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棒梗!快醒醒,看看妈!”
冲进医务室门的秦淮茹,一眼瞥见床上人事不省的儿子,腿肚子一软差点栽倒。
她踉跄几步扑到床前,带着哭腔拼命呼唤。
“行了,别嚎了!有气儿呢,死不了!”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
秦淮茹这才注意到,屋里除了值班大夫,放映员许大茂和保卫科的史科长也在场。
“大茂兄弟,大夫怎么说?刚才保卫科的同志说是傻柱打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啊!”
秦淮茹急得一把抓住许大茂的衣袖。
“哎哟,别拽别拽!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许大茂往后缩了缩,开始给秦淮茹讲述事情经过。
“我放完片子回来,杨厂长那边招待客人,刚走到食堂门口就听见傻柱那大嗓门喊‘抓小偷啊!偷公家酱油!’我寻声赶紧过去瞧。”
“结果你猜怎么着?”
许大茂习惯性地卖了个关子,还用手夸张地在空中比划着。
“我刚撩开门帘子,嚯!就瞅见这么老长一根擀面杖打着旋儿,‘哐当’一家伙就砸棒梗后脑勺上了!你儿子哼都没哼一声,当场就躺那儿了,这不,抬到这儿一直没醒过。”
许大茂巧妙地把当时自己堵门那茬抹得一干二净。
反正黑锅傻柱背就行了。
“打…打脑袋上了……”
秦淮茹只觉得眼前发黑,浑身力气被抽干,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床边。
“我早就跟你说过,傻柱那小子看着憨,骨子里坏透了!你还想着跟他搭伙过日子?他能真心乐意替别人养儿子?美得你!”
许大茂斜睨着秦淮茹的失魂落魄,嘴里不咸不淡地继续煽风点火。
“你闭嘴!”
秦淮茹心乱如麻,儿子昏迷不醒像钝刀子割肉,许大茂的话更是句句扎心。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快,帮我搭把手,赶紧送棒梗去医院!这都多久了还不醒,别出大事啊!”
秦淮茹挣扎着就要去抱儿子。
“哎?等等!秦淮茹同志!”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史科长这时板着脸站了出来。
“人你现在可不能带走!事情还没处理完,结果没出来呢!”
他职责在身,可不敢轻易放人,否则没法跟秦副厂长交代。
说句不好听的,你秦淮茹就是个普通工人,秦副厂长的意思才是关键。
“我儿子都这样了!你们保卫科还有点人情味吗?是不是非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的才称心?”秦淮茹悲愤交加地哭喊。
“公事公办!我们只讲证据!你儿子偷公家财产,人赃俱获,事实清楚!”
史科长对这套哭诉毫不动摇,立场坚定。
许大茂见状,忙把秦淮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
“秦淮茹,你跟史科长较劲没用。这事儿啊,你得找能拍板的人,也就是秦副厂长!他点个头,我们才好放人。”
“秦副厂长……对!找秦厂长!他住我们对门!”
秦淮茹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立刻想到了平日里总是笑容温和的邻家帅小伙秦阳。
……
“嗯,报告写得挺清楚。”
另一边,秦阳放下蘸水笔,仔细看了看李峰呈上的两份报告,随口肯定了一句。
橘黄的台灯光线下,他提笔在报告下方分别写下截然不同的批示。
第一份上写着:纵子盗取公物,性质恶劣,影响极坏,应严肃处理,予以开除,以儆效尤。
第二份上则是:孩童无知犯错,且已受食堂人员惩戒致伤,建议以教育挽救为主,从轻处理。可将秦淮茹调离原岗,罚往煤炉车间劳动改造,以示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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