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你既然心照不宣,那我也乐得跟你同台竞技,演对手戏。
看到媳妇儿燕倾倾,哪怕在请来了娄晓娥,讨教如何揉面团,如何酵母粉面放在柴火锅灶上发酵,还是笨手笨脚的样子。
许峰感到有些好笑。
他夸奖着:
“好媳妇儿,你愿意学就是好样的,继续好好学,我出门准备上班。”
他刚要出门儿,身后燕倾倾就是噗嗤一笑,奇怪问:
“当家的,你昨个儿自己个儿,假装瘸腿,当着大伯的面儿,让傻柱进工厂时候帮你请一礼拜的假呢。你自己现在倒忘了?”
许峰一拍脑袋:
“对啊,咋把这事儿忘了?”
他不由惊喜起来,笑道:
“这样更好,我索性也不装腿瘸了,出门儿弄些鱼,加餐。”
他从床底下,翻出来一个麻袋。
“咦,下面是啥?”燕倾倾的好奇惊疑声音响起。
“我走回去了。”娄晓娥听到屋外许大茂在喊“娥子,娥子”,赶紧匆忙离开。
“渔网啊。”
倾倒出来,夹带着尘土的一个破渔网来。
却不由皱起眉头来。
难怪,记忆里,原身那卧床的老爹一直都许多年来不再出门用渔网网鱼了。
这用尼龙绳编制的简易坠着铅坠子的渔网,绳子需要长期用油浸润,结果呢?
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哪有油啊?
整个简易渔网,尼龙渔网绳都烂得一抠就烂得稀碎,满手都是腐烂掉的绳子渣……
这可是传家宝啊,结果呢?成了这样。
“噗哧”一声,身后的媳妇儿,又忍俊不禁笑得开怀了。
“这隆冬腊月的,狍子肉我找个罐子,问问这院儿里的老人怎么腌,腌起来应该够吃很长时间呢。”
“当家的,你腿上的划伤,再骑自行车出远门也不是容易事儿,在家好好歇两天呗。”
燕倾倾又弯下身,掀开他棉裤腿,看了看他腿上伤口。
“家里吃的暂时解决了,但别的呢?家徒四壁,又没个进项……”
许峰才不愿意歇呢。
这年代,乡下路边水洼里,什么大水坑啊,也都是肥美的鱼。
各家各户基本上都是没渔网、没浮子网,更别提渔具之类的了。
鱼竿子基本上都是竹竿,鱼钩那东西都稀缺得紧。
因为挨家挨户在刚过去的几年,砸锅砸盆都把铁类制品贡献上交上去了。
不上山打猎,但就近去后海,恭王府府内池塘、京城戏曲学院、黑芝麻胡同、帽儿胡同旁边的数条未改造的小河里,到处都是常年累月长了不知多肥的鱼!
对啊。
咱干嘛非要脑子转不开弯儿呢?
就非得渔网捕鱼、鱼竿子鱼钩钓鱼吗?
许峰目光落在哪怕渔网已经腐得稀烂的尼龙网绳下方,抓起一个铅坠子来。
这才是利器啊!
他在屋子里翻找,目光落在了燕倾倾昨天买的毛线团上。
OK,哪怕没尼龙绳子结实,但是两根毛线,缠做一根的话,也勉强够用了。
“哎哎哎,当家的,你拿我毛线干嘛?我还想着给你织个暖和的毛衣呢……”
身后,万分不舍的声音传来,燕倾倾气咻咻挡在他跟前,瞪他:
“你不会要拿毛线补渔网吧?能成?”
许峰神秘一笑:
“瞧好了您嘞。补什么渔网啊,我就拿一个线团就行了!”
很快,两线编成一线,搓在一起,捆着铅坠子,找了根竹竿,把容易纠缠成乱麻的毛线绳,往竹竿上舒展开缠着……
“钓鱼?不会吧?”燕倾倾正端着和好面的面盆,往柴火锅灶里放,一边偷笑的表情,也斜他。
“当家的,我要不偷偷溜回去一趟?我真的藏了财。”
“或者,咱俩一起到那大院的附近,我偷偷给你指个位置,我是决计不回去了。你放心,但把我藏得财弄回来就成了,好一大包袱的金银珠宝呢……”
燕倾倾盖上锅盖,一边抹布擦手,一边压低声音,踮起脚尖,小声在他耳边嘀咕。
许峰找了粗粮缸底,舀出来半手捧的高粱米与麸皮来,沾着尘土颗粒,都有些糠了。
显然平日里都用粗粮袋子,这缸底因为太多尘粒,才剩了个缸底没拿去果腹。
找了墙角喝剩下的酒,找个补丁布裹起来,拿着碗,倒进去,酒泡粮糠。
许峰倒有些惊奇了,纳闷看向她问:
“你父母可健在?”
“在啊。”
“兄弟姐妹几个?”
“我是排行最小的,不是正房生的,最小的姨太太生的,上面三个哥四个姐。”
“我娘倒是特受宠,但你知道的,树倒猢狲散,没跟我那老不死七十多的爹住一起了,我娘跟我一个哥一个姐轮换着住呢。”
“放心,我死在外面他们反而会拍手称快。”
“旧时代的大家族,各个藏着东西,开枝散叶地隐匿身份财富呢,而且,还生怕彼此争得多抢得多……”
燕倾倾坐在床边,抓起毛线团,两根毛线针抓起来,一边忙一边看着他说道。
“那你不怕你父母真当你死了?不怕他们伤心?”
“怕什么?他们本来就叮嘱我们,一定要隐姓埋名,能搞成分就赶紧搞,能吃苦耐劳就吃苦耐劳,别再锦衣玉食了!”
许峰快琢磨明白了,八成是个旧时代的大地主家庭,比娄家估计都阔气。
娄家娄半城开娄氏轧钢厂,然后改成了红星轧钢厂。
娄半城都没搞正房、姨太太之类的,也就一个儿子一个闺女,闺女就是娄晓娥了。
能阔气到生那么多儿女,一个闺女被蒙了麻袋丢荒郊野岭也没见寻人动静,八成是真的对儿女们的死活不上心。
他觉得有些棘手了。
某些事情,得尽快提上议程了。
比如,真的要先跟易中海搞好关系,哪怕之后等办完了事儿,再把易中海踢开都成。
不行。
易中海这岳不群,咱还是尽量敬而远之。
他现在的短期目标,最紧要的事儿,是给燕倾倾安一个逃荒落难身份。
先打听打听,除了易中海这条路外,还有没有其他法子。
实在不行,他手里拿着易中海的诸多把柄呢,哪怕威胁易中海,也要把事儿给办了!
这院儿,水深着呢。
原先王爷府外室的房子,怎么就落在每家每户身上的?
易中海如何给阎埠贵这私塾先生、何家这厨子、贾家贾张氏这丫鬟这些人,合法合理地占了聋老太太的房子?
何大清如何心甘情愿地立即逃亡?
许富贵夫妇为何明明是娄家下人,却莫名其妙乡下有了田地,许家还成了拥有田地的贫农成分?
易中海都能给傻柱安排三代雇农成分,傻柱他爹何大清可是娶了王爷府外室孙女,住这四合院中院儿正房的人,何家,咋就成三代雇农了?
聋老太太,谐音,龙,老太太。
都能给聋老太太这位王爷府外室安排农村人才有的五保户身份。
就连贾张氏,哪怕战争时期死了老贾,丫鬟身份出身,农村无地,真的算雇农了,现在还是无户口,分不了粮食配额呢。
贾张氏,假仗势。贾东旭,假东西。老贾,老假。
贾东旭的工作,九成九也是易中海托人找关系给安排的,但易中海帮了贾家占了屋子,安排工作,帮了贾东旭与秦淮茹成婚,基本上也帮到头了。
这一切的一切,基本上都与易中海有关。
“我先出门去,记住,多跟娄晓娥、何雨水走动走动,别一个人去深巷子里。”
许峰叮嘱道。
拿起竹竿子,又抓下来一把铅坠子,尽快出门。
事情紧急着呢。
金银珠宝暂时不能动,招人眼不说,暂时留在这院儿反而要提心吊胆。
就多弄些鱼,先让日子过得滋润起来再说。
有了捕鱼技能后,路子就又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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