一来，除了今晚可能睡不好觉，其实没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实在不值得那么做。
他更倾向于直接解决问题，比如，将那个聋老太太握拐杖的手变成烤猪蹄。
这么想着，陈瑾转过身，带着一丝笑意望向聋老太太。
这笑容，连聋老太太都觉得瘆得慌。
就听见陈瑾开口道，“你喜欢砸玻璃是不是？那今儿晚上再多砸几家，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中院那两家玻璃碎掉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挺动听的。”
聋老太太握着拐杖的手，不住颤抖。
刚才陈瑾望着她笑的时候，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两条胳膊都热了起来。
因此，对于陈瑾让她继续砸玻璃这件事，她反倒有种解脱的感觉。
因为在那个少年的笑容里，她仿佛看到了恶鬼吞噬人的恐怖。
贾东旭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陈瑾是要让聋老太太砸自家的玻璃。
“陈瑾，你让我家玻璃也被砸了，大冬天的，是要冻死我们全家吗？”
陈瑾看都没看这个在剧情中注定早早死去的贾东旭一眼。
而是盯着自家窗户上那个还在漏风的窟窿。
易中海觉得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把自己的前程搭进去，“东旭，闭嘴，你想去坐牢！”
喝止住贾东旭之后，易中海转向不知所措的聋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先到我家去吧！”
聋老太太气得用拐杖不停戳地，口中碎碎念叨，“小畜生啊！小畜生……”
尽管心中愤懑，但在易中海的扶持下。
聋老太太穿着小鞋朝着中院走去的脚步，并没有停下。
陈瑾和陈颖，则跟在他们后面缓缓而行。
看到大家步伐沉重地向前走去，陈瑾默默摇头。
唉，这仅仅是个开始呢。
走到院子中央，一行人停在了易中海家窗户前。
那个聋老太太拿着拐杖的手不住颤抖，毕竟易中海可是她的经济来源。
万一真的砸了，可就难以挽回了。
正当她犹豫之际，一直没有开口的陈瑾突然大声喝令，“砸！”。
随后，拐杖尖锐的一端重重落下，破碎的玻璃声音，瞬间传入众人耳中。
这一动静，引来了中院不少人出门围观。
何雨柱听见外面的动静，顾不上披件外套，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老太太，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平时对何雨柱有问必答的聋老太太，此刻却假装听不见，她杵着拐杖走到贾家窗户外。
“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秦淮茹咬着衣袖以及贾东旭的哭喊。
贾家的玻璃也随之破碎，连同贾张氏的心一同碎裂。
与易中海家不同的是，贾家日子过得紧巴，寒冬时节吃饭穿衣都困难。
哪里还有钱，修补玻璃呢？
于是贾家一家人都，带着哀怨的眼神看向陈瑾。
然而陈瑾对他们的眼神毫不理会，转身向后院走去。
“别傻站着了，还有一家等着呢。”
来到后院，聋老太太瞥了一眼自家完好无损的玻璃。
七八户邻居表情各异地围在一旁观看，她抬起手中的拐杖，强忍疼痛，狠狠地砸了下去。
又是一阵“稀里哗啦”声响，玻璃碎裂的声音再次如期而至。
碎片四处飞溅，有几片划过了砸玻璃的老太太的脸庞。
顿时，她的脸上出现了几道血痕，血珠顺着布满皱纹的老脸滑落。
看上去，就像不知何处钻出的树皮妖怪。
只听得“咔吧”一声，拐杖竟然断了。
一半留在屋内，剩下的半截掉落在满脸震惊、不知该如何反应的聋老太太手中。
周围的人都呆住了，陈瑾也被吓了一跳。
只不过他的惊讶，源自于这位老太太大概脸皮很厚，连玻璃渣都没能划破。
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聋老太太丢掉了手中的断拐杖。
一屁股跌坐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捂着脸放声痛哭起来。
此时此刻，聋老太太的“好儿子”易中海和“亲孙子”何雨柱立刻上前。
把聋老太太扶起来，并且小心翼翼地从她那犹如枯树皮般的脸上，挑出那些沾血的玻璃碎片。
挑了好一会儿，何雨柱失去了耐心，忍不住转头对着陈瑾破口大骂。
“陈瑾，你还算是个人吗？
砸了三家的玻璃，现在老太太变成这样了，都不知道过去搭把手？”
陈瑾揉了揉耳朵，这个四合院里的家伙们真是一个接一个地找茬。
不过看着聋老太太这自讨苦吃的模样，他心情倒也不错，反倒愿意跟何雨柱扯几句。
“首先，玻璃不是我砸的。”
“其次，我爷爷刚刚去世不久，我手上还有阴气未消，你们家老太太承受得住吗？”
“嗯，我认为可以。”
说着，陈瑾面带和善地朝聋老太太走去，这下可把何雨柱和聋老太太吓得连连后退。
搞不清楚这个陈瑾怎么回事，不但软硬不吃，还总是不按照常规来出招。
何雨柱原本想说的话全都被堵在了嗓子里，他只能咬牙切齿地啐了一口。
“你，你，你……呸，真倒霉！”
易中海也被吓得满头大汗，他一直以为自己了解院子里的每一个人。
但这陈瑾，他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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