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峰敲开了易中海家的门。
易大妈张方霞,正戴上帽子,刚瞧见他,就呦呵一声,冷笑不屑问:
“这不是后院儿的小脓包吗?啥麻烦事儿,又来找你壹大爷了?”
许峰太明白这易大妈的势利眼了,聋老太太跟前她是前倨后恭,易中海面前她是温婉贤淑,街坊众人眼中她是慈眉善目。
然而,跟她住相邻房间的邻居何雨水,何雨柱的亲妹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都不跟她亲,远而避之。
同床睡不出异梦人,能跟道德天尊几十年夫妻的人,能是热心肠大好人?
私下跟人见面时,向来都是鼻孔朝天,出气的。
更别提,他这倒座房原身,原身家庭爷奶那辈儿,是奴才奴婢出身的了。
“易大妈,我有重大事情想要向壹大爷检举揭发,耽搁了您可担待不起。”
许峰一脸严肃,双眼眼神尽是紧张急迫。
“老易?老易?”易大妈不疑有他,往里屋喊出声。
易中海笑容和蔼可亲,系着工装棉袄扣子走出来了:
“小许啊,早啊,吃过饭没?”
“壹大爷,大事儿不好,大事儿不好,您赶紧去后院我屋看看去吧。事情关紧,且尽量别让旁人知道!”
许峰焦急脸色道,撂完话就立即往后院儿蹿。
他确信,老易这道貌岸然伪君子,再怎么着大清早的,也会赶过来瞧瞧的。
他前脚刚回,关上门,确信未过门媳妇燕倾倾拾掇好了,给她打个眼神。
出了门,等着。
易中海单枪匹马,慢悠悠晃过来了。
“小伙子,你似乎比以前机灵了点儿。”易中海看着他打开门,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壹大爷,您可得为我这苦命人做主啊。”刚进屋,一个人影就拉拉拽拽住他胳膊不放了。
听声音,是个年轻乡下女子?
脸上泥灰满脸,戴着破毡帽,身上烂布条子都是泥垢与脏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着他在哭诉。
易中海目光瞥向许峰,眯起眼来。
许峰见他起了疑心,正要接话解释。
燕倾倾已经抽泣抹泪起来:
“壹大爷,寒冬腊月天,昨晚人家被村上恶霸欺凌,好容易逃了出来,幸得好心人许峰哥哥救人家,收留与我……”
“许峰哥哥不嫌弃人家腌臜肮脏,丑陋难看,人家也愿意嫁到城里来。壹大爷,您是这院儿里的主事人,您给厂里领导说说情况,给开个介绍信呗?”
许峰眼见到,易中海那老谋深算的睿智眼神,似笑非笑地瞥着他。
果然不愧是老太监,啊不,老狐狸。
“壹大爷,昨晚我出门想薅些青菜之类的糊口,真是捡来的!也真没强迫!人家死皮赖脸非要赖上我,哭着喊着非要嫁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您是娄氏轧钢厂的老人了,以您马上晋升六级钳工的高待遇,您给俺那三车间的车间张主任说句话,这事儿不就轻松解决了吗?”
许峰继续装出原身那一副软蛋脓包的样子,先示之以弱。
“你们车间张主任,跟你贰大爷老刘挺熟的啊。”
易中海皮笑肉不笑,直接就张口推脱了。
燕倾倾冷不丁蹿出来一句:
“壹大爷,您若不管,人家就找公社去,那欺凌人家的恶霸,就是您!”
说着,她直接把双裤腿撩起,露出腿上的青淤来。
许峰有种想要扶额长叹的无语了。
果然不能太指望女人有啥逻辑,原来,胡搅蛮缠是女人的天性!
易中海脸上笑容愈发浓郁,双手背负在背后,转身就要走:
“这事儿啊,我回去合计合计。”
瞧瞧,拖字诀。
你能有什么办法?
许峰直接在他就要拉开门的时候,蹿出一句:
“壹大爷,您不想何雨柱、何雨水兄妹,知道您常年累月,昧下他们保县亲爹何大清寄回来的每月五块钱吧?”
果不其然。
易中海的脚步一顿,转身过来,脸色阴沉如海,冷眼盯着他。
在等待他解释,如何知晓这点的。
许峰叹口气,装出一副无奈表情道:
“我爹生前告诉我的,这事儿我一定守口如瓶,壹大爷您一定放心!”
易中海瞥看向他身旁的燕倾倾:
“她真是某个村子里逃出来的?”
却见到,燕倾倾不想他多问,直接推着他出门,一边道:
“壹大爷,您就别管那么多了!开个介绍信,让许峰哥哥把我娶回家里,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这辈子都记着您的情。”
易中海终于点了点头。
却在房门吱呀合上后,拍着他肩膀,对他许峰笑呵呵道:
“可以啊!瞧不出来,小伙子能耐着呢!”
“这捡回来的便宜媳妇儿,聪慧机灵,口齿伶俐,无论啥出身,都是你小许家的福气啊!”
许峰嘿嘿直乐,心中却冷笑:
无论啥出身,这话是在软钉子碰我呢。
我威胁你,你威胁我,你这浓眉大眼的壹大爷,果然不是善茬儿!
还尊老爱幼,还乐善好施,还照顾聋老太太,还照顾孤儿寡母的贾家贾东旭娶亲,啊呸!
送走易中海。
刚进门,就瞧见棉被被立即一拉,嗫嚅声音传来:
“你……你先出去,我换你衣裳!不许偷看!”
许峰忍不住嘿嘿一笑,道:
“成成成,我先出去。”
本就是暖水瓶里的温水往锅里倒了些,此刻,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
许峰端起了热锅水,不想再在屋里洗剥兔子,直接拎着兔子端着锅,来到院里的压井大水池前。
岂料想出了门,就又瞥见,刘海中双手背负在背后,正往中院儿方向探看,听见动静,转身一脸严肃地问他:
“刚才老易,来你家了?”
哼。
一个臭初小小学的近似于文盲的四十多岁中年人,拽什么官腔啊,摆什么官架子啊?
“壹大爷他心善,亲戚送了他一只野兔子,他可怜我家贫,送我做吃食。”
“贰大爷,您说,这世上咋有壹大爷这样慈悲心肠的佛爷呢!”
“野兔子?他?他竟然抬举你这小软包?”
刘海中眯着绿豆小眼,盯着他放在水池里的那只兔子,贪色毕露,纳闷出声。
“都说了,壹大爷他心善,慈悲心肠!”许峰不介意多多离间两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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