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可能记不清每个人的面孔。
但他照例只支付了一半的定金。
剩下的一半要在事情办妥之后,按约定支付给对方。
给了定金后,许大茂返回了轧钢厂。
尽管事情已经安排好了。
可他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许大茂的右眼皮跳了一个下午。
民间常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他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再加上联想到李怀德委托自己办的这件不地道的事情。
那些混混究竟靠不靠谱他也心中无数……
许大茂越想越忐忑不安。
刚好那天下午宣传科也没啥事要做……
许大茂找个借口,在轧钢厂附近溜达一圈。
想着能不能刚好遇到那几个小混混。
没想到的是,他这一转悠。
竟然撞上了自己最不想碰到的事情。
陈大海追人技术一流。
一下就把目标逮住了。
反而是那个口吃的小混混挺硬气。
陈大海没从小混混嘴里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当众就把他拉走了。
看起来像是要组织大家一起审问他。
许大茂心急如焚。
他躲到人群中看不见的地方挠头跺脚。
生怕那些混混会把他给出卖了。
这下,麻烦可大了。
许大茂暗自琢磨着。
看到陈大海拖着小结巴离开。
他也只能跟着人群后面过去了。
陈大海拽着小结巴,连同他那四个落单的“兄弟”。
一个个站在了车间仓库的大门口。
陈大海从这几个混混身上搜出了铁钉。
甚至还找到一张标记得非常清楚的轧钢厂地图。
那个光头还记得陈大海那一脚踢在他脸上的情景。
当时他一头栽进泥地。
到现在嘴巴里还有泥土的味道。
“呸!”
光头瞪着陈大海。
他平常没什么表情时,显得很普通。
就是那种在人群里很容易被忽视的人。
但一旦摆出凶狠的样子。
混混特有的阴郁狠辣又立刻显现出来。
和他的黄毛倒也挺配。
“你呸个屁!偷公家的东西你还觉得自己有理啊?”
陈大海绷着脸质问道。
像光头这类街头混混,陈大海通常不太放在眼里。
这些人就是没吃过社会的苦头。
不懂得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不该做,根本没个准谱。
“我问你。”
陈大海不动声色地走近,拿起那张掉落在光头面前的地图。
他展开地图让大家都能看见,并且还在大伙面前展示了一下。
“大家都过来看一看!”
陈大海说:
“这张地图画得这么精细,这个人一定对轧钢厂的位置了如指掌。”
“我们不管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但他绘制并把这张地图交给混混的事实是无法否认的。”
“给混混地图干嘛?”
“还不是让他们熟路之后方便来轧钢厂偷窃!”
“不管这个人是否真的参与了盗窃,至少他的动机就不纯!”
“他的居心叵测!”
“如果大家平时发现可疑的人物,可以来保卫科找我反映。”
“也可以告诉其他工友们,我们都欢迎举报!”
周围的群众听到这些纷纷点头赞同。
而许大茂则悄悄躲在人群中。
目光盯着那几个耸肩缩背站立的混混,心里忐忑不安:
这群家伙不会把我供出去吧?
千万不能啊!
如果真的被供出来,那就全完了!
陈大海拿起地图给大家轮流看了一圈。
看完后,他又特意走到那个光头面前停下来。
虽然光头个子也不算太矮。
但他和陈大海一比就明显矮了一截。
当光头与陈大海对视时,总会感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迫使得他必须挺直腰板,竭力装作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
然而,他的眼神却背叛了他的内心。
反而更加凸显出他的心虚。
陈大海缓缓地说:
“刚才我已经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愿开口。”
这个混混脸上摆出冷漠的表情。
仿佛已经准备好拒不承认的态度。
接着,陈大海转头看向其他人问道:
“那么你们呢?你们也不愿意说吗?”
那些跟班看见老大这般强硬的态度。
纷纷低下头,也是一言不发。
陈大海明白地点点头。
然后招呼巡逻小组的一名保安过来,指示道:
“一会儿把他们都带走,送到派出所去。”
“告诉他们,说是偷了工厂的东西。”
“让他们去蹲监狱,还要赔偿损失。”
陈大海说着这些话时语气平淡。
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站在那儿的几个人。
提到要蹲监狱,那几个混混们纷纷抬起头。
神情中既有惊讶又有恐惧。
其中有两人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手都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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