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贾张氏背着包袱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贾东旭连忙起身,跑过去紧握母亲的手,急切地说:“妈,我失业了。”
“什么?工作没了?”贾张氏这段时间饱受折磨,身体与精神都已疲惫不堪。
她本就是个爱唠叨、爱算计的人,这十几天的囚禁生活更是让她心力交瘁。
好不容易重获自由,正欲缓口气,却又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浇了个透心凉。
贾张氏怎会不知东旭这份工作的来龙去脉?那可是用她亡夫的一条命换来的。
每念及此,她的心便如刀绞般疼痛。
想当年,东旭他爹是厂里的技术骨干,月薪三十八元,小日子过得颇为殷实。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日不慎被机器所伤,终未能挽回生命。
那一刻,贾张氏的世界仿佛崩塌了。
更令她心寒的是,厂里竟有人指责老贾违规操作,死得活该,甚至还要追究贾家的赔偿责任。
家中顶梁柱骤失,她年纪轻轻便守了寡,面对如此不公,她岂能坐视不理?一番激烈抗争后,厂方终是妥协,让东旭接替了父亲的岗位,并额外补偿了二百元,这才勉强平息了风波。
此后,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东旭尚年幼,将来娶妻生子又是一大笔开销,而她自己也需为晚年打算。
幸得一大爷易中海的关照,不仅收东旭为徒,还承诺在下次评级时为他争取晋升,届时工资能多出十几块,这无疑给这个家带来了希望。
可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变故横生。
自己外出不过旬日,家中竟发生了如此大事。
贾张氏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被激了起来,她决定亲自去厂里问个明白,究竟是谁胆敢将她的东旭从岗位上撤下。
“东旭,快告诉妈,是谁把你从车间调走的?”她焦急地询问。
“妈,您别急,我没被开除,只是换了个岗位。”东旭连忙解释。
“哦,没被开除就好。”贾张氏闻言,心中稍安,毕竟工作还在,那每月的二十八元工资便是保障。
“你这孩子,说话也不说全,害我白担心一场。”她边说边准备转身回家。
“妈,可他们让我去喂猪啊!”东旭急得直跳脚。
“什么?喂猪?!”贾张氏闻言,惊愕不已。
这像话吗?
以为我家无人撑腰,就任人欺侮?
我今儿个非得跟你讨个说法不可!
她拽着贾东旭,怒气冲冲直奔厂内,直指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彼时,李副厂长正忙碌于与下属部署工作,见贾张氏气势汹汹闯入,二话不说,便坐地痛哭起来,这演技简直堪称一绝,泪水瞬间盈眶而出。
“我们家老贾,死得冤枉啊!”
“他为厂子鞠躬尽瘁一辈子,到头来连命都搭进去了。”
“如今你们却这般欺压我们孤儿寡母,良心何在?”
办公室内顿时一片愕然,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李副厂长一眼瞥见门外的贾东旭,心中便已有了数。
贾张氏的哭声如同号角,迅速吸引了一众围观者。
临近下班,不少员工正闲聚门外,闻哭声而来,一时间,门口人头攒动,都想看个究竟。
“听说有个女人在李副厂长屋里哭得肝肠寸断……”
“哎呀,咋回事?”人群中议论纷纷,好奇心被彻底勾起。
随后,“老贾冤死”等字眼传入耳中,再瞥见门外贾东旭的身影,背负行囊,众人心中便猜到了七八分。
“那女的是贾东旭的母亲吧?”
“哦——”众人恍然大悟,却也不免有些失望,原以为能撞见什么惊天大瓜,原来只是贾东旭家的琐事。
这事儿铁定跟贾东旭的工作脱不了干系。
李副厂长眼见贾张氏在此大闹,心中不免添了几分烦躁。
想当年老东旭出事那会儿,贾张氏也是这般不依不饶,搅得厂里不得安宁。
只是那时他尚未掌权,此等琐事无须他操心。
最终,老厂长还是妥协了,给贾东旭谋了个差事,还按三级钳工的标准发了薪俸。
贾张氏的泼辣,厂里上下无人不晓,是个难缠的主儿,让李副厂长头疼不已。
恰在此时,一旁的车间主任凑近他耳畔,低声献策:“李厂长,您看,一车间的易中海师傅,既是贾东旭的师父,又是他们四合院的大当家,或许能让他出面调停。”
“好主意,速去请他来。”李副厂长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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