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一听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知道,院里真正的老佛爷,这是要亲自出手,替自己找回场子了!
“好嘞!老太太!您瞧好吧!我这就去!”
傻柱应得那叫一个干脆响亮,一扫前几日的颓废,仿佛又找回了当年战神的风采。
他转身就想往后院冲,那架势,不像是去请,倒像是去押江枫过来。
“站住!”
聋老太太那双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不悦,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客气点!”
“啊?”
傻柱一愣。
“我说,让你客气点!”
聋老太太加重了语气。
“别忘了,你现在,是替我老婆子去传话。别丢了我的人!”
她虽然要敲打江枫,但姿态,必须得做足。
她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是她聋老太太,以长辈的身份,召见江枫,而不是像傻柱这样,上门去寻衅滋事。
这是身份和格局的体现。
“哦……哦!我明白了!”
傻柱虽然心里不情不愿,但也不敢违逆老太太的意思,只能??悻悻地应了一声,收起了脸上的凶相,朝着后院走去。
……
江枫正在屋里,琢磨着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对于院里这位老佛爷的关注,他其实早有预料。
毕竟,自己把她最看重的养老工具人傻柱,给踩得那么惨,她要是不出来说两句,那才叫怪事。
所以,当傻柱出现在他门口,用一种极其别扭的、皮笑肉不笑的语气,传达聋老太太的“旨意”时,江枫没有丝毫的意外。
“知道了。”
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便在傻柱那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目光中,不紧不慢地,朝着聋老太太的屋子走去。
他倒要看看,这位四合院里段位最高的“老妖怪”,到底想跟自己玩什么花样。
……
一进屋,一股混合着陈旧木头和草药的味道,便扑面而来。
屋里的光线很暗,陈设也极其简单,除了土炕和一张破桌子,几乎没什么像样的家具。
聋老太太正襟危坐地,盘腿坐在炕头正中央。
她的背,挺得笔直。
那根龙头拐杖,就放在她手边,仿佛一柄权杖。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浑浊的老眼,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走进来的江枫,充满了审视和威压。
这派头,这气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朝代的老佛爷,在召见臣子呢。
江枫心中冷笑,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礼貌。
他知道,对付这种自诩德高望重的老人,不能硬来。
你得比她,更懂规矩,更占道理。
“老太太,您找我?”
江枫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聋老太太没有立刻回答。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了江枫足足有半分钟。
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给江枫一个下马威,让他自己先心虚起来。
可惜,她这招,对江枫,毫无用处。
江枫的眼神,清澈而又平静,坦然地与她对视,没有丝毫的闪躲和畏惧。
聋老太太的心里,暗暗一沉。
她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比她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嗯。”
她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用一种极其苍老,却又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语气,开口了。
“坐吧。”
江枫也不客气,拉过一条小板凳,就坐在了她的对面。
聋老太太看着他,这才慢悠悠地,开始了她的革命传统教育。
“小江啊。”
她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悠远起来,仿佛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
“你这个年纪,正是好时候啊。不像我们那会儿,兵荒马乱的,吃了上顿没下顿,能活下来,就算不错了。”
“我老婆子,年轻的时候,也跟着队伍,给前线的战士们,送过干粮,纳过军鞋。”
“亲眼见过,那些跟你们差不多大的小伙子,为了保家卫国,是怎么在战场上,流血牺牲的……”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述起了自己那些光辉的革命往事。
江枫静静地听着,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敬佩”和“动容”,心里却在冷笑。
他知道,这都是铺垫。
是这位老佛爷,在给自己戴高帽,在为她接下来的道德审判,积蓄气势。
果不其然!
在回忆了足足有十分钟的峥嵘岁月之后,聋老太太的话锋,猛地一转!
她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小江啊!我们这些老家伙,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都是那些牺牲的烈士,用命换来的!我们得懂得,感恩!得懂得,珍惜!”
“可你呢?”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八度,充满了痛心疾首的质问!
“你看看你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父母留下的抚恤金,是让你拿来这么糟蹋的吗?天天大鱼大肉,顿顿不离油腥!”
“你这是在享受,是在腐化!你对得起你那为国捐躯的父母吗?!”
“还有!”
她用拐杖,重重地敲了敲炕沿。
“你看看你,把这个院子,搞成了什么样子?!”
“三大爷,是你长辈,好心提点你,你却让他当众出丑!”
“许大茂,跟你有点小摩擦,你却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毁了他的前程!”
“尤其是柱子!”
提到傻柱,聋老太太的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
“柱子他,是我们院里公认的老好人!心肠热,为人直!他对你秦姐一家,掏心掏肺,还不是看他们孤儿寡母的可怜?”
“你倒好!不仅不感恩,反而还恩将仇报!在背后挑拨离间,把他们俩的关系搞得那么僵!还动手打人!你这跟旧社会的恶霸,又有什么区别?!”
“江枫!”
聋老太太的声音,如同洪钟,充满了审判的意味!
“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必须,立刻,马上,停止你现在这种奢靡腐化的生活!把心思,用在正道上!”
“你待会,去跟三大爷,跟许大茂,尤其是跟柱子,赔礼道歉!取得他们的原谅!”
“你得把这个院子,重新变回那个邻里和睦,团结友爱的大家庭!”
她一口气说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一双老眼,死死地盯着江枫,等待着他的忏悔和屈服。
在她看来,自己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
自己抬出了革命传统,搬出了长辈身份,占据了所有的道德制高点。
江枫这个黄口小儿,除了乖乖地低头认错,绝不可能有第二条路可走!
然而,她失望了。
从始至终,江枫的脸上,都带着那副淡淡的,礼貌的微笑。
他就那么静静地,听着聋老太太的审判。
不反驳,不认同。
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直到聋老太太说累了,端起茶杯,准备喝口水,润润嗓子。
江枫,才终于,缓缓地,开口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