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来临!李卫东出手,直接把我送进保卫科!
江辰回到自己的小屋,关上门。
窗外的喧嚣被彻底隔绝。
他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眼神平静得如同结了冰的湖面。
他在等。
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等那条被逼到绝路的毒蛇,主动露出它最脆弱的七寸。
李卫东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
以他的狠毒,下一次的报复,一定会更加阴险,更加致命。
正如江辰所料,平静的日子仅仅持续了两天。
这两天里,李卫东在厂里销声匿迹,仿佛之前那个在仓库区丢尽脸面的人不是他。
采购科的办公室里,气氛诡异。
同事们看江辰的眼神,混杂着敬畏、好奇,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疏远。
风暴来临前的宁静,总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第三天下午。
细碎的流言蜚语,开始像春天里的柳絮,飘散在厂区的各个角落。
“听说了吗?江辰去黑山公社那一趟,根本不是靠本事。”
“哦?怎么说?”
“有人看见他跟公社主任勾肩搭背,私下里塞了好处!”
“怪不得能用那么低的价格拿下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午休时分,食堂里,几个工人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
“不止呢!我还听说,他从山里带回来的野猪肉,根本不是什么老乡送的!”
“那是他自己偷偷打的,拿到黑市上卖了不少钱!”
“我的天!这不就是投机倒把吗?这可是重罪!”
谣言越传越广,版本也越来越离谱。
江辰带回来的山货,从同事们口中的美味,变成了他搞“资本主义尾巴”的罪证。
他为厂里省下的几百块钱,也变成了他中饱私囊,收受贿赂的铁证。
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正在无声地编织成一张天罗地网。
黑山公社。
王老蔫儿坐在自家炕头上,手里捏着一封信,还有信里夹着的几张崭新的大团结。
他的脸上,阴晴不定。
信是李卫东派人送来的,信上的内容很简单。
只要他出面作证,一口咬定江辰在采购枕木的过程中,给了他好处,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王老蔫儿的内心在天人交战。
一边是李卫东这个他得罪不起的副科长,和白花花的票子。
另一边,是江辰那个年轻人。
他想起江辰送来的那半扇猪肉,想起他平静却锐利的眼神。
那眼神,让他至今都有些心悸。
但最终,贪婪战胜了恐惧。
他狠狠一拍大腿,把信和钱揣进了怀里。
“死道友不死贫道!”
“江辰同志,别怪我老王不地道,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有了王老蔫儿这个“人证”,李卫东的计划,完成了最后一块拼图。
……
轧钢厂,采购科办公室。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江辰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里拿着一份采购计划书,看得十分专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越是平静,李卫东的心里就越是得意。
他要的,就是这种反差。
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个刚刚升起的新星,狠狠地从天上拽下来,再踏上一万只脚!
办公室的门,被“?”的一声,猛地推开。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齐刷刷地抬起头。
门口站着两个穿着蓝色制服,神情严肃的中年男人。
他们的胳膊上,戴着红色的袖章。
“保卫科”三个字,刺眼夺目。
在那个年代,保卫科的权力极大,被他们带走,基本就宣告了一个人政治生命的终结。
整个办公室,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避开了那两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为首的保卫科干事,国字脸,目光如鹰,扫视了一圈办公室。
他的视线,最终精准地落在了江辰的身上。
“谁是江辰?”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卫东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得意的弧度。
他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指着江辰的方向。
“张科长,这位就是江辰同志。”
所有人的目光,终于汇聚到了江辰身上。
有震惊,有同情,有疑惑,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江辰缓缓放下手中的文件。
他抬起头,迎上保卫科长那审视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
他甚至还对着对方,微微点了点头。
“我就是。”
那名叫张科长的干事,显然也没想到江辰会是这般反应。
他愣了一下,随即拿出了一张盖着红章的调查函,语气变得更加冰冷。
“江辰,你被多人举报,在黑山公社采购任务中,涉嫌收受贿赂,贪污公款!”
“同时,还涉嫌投机倒把,非法牟利!”
“现在,请你跟我们回保卫科,配合调查!”
轰!
这两条罪名,如同两颗重磅炸弹,在小小的办公室里炸响。
贪污!
投机倒把!
每一条,都足以毁掉一个人的一生!
同事们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江辰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李卫东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快意。
他看着江辰,眼神像在说: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然而,江辰的脸上,依旧平静如水。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动作不疾不徐。
“好,我跟你们走。”
“我相信组织,会调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
他没有争辩,没有怒吼,更没有求饶。
那份超乎寻常的冷静,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诡异。
也让李卫东那志在必得的笑容,微微一僵。
江辰被两名保卫科干事一左一右地“请”出了办公室。
从采购科到厂区大门,这条路,他走了无数遍。
但今天,却像是一场公开的处刑。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工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对着他指指点点。
那些窃窃私语,像无数根钢针,扎向他的后背。
“看,那就是江辰!”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犯了这种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江辰目不斜视,脊背挺得笔直,仿佛那些目光和议论,都与他无关。
他知道,这正是李卫东想要的效果。
……
保卫科,审讯室。
一间不到五平米的小黑屋。
墙壁斑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头顶上,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散发着有气无力的光。
一张冰冷的铁桌,两把掉漆的椅子。
江辰被关了进来。
铁门“哐当”一声关上,落了锁。
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无边的黑暗与寂静。
消息像长了腿的兔子,飞快地传遍了整个轧钢厂,然后又传进了南锣鼓巷的四合院。
许大茂家。
他特地从柜子里摸出半瓶藏了好久的二锅头,又切了一盘花生米,自斟自饮,脸上满是红光。
“哈哈哈!报应!真是天大的报应!”
“我就说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装得人模狗样的,这下好了,直接进去了吧!”
他对面,秦淮茹正帮贾张氏缝着衣服,听到这话,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
“唉,真是没想到,小江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
她的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厂医务室里。
一个年轻护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林医生!林医生!出大事了!”
林晚秋正在整理药品,闻言回过头,清冷的眉眼间带着一丝疑惑。
“采购科的江辰,被保卫科的人带走了!”
“听说……是犯了贪污和投机倒把的大罪!”
“咣当!”
林晚秋手中的一整盘玻璃药瓶,失手滑落,在水泥地上摔得粉碎。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贪污?投机倒把?
怎么可能!
她亲眼见过江辰是如何不卑不亢地应对王老蔫儿的刁难,又是如何轻描淡写地为自己解围的。
那样一个眼神清澈、行事磊落的人,怎么会和那些肮脏的罪名联系在一起?
她的心,猛地揪紧,一股前所未有的焦急与担忧,涌了上来。
可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只是一个刚来的医生,人微言轻,在庞大的工厂体系里,根本无计可施。
小黑屋里。
江辰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黑暗和寂静,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压迫感。
他缓缓闭上眼睛。
李卫东,你终于出手了。
很好。
你把所有的牌都打在了明面上,也把自己,彻底推到了悬崖边。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又危险的弧度。
他在脑海中,对那个冰冷的机械音下达了指令。
“系统。”
“鱼,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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