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红星轧钢厂三车间的铁门被撞得哐当响。李默摸着工具柜里新出现的钨钢錾子，耳边传来贾东旭刻意抬高的嗓门：张主任！我申请跟李默同志一组考核！
车间主任老张扶了扶断腿眼镜，油污斑斑的考勤本上，李默名字后头赫然标注着二级工考核。他瞥了眼贾东旭胸前的三级工徽章，眉头拧成疙瘩：跨级监考不合规矩...
我这是帮小默进步。贾东旭踹了脚地上的冷却液铁桶，当啷声惊飞落在天车上的麻雀。几个提前到岗的工人缩了缩脖子，谁不知道这是贾家小子要公报私仇。
李默摩挲着父亲留下的牛皮工具包，感受着脑海里浮现的《五级钳工操作手册》。系统空间里静静躺着昨晚用50情绪值兑换的《轴承间隙微调技术》，泛黄书页上的俄文注解闪着微光。
张主任，我接受挑战。少年声音清亮，震得墙上的安全生产300天锦旗晃了晃。贾东旭嘴角刚咧到耳根，就听见后半句：但得按七级工标准考核——您说呢？
车间瞬间炸开锅。正给龙门吊上油的王胖子手一滑，油壶砸在铁板上迸出火星：七级？咱厂八级工才三个！
「贾东旭产生暴怒情绪 50」
「张主任产生震惊情绪 30」
「围观工人产生好奇情绪 20」
系统光幕在晨光里闪烁，李默看着涨到307点的情绪值，从工具包摸出个铝制饭盒。盒盖掀开的刹那，炸丸子的香气混着车间固有的铁锈味，勾得贾东旭喉结直滚——那里面躺着三个金灿灿的油渣丸子。
赌注。李默掏出张工业券拍在铣床上，我要输了，东厢房归你。
贾东旭眼珠顿时充血。他昨晚跪着听街道办王干事训了俩钟头，此刻盯着工业券像饿狼见肉：你要是赢了呢？
我要你当着全车间道歉。少年指尖划过饭盒，承认伪造街道办公章。
吊车钢索突然发出刺耳摩擦声，张主任的哨子差点掉进冷却池。老工人们交换着眼神，几个青工已经偷偷往这边挪步——这可比技术比武有意思多了。
考核工件是根45号钢轴，考核要求是两小时内完成淬火、打磨与轴承装配。贾东旭踢开脚边的冷却管，故意把砂轮调到最高转速，飞溅的火星差点燎着李默的工装裤。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贾东旭抡起十八磅榔头，咣当砸在钢坯上。李默却从工具柜底层翻出个牛皮纸包，抖开是套德制千分尺——这原本是他父亲参加全国劳模大会的奖品。
「触发技术展示任务：以超越本级工艺水平完成考核」
「奖励：机床改良图纸（初级）」
淬火炉腾起的蓝烟里，李默的瞳孔映着暗红色钢坯。前世癌细胞啃噬肺叶的灼痛仿佛还在，但此刻指尖传来的，是五级工才懂的钢材回弹触感。
温度高了0.5秒。少年突然开口，围观的六级工陈师傅猛地直起腰。李默戴着劳保手套的手稳稳夹住通红的钢轴，淬火液蒸腾的白雾中，工件入水角度精确到15度斜角。
贾东旭的榔头砸偏了。他瞪着李默行云流水的动作：那小子用粗砂纸打磨的姿势，分明是老师傅带徒弟才教的波浪式推法。更可怕的是轴承装配时，李默竟用改锥柄当听诊器贴住工件——这是苏联专家去年才传授的振动检测法！
「陈师傅产生敬佩情绪 40」
「王胖子产生崇拜情绪 25」
「当前情绪值：422点」
当李默按下完工铃时，贾东旭的工件才刚进淬火槽。张主任的卡尺量过轴承间隙，老花镜滑到鼻尖：0.02毫米？这得四级工水准！
陈师傅夺过千分尺的手在抖。工件内壁的螺旋纹路在阳光下泛着银辉，这是用报废钻头改制的特殊刀具才能加工的——他上个月刚在《机械工人》杂志见过这种技术。
你作弊！贾东旭踹翻冷却桶，泛着油花的液体漫到李默脚边。少年不慌不忙亮出饭盒底部的钢印：要不要去保卫科验验工件材质？
围观人群突然安静。李默的工件上清晰烙着轧钢厂独有的三角标，而贾东旭那根轴的淬火层正在龟裂——他刚才为赶工缩短了回火时间。
道歉。李默把工业券塞进工具包，三个油渣丸子当着贾东旭的面分给陈师傅，或者我请王干事来听听保卫科录音？
贾东旭的扳手当啷落地。他想起昨晚母亲跪着求街道办干部的模样，喉咙里挤出蚊子哼似的对不起。李默却突然指向车间大门：对着主席像，大声点。
朝阳穿透玻璃窗洒在墙上的伟人像上，贾东旭的工装后背湿透。当我伪造公章五个字带着颤音响彻车间时，李默的系统光幕突然爆出金光：
「任务超额完成！奖励升级为《自动进给装置图纸》」
「首次获得崇敬情绪，解锁特殊兑换：技术类书籍」
下工铃响时，李默的工具柜里多了包牡丹烟。陈师傅偷偷塞来的纸条上写着：周日来我家，给你看苏联原版《精密加工》——落款盖着厂技术科的钢印。
贾东旭踹开更衣柜的巨响中，李默摸到口袋里新出现的轴承样品。系统提示音伴着车间广播里的《咱们工人有力量》响起：
「情绪值达到500，开启技能树系统」
「下一节点：车铣复合技术（需800点）」
暮色里的四合院飘起炊烟。李默推开东厢房门时，窗台上赫然放着个粗瓷碗，里头堆着七八个杂合面馒头。三大爷阎埠贵蹲在石榴树下咳嗽：年轻人大耗心神，该补补......
西厢房突然传来摔盆声。李默在贾张氏的咒骂里咬了口馒头，尝出掺着榆树皮的苦涩，转身却从系统空间取出还冒热气的猪肉白菜包子——这是用200情绪值兑换的饱食套餐。
月光爬上工具箱时，少年摊开《自动进给装置图纸》，父亲那柄千分尺压住纸角。前院隐约传来易中海和贾东旭的密谈声，但李默的注意力全在图纸某处：那上面标注着1965年才普及的滚珠丝杠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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