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轻柔地洒在四合院的每一片砖瓦上,仿佛给这座老旧的院子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大院里渐渐热闹起来,各家各户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独特的晨曲。
张弛睡眼惺忪地端着牙缸,站在中院的水池边,慢悠悠地刷着牙。
他嘴里满是牙膏泡沫,眼睛却时不时地朝后院方向瞟去,就盼着能瞅见刘海中出门上班的身影。
没一会儿,果然瞧见刘海中穿戴整齐,背着个布包,从后院走了出来。
“我说二大爷,您这买了新车咋还舍不得骑呢?嘿,您可真是比三大爷还会盘算呐。”
张弛含着牙刷,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那模样,活像只鼓着腮帮子的蛤蟆,说话都带着一股牙膏味儿。
刘海中正快步往外走,听到张弛这话,脚步一顿,扭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我不骑车咋就算计了?你这小子,少在这儿给我瞎咧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说完,又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朝院外走去。
张弛也不恼,依旧不紧不慢地刷着牙,嘴里还在念叨着:
“三大爷没事儿就擦他那旧车,虽说旧了点,可也能骑个七八年呢。”
“您倒好,二大爷,把新车搁家里供着,看样子是想放一辈子咯,照我看呀,您可比三大爷会算计多了。”
说着,他弯下腰,掬了一捧水,往脸上泼去,开始洗脸。
就在这时,易中海从屋里走了出来。
刘海中瞧见了,立马提高了嗓门反驳道:
“你个小屁孩,懂个啥呀!我大儿子光奇今儿在学校呢,等周五回来,我得让他骑着车去学校,老子给儿子骑车,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你能明白啥!”
说完,大步流星地朝院外走去,那架势,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对儿子的这份心意似的。
“嘿,得嘞,光奇哥可真是好福气呀,有二大爷您这么疼他的爹,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张弛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易中海站在一旁,听着刘海中的这番话,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可不是嘛,自己没个一儿半女的,这话听在耳朵里,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儿。
他满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压根儿没留意到不远处,贾张氏正坐在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里透着一股热切劲儿,手里还拿着没缝完的鞋垫呢。
再说光天和光福兄弟俩,昨晚就因为偷偷摸了一下刘海中的新车,被狠狠揍了一顿。
今儿早上又听到这话,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两张小脸气得铁青。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又默默地低下了头,那眼神里满是愤恨,却又敢怒不敢言。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走着,很快又到了下班的时候。
夕阳的余晖给天边染上了一抹绚丽的橙红色,仿佛是老天爷打翻了颜料盒。
易中海一脸肉疼的模样,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进了四合院,后面还跟着满脸喜气的贾东旭。
这买车的票加上车子本身的价钱,可花了易中海将近三百块呢,能不心疼嘛。
这会儿,张弛正窝在屋里,捧着那本《金瓶梅》看得入神呢。
他正看到精彩处,突然听到中院传来邻居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似乎是在恭喜易中海。
他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赶忙放下书,站起身来就准备往外跑。
可刚走到门口,又犹豫地看了一眼桌上的书,嘴里嘟囔着:
“唉,这知识可真是误我呀,这书本也害人呐,看得正起劲儿呢。”
说完,还是狠狠心,急忙转身出了门,火急火燎地朝中院奔去。
一进中院的门,张弛就瞧见易中海正站在那儿,旁边停着那辆崭新的自行车,贾东旭在一旁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贾张氏也满脸笑意,正围着自行车这儿摸摸、那儿看看,嘴里还不停地夸奖着,时不时给易中海竖起大拇指,那场面,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哟,一大爷,您可真是厉害呀,昨儿二大爷刚买了车,今儿您就跟着也买了,这速度,够快的呀!”
张弛脸上挂着笑,走上前去,伸手就想去摸摸那自行车,可刚碰到车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把手缩了回来,心里暗自念叨着:
“妈呀,贾张氏刚摸了这车,我也跟着摸了,这四舍五入一下,可不敢细想啊,想想都觉得膈应。”
他眼珠一转,脸上又堆满了笑,伸手把傻柱拉了过来,笑嘻嘻地说:
“柱子哥,你快来摸摸一大爷这车,你看这用料,摸起来可扎实了,倍儿棒!”
说着,就把傻柱的手按在了自行车上,自己则不着痕迹地在衣服上擦了擦刚才碰过车的手,还嫌弃地看了一眼旁边正开心着的贾东旭,嘴上却还是带着笑意说道:
“一大爷,不是我夸,您这徒弟东旭哥收得可真好呀,您看您这一买车,他比自己买车都高兴呢。”
还没等易中海开口呢,贾张氏就接过了话茬,声音提高了几分,说道:
“张家小子,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劲儿了呀,我们家东旭那可是正儿八经拜了一大爷为师的,又是喝茶又是磕头的,那师徒情分深厚着呢。”
“一大爷买了车,东旭咋就不能跟着高兴高兴了?”
贾东旭在一旁也一个劲儿地点头,嘴里不停地说着:
“就是就是。”
易中海呢,也满脸笑意地点着头,看着贾东旭的眼神里满是欣慰。
“要我说啊,我们家东旭能当一大爷您的徒弟,那可是一大爷您的福气呀。”
“以后上下班,就让东旭骑车驮着您,您就坐在后面享清福就行啦,您瞧瞧,这厂子里哪个师父能有这待遇呀?”
贾张氏站起身来,双手叉腰,乐呵呵地看着易中海,那眼神里满是期待。
易中海一听,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想着这可咋整,正琢磨着怎么打个圆场呢,张弛却没好气地开口说教起来:
“我说贾大妈,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妥当了呀。一大爷买的车,哪能就这么给东旭哥骑呢?这要是传出去了,大家伙儿该咋看东旭哥呀?”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
“今儿早上二大爷还说要把他的车给他儿子骑呢,这晚上一大爷就买车给东旭哥骑,这算怎么回事儿呀?”
“依我看呐,还是一大爷您骑着车,带着贾东旭,这样才合适嘛,大家伙儿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不是,我说张弛,你小子这脑子里都想的啥呀?我师父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让他骑车驮着我?我还有没有点良心了呀?”
“师父,您可别听他瞎说,我还是走路上下班就行啦。”
贾东旭一听张弛的话,脸涨得通红,瞪着张弛就骂了起来,贾张氏在一旁拉他的手都没拉住。
易中海见状,心里倒是一阵欣慰,满脸笑容地看着贾东旭,嘴里不停地说着:
“好徒弟,好好好……”
眼睛都没往张弛那边看一下,那眼神里满是对贾东旭的赞许。
“得嘞,算我白说,还是贾大妈您说得对,您就驮着一大爷吧。”
张弛见状,也不跟他们争了,耸了耸肩,往后退了几步,悄悄地躲到了众人身后,嘴里还小声嘟囔着:
“哼,好心当成驴肝肺,爱咋咋地吧。”
贾东旭这边呢,还在那儿不依不饶的,嘴里念叨着:
“你小子说什么呢,我师父买的车,怎么能我骑着带师父呢?……哎,好像有点道理啊。”
虽说他后面这句话声音很小,周围的人没听见,可站在旁边的易中海却听得清清楚楚的。
周围的人也都瞧见了贾东旭那脸色不对劲儿,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就在这时,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大伙儿都知道,我买这辆车回来,那是为了啥呀?最开始就是想着能帮衬帮衬大家嘛。我这徒弟东旭骑这车子,那也没什么问题呀,这事儿也不怕大家伙儿说闲话。”
“徒弟骑车,师父坐在后面,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嘛。”
“我呢,也希望咱这大院里面的人呀,都能像东旭一样,尊敬长辈,大家互帮互助,这样咱们这院子才能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呀。”
易中海的话音刚落,张弛就带头鼓起了掌,嘴里还喊着:
“一大爷好样的!”
周围的人见状,也都跟着鼓起了掌,一时间,中院里掌声雷动,贾张氏更是鼓得脸红脖子粗的,那模样,一看就特别为一大爷开心。
热闹了一阵儿,大家也就各自散了。
张弛回到家,又拿起了那本《金瓶梅》,可这会儿,他的心思却没完全在书上。
他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心里琢磨着:
“这三大爷闫埠贵,买了那辆旧车,现在倒好,既能租车赚点小钱,又能方便自己去钓鱼,也算是有收获了。”
“二大爷刘海中呢,借着买车这事儿,对他大儿子光奇好得很,这下父子关系肯定能更牢固了吧,儿子也跑不了咯。”
“再看一大爷易中海,这买车虽说花了不少钱,肉疼得很,可倒也收获了养老的依靠呀,以后出门有贾东旭照应着,而且还赢得了大院里所有人的拥护,这名声也有了。”
“哎,希望这院子里以后可别再有什么幺蛾子了,为了这院子能安稳点儿,我可真是操碎了心,都顾不上别人异样的眼光了。”
“可别过几年,这院子变得跟电视剧里演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情一样啊。”
想着想着,张弛轻轻摇了摇头,把这些念头暂时抛到一边,又认真地看起了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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