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是个出了名的精于算计的人。
他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琢磨怎么能从别人身上占点小便宜,哪怕是一根葱,一头蒜,他都不会放过。
阎埠贵在小学当语文老师,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实际上,他的算盘打得比谁都精。
他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家里人口多,开销大,所以他总是想方设法地开源节流,能省则省,能占则占。
傻柱被打,一大爷、二大爷接连在陈默那里吃瘪的事情,阎埠贵自然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不像刘海中那么头脑简单,也不像易中海那样自诩清高。
他从这些事情中,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个陈默,年纪轻轻,却能让傻柱那种横行院里的人吃大亏,还能让一大爷和二大爷都束手无策,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小子不简单,背后可能有
“门路”,或者说,他本人就是个有手段、不好惹的角色。
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开始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如果能跟这个陈默搞好关系,说不定能从他那里捞到点什么好处。
比如,陈默既然能弄到那么多白面和豆油,那他手里肯定不缺票证。
自己家里孩子多,粮食和各种票证总是紧张,要是能从陈默那里匀点过来,哪怕是
“借”,那也是好的啊。
抱着这样的心思,阎埠贵开始琢磨着怎么跟陈默搭上话,怎么才能不着痕迹地提出自己的
“请求”。
这天下午,阎埠贵估摸着陈默应该在家,便从厨房里拿出一个空酱油瓶子,装模作样地提着,朝着中院陈默家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说辞。
直接开口要,肯定不行,显得太刻意,也容易被拒绝。
得先拉拉近乎,夸奖几句,然后再旁敲侧击,循序渐进。
来到陈默家门口,阎埠贵看到陈默正坐在院子里,搬了个小马扎,就着夕阳的光线看书。
阎埠贵脸上立刻堆起了菊花般的笑容,主动上前搭话:
“哎哟,陈默啊,看书呢?真是用功啊!”
陈默闻声抬起头,看到是三大爷阎埠贵,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这院里的
“三巨头”,还真是轮番登场,一个都不落下。
“三大爷,有事吗?”
陈默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阎埠贵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走到陈默旁边,将手里的空酱油瓶子放在地上,然后也找了个地方,不请自来地坐了下来。
“呵呵,没事,没事,我这不是要去打点酱油嘛,路过,看你一个人在这儿,就过来跟你聊聊天。”
阎埠贵笑眯眯地说道,那双藏在镜片后面的小眼睛,却在不停地打量着陈默,以及陈默屋里屋外的情况。
他先是东拉西扯地说了几句闲话,什么天气不错啊,院里最近挺太平啊之类的。
然后,话锋一转,开始夸奖起陈默来。
“陈默啊,你这孩子,真是年轻有为啊!”
阎埠贵竖起大拇指,一脸赞赏地说道,
“年纪轻轻,就这么沉得住气,遇事有主见,不简单,不简单啊!比我们家那几个不成器的臭小子强多了!”
陈默听着他这番虚情假意的恭维,心里只觉得好笑,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应付着。
阎埠贵见陈默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也不气馁,继续说道:
“你父母虽然走得早,但你一个人把日子过得这么有条理,还这么上进好学,他们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以后啊,你肯定有大出息!”
铺垫得差不多了,阎埠贵觉得火候到了,便开始切入正题。
他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凑近陈默,试探性地问道:
“陈默啊,三大爷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你看,你现在一个人过日子,吃穿用度也花不了太多。
我们家呢,人口多,孩子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那粮食啊,肉啊,就跟流水似的,怎么都不够吃。
尤其是这票证,更是紧张得不行。”
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三大爷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孩子,路子也广。
你看……能不能……匀点粮票或者肉票给三大爷家?也不用多,三斤五斤的就行。
就当是……就当是三大爷跟你借的,等以后手头宽裕了,一定还你。
你看行不行?”
阎埠贵说完,一脸期盼地看着陈默,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他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有情有理,既捧了陈默,又卖了可怜,陈默一个年轻人,脸皮薄,应该不好意思拒绝吧?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陈默。
陈默从阎埠贵一开口,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对于这种想占便宜没够的老狐狸,陈默连跟他虚与委蛇的兴趣都没有。
他甚至连话都懒得回一句,直接从马扎上站起身,看也没看阎埠贵一眼,径直走到自家房门前,拉开门,走了进去。
然后,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阎埠贵还保持着那副期盼的表情,伸着脖子等着陈默的答复,冷不防被这突如其来的闭门羹给弄懵了。
他愣愣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然后一点点地垮了下来。
空气中,只剩下他提着的那个空酱油瓶子,孤零零地立在地上,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被晾在门外的阎埠贵,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尴尬到了极点。
他没想到,陈默竟然会这么不给他面子,连句话都不说,直接就把他关在了门外。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好歹也是院里的三大爷,是个有头有脸的老师,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阎埠贵气得浑身发抖,但他又不敢当场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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