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么多,他以后就不愁没调味品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飞每天都坚持上山。
他依旧是早出晚归,依旧是空手而归。
院子里的人,似乎也渐渐习惯了他这种“徒劳无功”的行为。
贾张氏的嘲讽,也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变得有些意兴阑珊。
毕竟,对着一个始终不还口,也始终没什么“长进”的人,再怎么刻薄,也显得有些无趣。
其他邻居,对他的态度也各不相同。
一大爷易中海,偶尔碰到他,会点点头,说一句“注意安全”。
秦淮茹,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样子,偶尔会问他一句“累不累”。
二大爷刘海中,则是对他视而不见,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三大爷阎埠贵,则是在背后默默地计算着他的“收支”,琢磨着他什么时候会撑不下去。
陈飞对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知道,自己正在慢慢地融入这个环境,也在慢慢地改变着别人对他的看法。
虽然这种改变,目前还很微小。
而在这几天里,他也利用上山的机会,陆续往空间里存放了一些东西。
有野菜,有菌菇,还有一些他认识的草药。
空间里的物资,正在一点一点地丰富起来。
他的伙食,也悄悄地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会趁着没人的时候,从空间里取出一些野菜或者菌菇,简单地煮一煮,就着窝头吃。
虽然依旧清淡,但比起以前顿顿啃干窝头,已经好了很多。
他的气色,也渐渐好了一些。
不再像刚穿越过来时那么苍白和虚弱。
这天傍晚,陈飞照例从后山“空手而归”。
刚进院门,就看到三大爷阎埠贵正站在院子当中,手里拿着个小本子,似乎在跟谁说着什么。
看到陈飞进来,阎埠贵眼睛一亮,朝他招了招手:“陈飞,你过来一下。
”
陈飞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
“三大爷,您找我有事?”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说道:“是这么回事,院里这个月的水电费该交了。
我算了一下,你这个月”他低头看了看小本子,然后抬起头,说道:“你这个月的水费是两毛,电费是三毛,一共是五毛钱。
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把钱交一下?”
陈飞闻言,心中了然。
原来是催缴水电费来了。
他这个月确实没怎么用水用电,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晃悠”。
这五毛钱,倒也不算多。
他点了点头,说道:“行,三大爷,我这就给您。
”
他从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五毛钱,递给了阎埠贵。
这是他身上仅剩不多的现金了。
阎埠贵接过钱,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在他的小本子上划了一下,说道:“行,收到了。
还是陈飞你爽快。
”
陈飞没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的小屋。
他知道,这五毛钱,对他来说,可能就是几天的口粮。
但是,水电费是必须要交的。
在这个年代,欠谁的钱,都不能欠公家的钱。
回到屋里,他看着空荡荡的口袋,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愁。
看来,得想办法弄点钱了。
光靠空间里的那点东西,只能解决温饱,却解决不了其他问题。
他需要钱,来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也需要钱,来打点一些关系。
只是,在这个年代,赚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一个没有正式工作,又不想去打零工的退伍青年,能有什么门路呢?
陈飞陷入了沉思。
或许,可以尝试着把空间里的一些东西,拿出去卖掉?
比如那些野姜黄,或者一些晒干的菌菇。
这些东西,在这个年代,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但是,去哪里卖?怎么卖?这都是问题。
如果被人发现他有这么多“山货”,肯定会引起怀疑。
他需要一个稳妥的渠道,一个不会引人注目的方式。
陈飞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什么太好的办法。
看来,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继续苟着,继续积攒实力。
只要空间在,只要他能不断地往里面填充物资,他就饿不死。
至于钱的问题,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陈飞这样安慰着自己,心情也稍微平复了一些。
他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热气腾腾的窝头,又拿出一些晒干的野菜,用开水泡了泡,就着窝头,解决了自己的晚饭。
虽然简单,但他吃得很香。
因为他知道,他正在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迈进。
即使前路漫漫,充满未知,他也不会退缩。
因为,他有他的秘密,他有他的底牌。
这个四合院,这个时代,注定会因为他的到来,而发生一些不一样的故事。
交了水电费,陈飞口袋里那点本就不多的钱,又少了一大截。
他回到自己那间阴暗的小屋,坐在床沿上,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窝头虽然能管饱,但总不能一直吃窝头。
身体需要营养,尤其是在这个年代,一副好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而且,他总得想办法弄点钱,不然连最基本的生活开销都成问题。
他想到了空间里的那些野姜黄和菌菇。
这些东西,如果能卖出去,应该能换点钱。
只是,这年头,私下买卖可是要担风险的。
万一被人抓住,扣上一顶“投机倒把”的帽子,那可就麻烦了。
他必须小心谨慎。
正思忖间,门外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
“咚咚咚。
”
陈飞警觉地抬起头,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找他?
他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瞧了瞧。
只见三大爷阎埠贵正端着一个掉了瓷的搪瓷茶缸,站在他门口,脸上堆着笑,那笑容在他看来,多少有些不怀好意。
“小陈啊,在家吗?”阎埠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种刻意的亲热。
陈飞心里嘀咕,这老阎又想干什么?他可不信这老家伙会无缘无故地来找他。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拉开房门,看着阎埠贵,脸上尽量露出平和的表情:“阎大爷,您有事?”
阎埠贵笑眯眯地走了进来,眼睛在陈飞这简陋的小屋里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他那双不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小陈啊,三大爷过来看看你。
”阎埠贵说着,自顾自地在陈飞那张唯一的破旧板凳上坐了下来,还把手里的茶缸放在了旁边的小破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陈飞心里暗笑,看我?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他也不点破,只是静静地看着阎埠贵,等着他开口。
阎埠贵呷了一口茶缸里的水,咂了咂嘴,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小陈啊,我看你这几天,好像也没什么正经事儿干,天天就在院里待着,或者上山转悠,是吧?”
陈飞心中一动,知道这老家伙要入正题了。
他点了点头,故作无奈地说道:“是啊,阎大爷。
这不是刚从队伍上下来,工作还没着落嘛。
街道那边说让等着,我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不上山转转,看看能不能打点野味,改善改善伙食,可这运气也不好,回回都空着手。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既解释了自己的“游手好闲”,也暗示了自己的“无能”。
阎埠贵听了,脸上笑容更盛,似乎对陈飞的回答很满意。
他点了点头,说道:“嗯,年轻人嘛,有力气,多活动活动也好。
不过啊,这打猎也不是长久之计,还得指望组织给安排工作。
”
他话锋一转,眼睛看着陈飞,说道:“小陈啊,三大爷跟你商量个事儿。
”
陈飞心中暗道:“来了”他面上不动声色,说道:“阎大爷,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跟我还客气什么。
”
阎埠贵搓了搓手,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亲切,甚至带上了一丝讨好的意味:“是这么回事。
你看啊,前几天不是分了煤球嘛,我家那几袋子煤球,还堆在院子里,没来得及搬到后院的煤棚里去。
我这岁数大了,腰腿也不太好,你三大妈也是个妇道人家,干不了这重活。
”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陈飞,继续说道:“我看你年轻,又是从队伍上锻炼过的,力气肯定不小。
能不能帮三大爷搭把手,把那几袋煤球给搬到煤棚里去?”
陈飞闻言,心中冷笑一声。
果然不出所料,这老阎是想找免费的劳动力。
那煤球虽然不算太重,但一袋子也有几十斤,几袋子搬下来,也得费不少力气。
他还没等开口,阎埠贵又紧接着补充道:“小陈啊,你放心,三大爷也不能让你白帮忙。
等搬完了,我让你三大妈给你炒俩鸡蛋,再给你弄碗热汤面,怎么样?这鸡蛋可是好东西,平时我们都舍不得吃呢”
阎埠贵说这话的时候,一副“我可是下了血本”的表情,仿佛那两个鸡蛋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陈飞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
俩鸡蛋,一碗汤面,就想换他一个壮劳力的半天功夫?这阎老西,算盘打得可真是精啊比后世那些黑心老板还会剥削。
他心里明镜似的,这阎埠贵,就是看他“闲着也是闲着”,想占他的便宜。
如果他今天答应了,以后院里再有什么脏活累活,估计都得找上他。
他可不想当这个冤大头。
但是,直接拒绝,又怕得罪了这个在院里有些话语权的三大爷。
毕竟,他现在还需要低调,不想惹太多麻烦。
陈飞脑筋急转,瞬间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腰,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发出一声不易察察的轻哼,似乎真的有些不适。
“哎呀,阎大爷,您看这事儿闹的,真是不巧啊”陈飞故作苦恼地说道,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歉意。
阎埠贵见他这副模样,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问道:“怎么了,小陈?有什么难处吗?”
陈飞叹了口气,说道:“阎大爷,您是不知道。
我这腰啊,有点不得劲。
这是在队伍上训练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老毛病了。
平时看着还好,可一干重活,或者稍微累着点,就疼得厉害,直不起来。
”
他一边说,一边又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腰,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更加痛苦和无奈。
他这番表演,倒也有七八分真实,毕竟原身确实身体底子一般,加上他这几天上山下山的,也确实有些腰酸背痛。
“这不,前几天上山,走了几趟,这老毛病就有点犯了。
这两天正琢磨着,是不是该少上山,多歇歇呢。
”陈飞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阎埠贵听了陈飞这番话,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他那双精明的眼睛在陈飞身上打量了几下,似乎在判断陈飞话里的真假。
陈飞迎着他的目光,表情坦然,眼神中充满了“真诚”的歉意。
阎埠贵沉默了片刻,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不少。
他端起茶缸,又喝了一口水,似乎在掩饰自己的失望。
“哦,这样啊”阎埠贵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那可真是太不巧了。
这腰伤可是大事,是得好好养着,不能大意。
”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陈飞能感觉到,他心里肯定是不信的,或者至少是半信半疑。
陈飞继续“诚恳”地说道:“是啊,阎大爷。
我也想帮您这个忙,可这身体不争气啊。
万一我这搬到一半,腰又犯了,那不是给您添麻烦嘛。
您看,您还是还是另请高明吧。
或者,您看看院里其他年轻力壮的,比如傻柱,他力气大,肯定能帮您。
”
他这话,既表明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又不动声色地把傻柱给推了出来。
他知道,阎埠贵肯定不敢轻易去使唤傻柱。
傻柱那脾气,可不是两个鸡蛋就能打发的。
阎埠贵听了陈飞的话,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他干咳了两声,站起身来,端起茶缸,说道:“行吧,既然你身体不方便,那就算了。
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
他说完,也不再多留,转身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陈飞一眼,嘴里低声嘀咕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力气都不肯出,也不知道在队伍上是怎么锻炼的”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陈飞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陈飞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抱歉”的表情,目送着阎埠贵悻悻然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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