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彰大会的热潮在轧钢厂内持续了好几天。张棒的名字，伴随着“英雄”的称号，成了工人们茶余饭后最热衷的谈资。那一百块奖金，手表票，十斤猪肉，更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引来无数艳羡。
秦淮茹那点心思，在这样的氛围下愈发活络。她几次想寻个由头跟张棒搭话，或是送点自己做的小东西过去，却总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张棒这几日除了厂里的工作，其余时间深居简出，似乎刻意避开了院里的喧嚣。
这天傍晚，张棒送走了最后一位来“取经”的厂里同事，院子里终于清静下来。他锁好院门，屋内的煤油灯光摇曳。阴三儿，龙儿，还有紫儿，三人早已在屋内等候，神情都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地上铺着一张简易的京城地图，上面用红蓝铅笔勾画了几个圈点。
“张哥，上次从南边带回来的那些‘土仪’，兄弟们已经按您的吩咐，分批放出去了。反响……太好了！”
阴三儿声音压得低，语气却难掩激动。他原先在黑市边缘混迹，倒腾些粮票布票，赚点辛苦钱，何曾想过能经手利润如此丰厚的买卖。
龙儿接口道：
“是啊张哥，那些苹果、大枣，还有山里红干，品相好，又是稀罕物，根本不愁卖。尤其是您让咱们留心的那些个大单位的后勤，稍微漏点风声，他们就抢着要。”
紫儿平日里话少，此刻也忍不住补充：
“还有那些个手工艺品，城里有些讲究的人家，也愿意出高价收。就是……货太少，不够分的。”
张棒静静听着，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他从粤省带回来的北方特产，只是牛刀小试，探探路子。如今看来，这条线完全可行。
“之前的只是开胃菜。”
张棒开口，声音沉稳。
“接下来，咱们要做的，是把这条路子走宽，走稳。京城的盘子大，需求也杂。阴三儿，你脑子活，人脉广，以后京城这边的总联络和货品分发，你来负责。”
阴三儿猛地挺直了腰杆，脸上泛起红光。
“张哥您放心，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张棒点点头，目光转向龙儿和紫儿。
“龙儿，你腿勤，嘴也严实，东城那一片，还有周边几个大厂的生活区，你多跑跑，摸清各家的需求，建立稳定的销路。紫儿，你心思细，西城和北城的富裕人家，还有那些个特殊单位，你多留心，咱们的货，要卖出好价钱。”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货源方面，我来想办法。你们只管把销售网络铺开。利润分配，我占七成，毕竟本钱和主要风险在我这。剩下三成，你们按各自的业绩分。做得好，以后还有更多的好处。”
七成听起来多，但阴三儿他们心里清楚，没有张棒，他们连一成都拿不到。张棒能拿出三成给他们，已经是天大的情分。何况，张棒所说的“货源”，那种神出鬼没的运输能力，是他们成功的最大保障。
“全凭张哥安排！”
三人异口同声，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还有对张棒深深的信服。
就在他们热烈讨论着销售细节，规划着未来蓝图的时候，张棒的脑海中，一个冰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积极开拓事业版图，展现领导才能，有效整合资源，特奖励“宗师级木工技能”。相关知识、技巧、经验已全面灌输。】
一股庞杂却清晰无比的信息流瞬间涌入张棒的意识。从各种木材的特性、纹理、适用范围，到锯、刨、凿、卯、榫的精妙手法，再到明清两代经典家具的图样、结构、雕刻工艺，仿佛一位浸淫此道数十年的老木匠，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张棒眼神微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他继续与阴三儿他们敲定着联络的暗号，交接货物的地点，以及资金回笼的方式，每一条都考虑得细致周全。
送走心满意足，斗志昂扬的三位兄弟，张棒锁好院门，刚转身，就见许大茂从自家门里探出个脑袋，脸上堆着谄媚的笑，一溜烟地跑了过来。
“张哥，张哥，您忙完了？”
许大茂最近在厂里，没少听张棒的英雄事迹。尤其是火车上制服特务那段，被传得神乎其神。他亲眼见过张棒在院里收拾贾张氏的利落，心里早就认定张棒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加上张棒如今风头正劲，许大茂那颗投机钻营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张哥，您看我这身子骨，也不求学您那飞檐走壁的真功夫，就想跟您学两手庄稼把式，防防身总是好的。您放心，我肯定孝敬您！”
许大茂搓着手，点头哈腰，那副模样，活像戏台上的丑角。
张棒瞥了他一眼，这许大茂，鼻子倒是灵敏，总能嗅到对自己有利的气息。只是他那点小心思，张棒一眼就能看穿。
“我那都是些瞎比划，上不得台面。再说了，我这二级驾驶员的工作也忙，没工夫教徒弟。”
许大茂脸上笑容一僵，不死心道：
“张哥，您就随便指点我一两招就行，我不耽误您太多时间。我这人学东西快……”
“许大茂。”
张棒打断他，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
“我说了，我不会，也没空。你要是真想学两手，厂里保卫科有的是练家子，或者去少年宫找个武术班也行。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许大茂被张棒那一眼看得心里发毛，想起上次在西餐厅被呵斥的场景，还有贾家赔钱的惨状，不敢再纠缠，讪讪地笑了笑。
“那……那行吧，张哥您忙，我……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灰溜溜地缩回了自己屋里。
张棒看着许大茂的背影，微微摇头。这四合院里的人和事，真是各有各的算计。
他走进自己那间略显空旷的小屋，目光扫过屋里那几件破旧的家具。一张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桌子，两把摇摇晃晃的椅子，还有一张吱呀作响的板床。
宗师级的木工技能。
他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技能，来得正是时候。或许，该先给这屋子添置几件像样的家具了。脑海中，那些精美的卯榫结构，那些古朴典雅的家具样式，一一浮现。
京城这地方，不缺好木料，缺的是识货的眼睛和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双手。
这驾驶员的身份是明面上的，这木工手艺，或许能成为另一个意想不到的助力。
许大茂被拒，会不会在背后又嘀咕些什么？这院里的人，个个都是听风就是雨的主儿。
还有秦淮茹，那女人最近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
张棒对这些都不甚在意。他有自己的计划，有自己的节奏。
眼下，最要紧的是，把兄弟们的生意稳住，再把自己的小家拾掇得像样些。
至于其他人，敬而远之便好。若是不开眼自己凑上来，他不介意再让他们长长记性。
他开始盘算着，明天去哪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淘换到一些上好的木材。有了宗师级的眼光，那些被埋没的好料子，可逃不过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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