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余晖洒在四合院的青瓦上，给这片老旧的居所添了几分暖意，何雨柱拖着沉甸甸的步子迈进家门。
一整天在轧钢厂的忙碌，让他浑身透着股疲惫劲儿，可刚一进屋，瞧见平日里活泼跳脱、总爱和他拌嘴的妹妹何雨水，正端坐在桌前，神色凝重，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少见的认真，反倒把他给弄懵了。
“哟，雨水，这是咋啦？”
何雨柱先是一怔，随即玩闹心起，伸手就想去摸摸何雨水的额头，嘴里还念念有词，
“咦？这也没发烧啊，咋还说起胡话来了呢。”
何雨水满心正琢磨着事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搅和，脸瞬间涨得通红，像只被惹恼的小猫，胳膊一甩，用力掸开何雨柱的手，娇嗔道：
“何雨柱！我在跟你说正经的呢！”
何雨柱见妹妹这般反应，也收起玩笑模样，手轻轻落在她脑袋上，揉了揉那一头乌发，脸上笑意渐浓，满是欣慰，
“能这么想就对了。咱都是在这烟火日子里摸爬滚打的小人物，做人呐，啥花哨事儿都比不过实实在在活着。”
“人要是没了，这世间一切繁华、恩怨，都成了过眼云烟，只有活着，咱使的劲儿、流的汗，才不枉费，才有个奔头。”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诚挚，直视着何雨水的眼睛，继续说道：
“你我都不是那超凡脱俗的圣人，舍己为人的事儿，做做白日梦还行，真到了日子里，还是踏实做个俗人吧，不过得守着良心，别丢了本分。”
这话音一落，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在屋里激起层层涟漪。
何雨水坐在那儿，瞳孔不自觉放大，眼中似有细碎星光闪烁，那是震惊与崇拜交织的光芒。
在过往岁月里，他俩自幼没了爹娘，相依为命。
何雨柱对这个妹妹，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凡事都护在前头，哪怕亲娘在世，怕也不过如此。
何雨水呢，平日里看着也贴心，哥哥的终身大事，她也跟着操心，帮忙张罗。
可日子久了，人心的复杂就露了出来，何雨水嫁人后，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别说常回家看看，哥哥在困境里挣扎，她却总拿工作、薪水当借口，远远躲着。
如今，何雨柱瞧着妹妹这副模样，心里那成就感，像春日里的野草，蹭蹭往上冒。
瞅着何雨水那副泫然欲泣的架势，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料定不出三分钟，这丫头就得扑自己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换做从前，他满心都是兄妹情分，断不会有旁的杂念，可如今经历种种，灵魂似有蜕变，看着何雨水微微起伏的胸脯，喉咙竟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一阵口干舌燥袭来。
好在何雨水沉浸在那番醒世良言里，没留意哥哥这细微异样。
何雨柱稳了稳心神，拍了拍她肩膀，声音恢复了平日温和，
“好啦，先去洗手，伺候完你，我还得去伺候后院的聋老太太呢。”
之前聋老太太的事儿，给过何雨水教训，知晓老太太不简单，她虽心里还犯嘀咕，却也不敢多嘴，乖乖起身去了。
过了半晌，饭菜的香味在屋里弥漫开来，何雨柱正把从厂里带回来的剩菜回锅加热，何雨水在一旁晃悠着小腿，像是突然想起啥事儿，凑近何雨柱，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哥，我听说，秦姐好像在给你张罗着找对象呢。”
何雨柱正专心拨弄着锅里的菜，闻言手顿了一下，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身影——秦京茹。
那秦京茹，在他记忆里就是个灾星般的存在。
自私自利的性子，凡事只想着自己，别人的难处、好处，在她眼里就是能利用的工具。
作风更是轻浮得很，那腰带松得，就没个紧的时候，前脚还在自己跟前甜言蜜语，后脚就爬上了许大茂的床，转头还厚着脸皮刁难自己，种种劣迹，像根刺扎在何雨柱心里。
“哦。”
何雨柱回神，淡淡应了一声，把菜盛进碗里，神色平静，
“没什么，你三大爷已经帮着张罗了，就不麻烦她秦淮茹了。”
何雨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里头那点小心思像火苗般蹿起来，嘴上却还装着乖巧，应和着。
待何雨柱端着满满一大碗菜出门，还不忘叮嘱留饭，何雨水嘴上应得爽快，等瞧着何雨柱身影拐进后院，立马像只敏捷的兔子，扔下筷子就冲出门。
其实啊，她今晚这乖巧懂事都是装出来的，就为从哥哥嘴里套话，转头告诉秦淮茹。
“秦姐，快出来啊秦姐！”
何雨水站在秦淮茹家门外，扯着嗓子喊。
不多会儿，秦淮茹身姿婀娜地从屋里出来，脸上挂着笑，
“原来是雨水啊，怎么站在外头呢，快进屋来。”
可目光扫到何雨水两手空空，眉头还是忍不住皱了一下，何雨水眼尖瞧见，忙不迭解释：
“雨柱出门前就提醒过了，所以……秦姐，不好意思哈。”
秦淮茹嘴角扯出个略显勉强的笑，
“嗐，哪里的话，你秦姐是那种人嘛。”
何雨水也不啰嗦，凑近秦淮茹，把何雨柱那反应一五一十说了，着重描述哥哥听到消息时的冷淡、拒绝，还有那藏在眼底的不悦。
秦淮茹听着，眉头越拧越紧，脸上笑意全无，心里像被猫抓了似的，急得不行。
“不行，我得去找三大爷合计合计这事儿去。”
说罢，也顾不上招呼何雨水，抬脚就往院门口走去，身影匆匆，似是要去奔赴一场关乎命运的战局。
只留下何雨水站在原地，望着她背影，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而这小小的四合院，又因这婚恋暗流，被搅得不得安宁，故事也在这复杂的人际纷争里，悄然翻开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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