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费力地穿透云层,洒在四合院斑驳的青瓦上,却没能驱散弥漫在院子里那股莫名的躁动气息。
此时,在医院那洁白却透着清冷的病房里,易中海正半靠在病床上,眉头紧锁,右臂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作痛。
一大妈轻轻走进来,神色凝重又带着几分心疼,低声说道:
“中海,我刚问过医生了,你这右手啊,有点骨裂,得好好养上一阵子喽,我等会儿就去把证明开好,让二大爷帮你跟厂里请病假。”
“那东旭咋样了?”
易中海急切地问道,眼神里满是关切。
“东旭没啥大碍,都是些皮肉伤,在医院观察一两天,要是没啥问题,就能出院了。”
一大妈一边说着,一边帮易中海掖了掖被子。
可这话音还没落,坐在一旁的贾张氏就像被点燃的炮仗,一下子跳了起来,扯着嗓子嚷嚷:
“啥?这医生靠谱不?你瞧瞧我家东旭,脸也肿了,手也青了,咋能说没啥事呢?起码也得像一大爷这样,好好休息一阵,要是落下病根,可咋整呐!”
贾东旭在一旁,心里头跟明镜似的,那伙人里也就俩拿棒子的,专挑易中海揍,自己这伤确实轻多了。
他赶忙拉了拉贾张氏的衣角,说道:
“妈,您别瞎说,挨打那会儿,师傅一直护着我,才伤得比我重的。”
贾张氏一听这话,这才消停了些,嘴里还嘟囔着:
“哼,那也得看医生咋说,咱可不能吃亏,师傅还能亏待你咋的。”
易中海看着贾东旭,心里头暖乎乎的,越发觉得这徒弟没白收,懂事贴心,便对着一大妈嘱咐道:
“我这伤,不会落下后遗症吧?就是个骨裂,养个十天半个月,应该能好吧?你还是再去问问医生,稳妥些。”
“我都问清楚啦,你就安心养着,营养跟上,这几天别让右手使劲,恢复好了,没啥影响,别瞎操心了。”
一大妈耐心地安抚着,扶着易中海坐得更舒服些。
而此时的四合院,就像炸开了锅,众人围在中院,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昨晚的事儿。
“嘿,你们说一大爷这是咋啦?指定是买粮食的时候,被人逮住了呗。”
一个大妈神秘兮兮地说道。
“哪能啊,我听说,是碰上敌特了,可吓人了!”
一个年轻小伙瞪大了眼睛,说得绘声绘色。
“拉倒吧,我看呐,是碰上执法队,不小心被开枪打伤了,才送去医院的。”
另一个人反驳道,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站在一旁,看着这场面,心里头别提多得意了。
他平日里就盼着能压易中海一头,自己六级锻工,论技术、论人缘,总被易中海这个七级钳工盖过一头,就连这大院里的”大爷”排名,他也屈居第二。
不过,他有三个儿子,这是他唯一能在心里头暗自骄傲的事儿,以往打孩子的时候,还常想着:
“哼,一大爷又咋样?七级工又如何?我有三个娃,一个宠着,两个换着打,也挺乐呵。”
之前他打孩子打得狠了,易中海来劝,他还阴阳怪气地暗讽易中海没孩子是”绝户”,打那以后,两人关系就淡了,如今瞧着易中海出了事,他虽没明说,心里头可盼着能借机出出风头。
就在这时,秦淮茹从屋里匆匆出来,她刚把哭闹的小当安抚好,心里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怕这事儿越传越离谱。
“大伙别瞎猜了,东旭和一大爷就是回来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人都没啥事儿,大家晚上出门可得小心着点呐。”
她声音清脆,语速飞快,说完便赶忙回了屋,生怕再闹出啥乱子,毕竟要是贾张氏听到刚刚许大茂开的玩笑,怕是又得念叨好几天。
原来,刚刚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傻柱正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淮茹,那副模样,像丢了魂似的。
张弛瞧在眼里,嘴角一勾,故意凑到许大茂身边,看似无意地说:
“哟,这秦淮茹可真是漂亮啊,瞧把柱子哥看得,眼都直了。”
许大茂本就是个爱挑事儿的主,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扯着嗓子喊:
“傻柱,你瞅啥呢,看得这么入神,贾东旭知道不?”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傻柱和秦淮茹,一时间,场上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紧接着,便是一阵哄堂大笑,大伙都打趣傻柱是思春了,想媳妇了。
不过,到底是一个屋檐下住着的邻里,风气保守,玩笑也就点到为止,没往深了传。
傻柱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番茄,冲着许大茂就骂:
“孙子哎,你找死啊,看我不揍得你喊爷爷!”
这一喊,把旁边的许富贵气得脸都青了,可傻柱也机灵,马上反应过来,挠挠头,讪讪地对许富贵说:
“许叔,您别生气,我和大茂打小就爱闹,没啥恶意,您别往心里去。”
许富贵见他给了台阶,也不好发作,狠狠瞪了他一眼,拉着还在瞎嚷嚷的许大茂回了后院。
张弛在一旁,强忍着笑,大腿都快掐紫了,心里头暗喜,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看着傻柱还眼巴巴地盯着秦淮茹的背影,他心里头琢磨着,这傻柱和秦淮茹之间,眼下还没啥实质性的事儿,傻柱估计也就是单纯被美色吸引,加上同是厨师,有点惺惺相惜,羞于承认罢了。
等热闹散了,大伙都各回各家,张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头盘算着这四合院的种种谜团:傻柱他爸为啥撇下孩子走了?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咋就不对付了?傻柱为啥放弃丰泽园的好机会,跑来轧钢厂?还有何雨水,咋瘦成那样?想来想去,他觉得这事儿还得从傻柱、秦淮茹、许大茂这几个关键人物身上找突破口。
而且,经过这几天摸索,他发现只要和院里的人凑近唠唠嗑,就能捡到属性点,虽说眼下这属性点来得慢,用处也不太明显,不过总归是个助力。
“得嘞,明儿起,我就跟闫埠贵当‘门神’去,多关心关心这些邻居,说不定能有大收获。”
张弛嘟囔着,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阳光明媚,张弛神清气爽地走出屋子,瞧见闫埠贵正拿着水瓢,精心浇灌着门口那几盆花。
他脑子一转,忍不住开口:
“三大爷,您这花浇得不是时候呐,得中午浇才好。”
闫埠贵一听,停下手中动作,饶有兴致地反问:
“哟,小弛,你这话咋说的?”
“您瞧啊,晚上阴气重,露水也多,花根本不缺水,您这花盆又小,蓄不住水,到了中午,太阳正毒的时候,花才最渴呢,这时候浇水,刚好补上。”
“还有啊,每次掏粪工来的时候,您不妨给花施点肥,保管长得枝繁叶茂。”
张弛说得头头是道,眼睛里闪着光。
“啥?在大院门口施肥,那味儿不得熏死人,还咋住人呐!”
闫埠贵瞪大了眼睛,连忙反驳。
“三大爷,您是文化人,常说‘君子远庖厨’,我在农村长大,种地养花的事儿,门儿清。这花就跟人似的,得吃饱喝足,才能长得好,只要控制好量,没啥问题的。”
张弛笑着解释,说完,便抬脚往外走,边走边说:
“今儿个来不及了,晚上回来,我再跟您细唠唠。”
闫埠贵站在原地,看着张弛的背影,琢磨着他的话,觉得还挺在理,转头对三大妈说:
“老婆子,中午多浇点水,下次掏粪工来,咱也试试施肥。”
这会儿,院子里的人也都陆续出门上班了。
秦淮茹在屋里忙活着,做好了早餐,正准备给医院的贾东旭送去,贾张氏眼疾手快,一把抢过饭盒,说道:
“淮茹,你在家照顾小当,孩子离不了你,医院那边有我呢,万一有啥事儿,耽搁久了,小当饿着咋办,还得喝奶呢。”
秦淮茹一想,也对,便点头应下,还不忘嘱咐:
“妈,您可快点去,别让饭菜凉了。”
“你就别啰嗦了,我亲儿子,我能不心疼?一大妈估计也快准备好了,我等她一起。”
贾张氏把饭盒放在灶台上,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头打着小算盘。
她一早瞧见一大妈买了猪骨,炖了排骨萝卜汤,知道是给易中海补身子的,就盼着跟着蹭点,再说了,贾东旭脸皮薄,有她在,也好帮着多要点好吃的。
傻柱路过中院,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淮茹,脚步匆匆地朝轧钢厂走去,那眼神里,藏着几分复杂的情愫,只是一闪而过,旁人也没太在意。
在峨眉酒家的后厨,张弛哼着小曲儿,欢快地洗着菜,嘴里念叨着”洗刷刷,洗刷刷”,那股子乐呵劲儿,旁人看了都忍不住发笑。
伍大厨皱着眉头走过来,板着脸说:
“小弛,菜洗完了,麻溜去切土豆丝,今儿中午大伙的伙食就指望它了,要是切少了,看我不捶你,要是切得跟土豆条似的,哼,有你好受的!”
张弛一听”捶”字,吓得一哆嗦,赶忙加快速度,洗完菜就去削皮切土豆。
他正切着,胡方凑过来,瞅了瞅他切的土豆丝,惊讶地张大了嘴:
“哟,行啊,小弛,切得挺不错嘛,平时在家常做饭?”
张弛心里明白,这都多亏了拾取的属性点,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拍着胸脯说:
“这可是我的天赋,哥们儿天生手巧,等我再练几天,还能教你两手呢,你切的这可就差点火候咯。”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师傅都跟着调侃胡方,胡方脖子一梗,不服气地说:
“切,夸你两句,还上天了,就你这土豆丝,我都怕刘师父锅里炒那十几秒,都炒不熟。”
正说着,伍大厨也过来了,他眼光犀利,一眼就看出张弛这切菜手法是自己教下去的,虽说动作还不够娴熟流畅,但对一个新手来说,已经相当难得。
他满意地点点头,对胡方说:
“小方,你也别偷懒了,多盯着师傅们炒菜,学学配料、手法,小弛这切菜有模有样的,你再教教他其他菜咋处理,往后你也能试着烧菜。”
“这样,今天中午的大锅菜你来掌勺,要是土豆丝都烧不好,可别怪我不客气。”
胡方一听,心里头乐开了花,苦练这么久,终于有机会上手了,忙不迭地应下,还感激地看了张弛一眼,张弛却白了他一眼,佯装生气地说:
“哼,你可别搞砸了,不然我也跟着遭殃。”
伍大厨平日里不常做菜,除非有贵客临门,闲时就爱看师傅们烧菜,忙起来就守在后厨门口,每道菜出去前,都要仔细打量色泽、香气,要是觉得不对劲,还得尝一口,有问题的话,做菜的师傅就得留下来打扫厨房,所以大伙都不敢马虎。
张弛看着身上时不时冒出来的”刀法 1”,干劲十足,切得越发认真,到后来,手臂酸痛得厉害,可看着切好的土豆丝,又满心欢喜,真是”痛并快乐着”。
而在医院里,贾东旭和易中海饿得前胸贴后背,眼巴巴地盼着送饭的人来。
好不容易,贾张氏和一大妈姗姗来迟,贾张氏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地喊:
“东旭啊,饿坏了吧,妈一早起来给你做饭,路上耽搁了会儿,快趁热吃。”
说着,把饭盒递给贾东旭。
一大妈瞥了一眼贾张氏,心里头明镜似的,啥也没说,径直把饭菜、汤羹递给易中海。
易中海接过饭盒,皱着眉头,对贾张氏说:
“淮茹咋没来呢?东旭伤成这样,她咋也不过来看看,还让你跑这一趟。”
“哎呀,淮茹得在家带孩子呀,小当离不了她,我不放心东旭,就自个儿来了。一大妈,你家里事儿也多,要不你先回去,饭盒我回头给你带回去就行。”
贾张氏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贾东旭的饭盒,眼睛还时不时瞟向易中海的那份,心里头惦记着那排骨萝卜汤呢。
易中海无奈地摇摇头,一大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仿佛在说”你自找的”,便转身出了病房。
留下病房里这几人,各怀心思地开始吃饭,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却也夹杂着几分微妙的尴尬与算计。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