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这几日过得颇为不顺。
秦京茹那丫头对他不冷不热，厂里聚餐又被张棒几句话噎得半晌说不出话，颜面扫地，心里头那股邪火越烧越旺，无处发泄，便只能学着城里那些个“时髦人”，夜里头自个儿出去寻些小酒馆，喝几杯猫尿解闷。
他这般行径，张棒都看在眼里，也暗暗记下了他的活动规律。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
许大茂又是一个人喝得醉醺醺，深一脚浅一脚地晃悠回了四合院。那走路的姿势，跟刚从船上下来似的，东倒西歪，眼看就要一头栽进院里的石榴树丛。
张棒在窗边瞧着，嘴角微微一撇。
等许大茂好不容易摸索着进了自家屋子，那门“吱呀”一声，估摸着是虚掩着，连门栓都没插牢靠。这年头的锁头，大多也就是个摆设，防君子不防小人。
张棒从自家窗户悄无声息地翻了出去，如同狸猫一般，几个起落便到了许大茂的窗根底下。
他从【储物空间】里摸出一支口红，颜色鲜艳得紧，是上次去南方黑市时，瞧着新鲜顺手买下的玩意儿，本想着或许哪天能派上用场，没成想这么快就有了用武之地。
屋里，许大茂已然烂醉如泥，一头栽在八仙桌上，呼噜声打得山响，嘴角还挂着一丝酒渍。
张棒轻手轻脚推开虚掩的房门，溜了进去。
他目光扫过，见许大茂随手脱在一旁椅子上的白衬衫，正是白天在厂里穿的那件。
张棒动作麻利，拧开口红，在那衬衫的领口、前襟几个显眼的地方，不轻不重地印上了几个清晰又带着几分暧昧的口红印子。为了逼真，他甚至还在许大茂那张醉得通红的脸上，以及脖颈处，也轻轻蹭了几下。
做完这一切，不留半点痕迹，他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仿佛从未进来过一般。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
傻柱心里头还憋着秦淮茹昨儿个哭诉的那档子事儿，正想着怎么给许大茂那孙子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他刚提着空饭盒准备去食堂，就见张棒从屋里出来，端着个搪瓷缸子，正准备去院里水龙头漱口。
张棒像是刚瞧见什么稀奇事儿，故作惊讶地抬手指了指许大茂家窗台的方向。
“柱子哥，你瞧，许大茂窗台上晾的那件衬衫，上面怎么红彤彤的？还有股子香味儿飘过来，他昨儿个晚上，是不是带女人回来了？”
傻柱本就一肚子火，听张棒这么一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果然，许大茂家窗台上，一件白衬衫迎风招展，上面几个鲜红刺眼的印子，在晨光下格外醒目。空气里似乎还真若有若无地飘着一股廉价脂粉的甜腻气味，呛得人鼻子发痒。
傻柱那火爆脾气，“噌”地一下就顶到了脑门，眼睛都红了。
“好你个许大茂！”
他怒吼一声，声音震得院里树上的麻雀都扑棱棱飞走了。
“你个臭不要脸的玩意儿！在外面偷鸡摸狗搞破鞋！还敢欺负秦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他猛地想起昨儿个秦淮茹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说许大茂怎么怎么欺负她，怎么怎么败坏她名声。再联系眼前这“铁证如山”的口红印，傻柱脑子里那根弦“啪”就断了。
这还用问吗？许大茂这孙子，肯定是出去嫖娼了！这年头，搞破鞋可是大罪过，属于严重的作风问题，是要被抓起来游街批斗的！
傻柱越想越气，也顾不上去找许大茂单挑打架了。这种事情，必须交给组织处理，让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他把手里的饭盒往地上一扔，怒不可遏地大步流星冲出四合院，直奔街道办事处和附近的派出所去了。他要去举报，他要让许大茂尝尝人民民主专政的铁拳！
张棒看着傻柱那副“正义凛然”、“大义灭亲”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端起搪瓷缸子，慢悠悠地喝了口水。
这出戏，才刚刚开始。
没过多久，也就一袋烟的工夫。
街道办事处的主任，领着两个戴红袖章的工作人员，还有派出所的两位民警同志，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就进了四合院。
这阵仗，把院里早起准备上班上学的街坊邻居都给惊动了，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许大茂此时还在屋里睡得人事不省，昨晚的酒劲儿还没过，嘴里时不时还嘟囔着什么“京茹妹子”、“小酒盅”之类的胡话。
“砰砰砰！”
民警同志可没那么好耐性，直接上前拍门。
许大茂被惊醒，迷迷糊糊地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一堆人，还有穿制服的，顿时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大半。
“同志，你们这是……”
没等他说完，办事处主任指着窗台上那件衬衫，厉声问道：“许大茂！这件衬衫是你的吧？上面的口红印是怎么回事？有人举报你生活作风有问题，跟我们走一趟！”
许大茂顺着主任手指的方向一看，也傻眼了。他那件衬衫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他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位民警同志上前，一左一右，不容分说地将还穿着跨栏背心、一脸懵逼的许大茂给架了起来。那件带着口红印的衬衫，也被当作战利品一般，由一名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取下，作为“重要物证”。
“冤枉啊！同志！我什么都没干啊！”
许大茂被带走的时候，还在徒劳地大声喊冤。
可惜，院里没人信他。这年头，男女之事上出了问题，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贾张氏站在人群里，幸灾乐祸地撇着嘴。
“活该！让他平时不正经，到处乱搞！这下报应来了吧！”
秦淮茹则是一脸“震惊”与“后怕”交织的复杂表情，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她悄悄拉了拉旁边同样吓得不轻的秦京茹的衣角，示意她别乱说话。
院里的街坊邻居们更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啧啧，许大茂这回可是栽了个大跟头！”
“可不是嘛，平时看着人五人六的，没想到背地里这么龌龊！”
“这要是查实了，工作都得丢！”
张棒则像个没事人一样，悠哉游哉地洗漱完毕，换上干净的工作服，锁好房门，准备去厂里上班。
路过院门口时，他还特意朝许大茂家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眼神平静无波。
许大茂这一进去，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理？他那点小聪明，能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而张棒心里，则已经开始盘算着东北之行的具体细节了。那片广袤的黑土地，才是他商业帝国真正起飞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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