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一块厚重的墨布,严严实实地笼罩着四合院,秦淮茹的心却似被猫抓了一般,七上八下。
听闻三大爷阎埠贵正给何雨柱介绍对象,她哪能坐得住,赶忙从柜子深处翻出一瓶平日里舍不得喝的酒,用块旧布仔细擦拭干净瓶身,便火急火燎地往阎埠贵家赶去。
“三大爷,吃着呢?”
秦淮茹站在阎埠贵家门口,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扬了扬手中的酒。
阎埠贵闻声,放下碗筷,起身迎了出来,目光在那瓶酒上一扫,又不动声色地瞥向屋内的老伴,快速使了几个眼色,那眼神里透着精明与谨慎。
秦淮茹瞧在眼里,心里跟明镜似的,嘴上却只字不提,只是把酒瓶递向三大妈,脸上堆满讨好的笑,
“三大爷,我是来给您送酒的。”
阎埠贵一听,紧绷的神经瞬间松了下来,脸上绽出灿烂笑容,眼角的鱼尾纹都透着喜气,
“哎呀,秦淮茹,你看看,来就来吧,还送啥酒啊,快,快坐下来。”
秦淮茹看着三大妈把酒稳稳收好,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亲昵与无奈,
“你看这傻柱最近不是也没上我家了嘛,这酒搁我那儿也是浪费,还不如拿来孝敬孝敬三大爷您呢。”
阎埠贵在这院里可是出了名的精明,心里琢磨着秦淮茹此番前来定是有事相求,笑呵呵地试探道:
“是有啥事要来跟你三大爷说吧?”
秦淮茹微微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觉得也没必要兜圈子,索性开门见山,
“听说三大爷您在帮傻柱介绍对象?”
阎埠贵坦然点头,脸上洋溢着几分自得,
“对,是有这么回事。对方是我们学校刚调来的实习老师,哦,对了,你家棒梗儿还认识,是他的班主任,冉秋叶。”
“原来是小冉老师啊。”
秦淮茹眼睛眨了几下,像是在心里仔细盘算着措辞,过了会儿才轻声说道:
“其实小冉老师也挺好的,不过吧,人家毕竟是知识分子,能看上傻柱嘛?”
阎埠贵哈哈一笑,拍了拍大腿,
“看得上看不上,那还不全靠你三大爷一张嘴嘛。”
秦淮茹附和着笑了两声,脸上的笑意却很快淡去,长叹了口气。
阎埠贵瞧出她有心事,关切问道:
“秦淮茹,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虽说你家的困难,三大爷也是有心无力,但其他的事情,只要能做到的,你三大爷绝不含糊。”
秦淮茹仍是沉默,眼眶却渐渐泛红,阎埠贵见状,又猜道:
“是傻柱又欺负你了?”
这一问,像戳中了秦淮茹的泪点,她大眼睛里瞬间雾气弥漫,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唉,三大爷您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棒梗儿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俩丫头嘴也叼得很,还有我那婆婆,唉,真是一言难尽啊。”
阎埠贵与她做了多年邻居,怎能不知她家那难处,也跟着点头叹气,
“以前有傻柱帮衬着,你家里倒也还过得去,不过也不知道这傻柱是怎么了,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秦淮茹用袖口抹了抹眼角的泪,接着说:
“谁说不是呢。本来我就琢磨着,把我乡下的堂妹介绍给他,纵有千般不是,到时候成了一家人,傻柱肯定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一家人饿死。”
“可是现在……”
话说到这儿,戛然而止,可意思再明白不过。
阎埠贵脑子一转,明白了自己这是挡了秦淮茹的道,皱了皱眉,一脸为难,
“秦淮茹,你的意思三大爷明白,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有些事,三大爷也是有苦衷的。”
说着,便把儿子阎解放要结婚,婚宴打算让何雨柱掌勺这件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秦淮茹听完,心里有了底,凑近阎埠贵,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嘀咕起来。
阎埠贵先是一愣,随即眼睛放光,乐不可支,
“哈哈哈,要不说还是你聪明呢。放心吧,只要不耽误解放结婚,那三大爷就帮你这一次。”
秦淮茹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笑容,忙不迭地道谢:
“谢谢,谢谢三大爷了。”
与此同时,何雨柱刚伺候完后院的聋老太太吃晚饭,哼着小曲,心情还算不错地回到自家屋子。
“哥,我吃饱了,先回屋了。”
何雨水瞧见哥哥回来,眼神闪躲,神色慌张,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下碗筷,便匆匆跑了出去。
何雨柱瞧着妹妹这反常举动,心里犯起了嘀咕,赶紧去掀锅盖,见里面的菜没怎么少,这才松了口气,点头道:
“行,还算这妹妹有点良心。”
可还没等他坐下,刚拿起筷子准备夹菜,门外突然传来许大茂扯着嗓子的喊门声:
“何雨柱,你给我出来!”
何雨柱本不想理会,自顾自吃着菜,可许大茂那家伙像着了魔似的,一声接一声,足足喊了十几声,在静谧的夜里传得老远,邻居们家里都陆续亮起了灯,似乎都被这动静惊动了。
何雨柱不耐烦地把筷子一摔,起身开门,黑着脸吼道:
“喊什么呢喊,没见你爹在吃饭呢?”
许大茂刚想顶嘴,可一想起之前被何雨柱揍的那两下,气势瞬间矮了半截,翻着死鱼眼嘟囔道:
“你以为小爷我爱搭理你呢?是徐副厂长找你。”
何雨柱一听,皱了皱眉,
“他找我干嘛?”
许大茂耸了耸肩,一脸不耐烦,
“我上哪知道去?反正话我是带到了,人就在外面,你爱去不去。”
何雨柱这才猛地想起,白天似乎是有这么个事儿,当时光顾着琢磨许大茂又要耍什么心眼,给忘得一干二净。
当下也顾不上吃饭了,进屋随手拎起件外套,边穿边往外走。
四合院门口,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和一辆军绿色吉普车静静停着,车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透着威严。
何雨柱一眼就认出这是厂里的车,徐副厂长坐在红旗轿车里,神色颇为不悦,摇下车窗,冲何雨柱抱怨道:
“快上车吧,磨磨蹭蹭的,一点觉悟都没有。”
何雨柱心里虽有些不乐意,可也明白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赶忙点头哈腰应着,上了后面那辆吉普车。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了半个多小时,停在了一座大院门口。
这座大院与四合院截然不同,门口两名站岗的士兵身姿挺拔,如松般伫立,目光冷峻,审视着来往之人。
大院高墙巍峨,朱漆大门厚重,透着一股神秘庄重的气息。
何雨柱瞧着这阵仗,心里暗自盘算,能住在这里的,绝非一般人物,想必就是自己一直盼着能结识的大领导了。
正想着,徐副厂长也下了车,还没来得及叮嘱何雨柱几句,许大茂也乘着车匆匆赶到。
要是以往,何雨柱少不得要调侃许大茂几句,可今日,他满心都是对大院里未知机遇的期待,嘴角不自觉上扬,因为他笃定,这里面住着的,就是能改变自己命运的贵人。
此刻,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他怀揣着希望,与许大茂一同迈向那扇神秘的大门,踏入这场充满变数的”机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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