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厂里的聚餐，许大茂本想借着酒劲儿，当众给张棒扣上一顶“搞破鞋”的帽子，没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杨厂长跟林主任当场训斥了一顿，那张老脸丢得比地上踩过的破抹布还难看。
他灰头土脸了好几天，心里头对张棒的怨恨，如同灶膛里添了新柴，越烧越旺。偏偏秦京茹那丫头片子，最近对他也是爱答不理的，眼睛老往张棒那边瞟，这更让他憋了一肚子邪火，总琢磨着找机会把这口恶气出了。
秦淮茹这边，眼瞅着堂妹秦京茹那丫头的心思，快要被许大茂那张巧嘴给勾搭跑了，自己这边眼看就要少一个能长期“帮衬”的傻柱，心里头跟猫抓似的。
再看张棒那边，油盐不进，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想从他那儿占点便宜，比登天还难。
她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琢磨了一宿，第二天眼圈底下都带了些青黑，一个主意在她心里头慢慢成形。
这天，食堂里人不多。秦淮茹掐着点儿，端着个空饭盒，故意在打饭窗口磨蹭。许大茂刚从放映室出来，准备去后厨跟大师傅套套近乎，弄点好料。秦淮茹眼尖，连忙迎了上去，脸上堆着笑，声音也比往日里甜了几分。
“许科长，真是谢谢您了，前些天还替我们家京茹说了那么多好话，那丫头都跟我念叨您好几回了。”
许大茂一听这话，心里头那点虚荣立刻就上来了，腰杆子都挺直了几分。
秦淮茹话锋一转，眼圈微微一红，声音也带了些哽咽。
“许科长，不瞒您说，我们家这日子……唉，棒梗他们几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这点工资，实在是……您看，能不能在食堂这边……帮衬一把，让我多打点饭菜回去？孩子们也能多吃口热乎的。”
许大茂本就对秦淮茹有那么点贼心，又想在她面前显摆自己的能耐，听她这么一说，哪里还有不应的道理。他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地答应下来，说以后食堂这边，他罩着。
光在食堂占点小便宜，秦淮茹觉得还不够。过了几天，她算准了许大茂下班的路线，特意带着棒梗跟小当，在许大茂必经的一个小卖部附近“偶遇”。
孩子们也是机灵，一看见许大茂，就跟排练好似的，捂着肚子喊饿。秦淮茹“顺势”就拉着许大茂，进了旁边一家小饭馆。点菜的时候，专挑孩子们爱吃的肉沫豆腐、炒鸡蛋点。一顿饭吃下来，花了不少钱。结账的时候，秦淮茹摸了摸口袋，一脸为难。
“哎呀，许科长，真不好意思，我这出门急，钱没带够……”
许大茂为了在秦淮茹面前充大款，硬着头皮把账给结了。这一幕，不偏不倚，正好被院里几个爱嚼舌根的老娘们儿看在眼里，她们几个刚从供销社出来，正凑在一块儿说东家长西家短呢。
这消息长了翅膀似的，一阵风就刮回了四合院。
原本平静的院子，像是滚油锅里掉进一滴水，顿时就炸开了。
“哎，听说了吗？秦淮茹跟许大茂上饭馆了！”
“可不是嘛！许大茂掏的钱！你说这两人，是不是有那么点意思啊？”
“八成是！不然许大茂那抠门劲儿，能这么大方？”
闲言碎语，一句比一句难听。
秦淮茹回到院里，听见这些风言风语，脸上立刻露出慌张的神色，眼圈也红了，急忙跟大家解释。
“大伙儿可别瞎说啊！我跟许科长清清白白的，啥事儿没有！就是……就是他看我们孤儿寡母可怜，帮衬一把……”
她这解释，听在众人耳朵里，苍白无力，倒更像是心里有鬼，欲盖弥彰。
傻柱正在院里水池边洗脸，听见这些话，手里的毛巾“啪”一声就摔进了水盆里。他本就因为秦京茹的事儿对许大茂憋着一肚子火，现在又听说许大茂跟秦淮茹不清不楚，还让秦淮茹受了这等委屈，那心里的醋坛子，“咣当”一下就彻底打翻了，酸水混着怒火，直往脑门上涌。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儿，让他看许大茂的眼神都快喷出火来。
秦淮茹见傻柱这副样子，知道鱼儿上了钩。她走到傻柱身边，声音带着哭腔，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柱子，我对不起你……都怪我，让许大茂那挨千刀的给算计了……”
她添油加醋地把许大茂如何“欺负”她，如何在外面败坏她名声，甚至还隐晦地暗示许大茂想对她图谋不轨的事儿，都跟傻柱哭诉了一遍。当然，她巧妙地隐去了自己主动接近许大茂，利用许大茂付饭钱的事实。末了，她又捂着脸，泣不成声。
“柱子……我们家……我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棒梗他们几个，好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我想着去食堂……哪怕是弄点棒子面回来，给孩子们熬点糊糊也行啊……”
傻柱哪里受得了秦淮茹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得跟什么似的。他一听秦淮茹受了这等委屈，孩子们还饿着肚子，那股子邪火“腾”地一下就烧到了头顶。
“秦姐！你别哭！许大茂那孙子，我饶不了他！我这就去给你出这口恶气！”
他又拍着胸脯，跟秦淮茹保证。
“棒子面的事儿，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明儿个我就给你弄来！”
张棒靠在自家门框上，手里端着个搪瓷缸子，慢悠悠地喝着水，院里这点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看着秦淮茹那精湛的“演技”，再看看傻柱那副被迷得五迷三道的蠢样，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许大茂啊许大茂，你这回可是自己往枪口上撞。收拾你的机会，这不就送上门来了？而且，还不用我亲自动手。
他甚至琢磨着，是不是可以“不经意”地再给傻柱这把火上浇点油，让这火烧得更旺一些，把许大茂烧得更彻底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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