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特务演习？”
江枫这句轻飘飘的话，像一记无形的大嘴巴，狠狠地，扇在了李副厂长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李副厂长的脸，瞬间就从铁青，变成了酱紫！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被当众扔在舞台上，接受着所有人的围观和嘲笑！
尤其是，当他看到江枫身边，那个刀疤脸黑狼，正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时。
他那股被愚弄的怒火，几乎要从天灵盖上喷涌而出！
他经营了半辈子的威严和城府，在这一刻，被江枫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击得粉碎！
但他毕竟是副厂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老狐狸。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滔天怒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江枫和黑狼，干巴巴地说道。
“原来是江枫同志和这位……朋友啊。我们……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这里有不法分子活动，所以才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让我们给碰上了！”
他想用这种方式，强行给自己挽回一点面子，把这次“乌龙事件”，定性为一次正义的巧合。
然而，江枫会让他如愿吗？
当然不会！
江枫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拍大腿，赞叹道。
“哎哟！原来是这样啊！李副厂长，您真是高瞻远瞩，明察秋毫啊！”
“不过……”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一丝“好奇”。
“这么精准的情报，是哪位热心群众举报的啊？这可真是我们厂里的英雄啊！必须得好好地，表彰表彰才行！”
说着，他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射向了此刻已经面如死灰，浑身抖如筛糠的许大茂！
李副厂长的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他怎么会听不出来，江枫这是在逼宫！
是在逼着他，把许大茂这个“功臣”，给推到台前！
他现在恨不得当场就把许大茂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给活活掐死！
可当着江枫和黑狼的面，他要是连自己手下的人都不敢认，那他的威信，就真的彻底扫地了！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是……放映员，许大茂同志！”
“哇！”
江枫立刻就鼓起了掌，脸上充满了“敬佩”和“赞叹”。
“原来是许放映员啊！真是失敬失敬！”
“没想到，您不仅电影放得好，侦查能力也这么强！您这简直就是我们轧钢厂的福尔摩斯啊！”
“许英雄！快，快过来让我们大家伙儿，都好好瞻仰瞻仰您的英雄风采！”
江枫这番阴阳怪气到了极点的“吹捧”，让许大茂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感觉自己脸上，像是被人用烙铁，狠狠地烙上了一个蠢货的印记！
他哆哆嗦嗦地，一步一步，挪到了众人面前。
等待他的，不是鲜花和掌声。
而是李副厂长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
“许大茂！”
李副厂长的声音，冰冷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你不是说，是江枫同志，和这位狼哥，在进行大宗非法交易吗？”
“你不是说，是价值连城的硬货吗？”
“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绝对能人赃并获吗？！”
他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许大茂的心上！
“我……我……”
许大茂张着嘴，汗如雨下，却一个字也解释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说自己被耍了？
那不更显得自己愚蠢吗？！
“哼！”
李副厂长重重地冷哼一声，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个让他颜面尽失的是非之地！
他对着那两名保卫科干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几个倒卖粮票的，都给我带上车！收队！”
“是！”
两名干事如蒙大赦，赶紧将那三个倒霉蛋，和那几麻袋粮票，都押上了吉普车。
李副厂长看都不再看许大茂一眼，转身就准备上车。
许大茂见状，吓得魂飞魄散！
他要是被扔在这里，天知道江枫和那个刀疤脸，会怎么收拾他！
“李……李副厂长！等等我！等等我啊！”
他连滚带爬地，朝着吉普车追了过去。
……
吉普车，一路疾驰，返回了轧钢厂。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李副厂长一言不发，闭着眼睛，但那微微颤抖的眼皮，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而许大茂，则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蜷缩在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回到厂里，李副厂长直接将许大茂，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砰！”
他将办公室的门，狠狠地关上！
然后，他猛地一转身，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抬起手，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就狠狠地扇在了许大茂的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许大茂被这一巴掌，扇得原地转了半圈，眼冒金星，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肿了起来！
“蠢货！饭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李副厂长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的脸！我李某人的脸！今天晚上，全都被你这个蠢货，给丢尽了！”
“谎报军情！浪费人力物力！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许大茂捂着火辣辣的脸，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李副厂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我也是想为厂里立功啊！”
“立功？”
李副厂长气得直笑。
“你立的这是什么功？让全厂的人，都看我李某人的笑话吗？！”
他越想越气，一脚就踹在了许大茂的身上！
“从今天起！你这个月的工资，全扣了！奖金，也别想要了！”
“回去给我写一份一万字的深刻检讨！明天早上，交到我桌子上！”
“现在，给我滚！”
“滚得越远越好！”
许大茂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办公室。
他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
晚上的寒风，吹在他那高高肿起的脸上，像刀割一样疼。
但他感觉，更疼的，是他的心。
他知道，自己完了。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他不仅没有把江枫送进大牢，反而把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不仅没能成为“英雄”，反而成了厂里最大的“乌龙笑话”！
他的前途，他的威信，他在厂里经营的一切……
在今晚，全都，毁于一旦！
当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四合院时。
他看到，江枫那间小屋的灯，还亮着。
隐隐约约的，他仿佛还能听到，屋里传出的，女人的嬉笑声。
是秦淮茹！
许大茂的眼中，瞬间布满了血丝，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不甘！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地栽在了江枫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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