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眼珠子滴溜一转，扫过屋里的杨厂长、陌生的英俊青年（秦阳）和红着脸的于海棠。
“哎…哎呦！厂长您也在啊！”
许大茂那变脸的本事堪称一绝，刚才的得意立刻换成无比恭敬甚至带着点谄媚的笑容。
他嗓门洪亮地打招呼，仿佛刚才那句“今儿下乡可……”是大家的幻听。
“许大茂！”
杨厂长本来就对这油滑的下属不太待见，刚才那半截话更是戳中了他正直的神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对许大茂厉声质问：
“你刚才说什么？村书记给了你什么？让你下乡放电影，是让你去收礼的吗？”
杨厂长上前一步，目光如炬，紧盯着许大茂。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却稳如老狗。
他腰杆挺得笔直，拍着胸脯喊起冤来：
“哎哟我的厂长！您可冤死我了！我话还没说完呢！是村书记，给了我…一堂生动的农村知识大讲堂啊！”
他给杨厂长煞有介事地比划着。
“人家书记热情，拉着我讲他们村那个改良品种的小鸡仔，嘿，吃得少，下蛋多！真长见识！我正想跟海棠同志分享分享这科学养鸡的经验呢！”
许大茂这话编得脸不红心不跳，表情真挚无比，连眼角的褶子都透着诚恳。
杨厂长虽然一百个不信他那鬼话，可没抓着现行，也只能气得重重“哼”了一声，像一记闷锤砸在空气里。
杨厂长窝了一肚子火，没好气地指着秦阳对许大茂介绍道：
“这位是咱们厂新来的秦副厂长，以后分管你们宣传科！”
说完，又狠狠瞪了许大茂一眼，气呼呼地背着手走了。
“哎呦！秦副厂长！您好您好！我是宣传科的放映员许大茂！”
杨厂长一走，许大茂立刻像换了个人，脸上堆满无比热情的笑容。
他伸出双手，小跑两步上前，紧紧握住秦阳的手，用力地上下摇晃。
“久仰久仰！以后工作上您多指导！”
他嘴上说得漂亮，心里却直打鼓。
杨厂长？
他许大茂还真不太怵。
自己有李副厂长撑腰，杨厂长性子又软，轻易动不了他。
可这突然又空降一个副厂长是怎么回事？
看着年纪轻轻，可那双眼睛…
许大茂被秦阳平静注视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那目光，怎么说呢？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玩味，像是在掂量一件物品。
又像是一个经验老道的屠夫，盯着案板上待宰的肥猪，正琢磨着从哪儿下刀最利索。
被秦阳盯着，许大茂后背的冷汗，不知不觉就冒了出来。
“许大茂是吧？”
秦阳语气平淡，带着点领导特有的漫不经心。
“你们那个四合院，我倒是听说过点。出了个八级钳工，挺有名气嘛。”
至于他“听说”的渠道，自然没必要跟许大茂这个下级解释。
“哎！是是是，领导您消息真灵通！”
许大茂脸上堆满了受宠若惊的笑容，腰弯得更低了。
“我们那院啊，风水好！那真是人才辈出！就是……”
这时，许大茂眼珠一转，立刻开始上眼药。
“就是住了个老光棍傻柱子，成天就知道抡大勺，愣头愣脑的，把咱院的风水给带累坏了！”
秦阳心里冷笑。
人才辈出？
是禽兽满院吧！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
“嗯，我刚到厂里，住宿舍条件太差，不太习惯。这事交给你办，在你们院里给我寻摸个住处，能办妥不？”
秦阳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许大茂一听，眼睛“噌”地就亮了。
这可是巴结新领导的大好机会啊！
他拍着胸脯，拍得啪啪响：
“能！太能了！领导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许大茂身上！我在院里，那绝对是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好使！”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着，仿佛整个四合院都是他家后院。
“行，今天下乡放电影也辛苦了，早点回去吧。”
秦阳挥了挥手，像是打发一件用顺手的工具。
“哎！谢谢领导！谢谢领导体恤！您甭着急，回头我一准儿给您信儿！”
许大茂脸上笑开了花，连连鞠躬。
他不是傻柱那呆子，这“辛苦”是借口，让他赶紧去办事才是真。
虽然平时自己也常溜号，但这领导给的“恩典”，那必须得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
许大茂退出去时，心里还琢磨着。
这新领导看起来挺随和，挺好说话嘛……
之前觉得他那眼神渗人，八成是自己想多了？
其实秦阳知道四合院里除了何雨水那间常年空着的屋子，根本没现成的空房。
但许大茂是谁？
这小人有的是歪招。
甭管是谁家，他总有办法“腾”出一间来！
而更重要的是，这差事能顺手帮秦阳完成系统的阶段性任务：
【阶段性任务（一）：融入四合院】??
【目标：在四合院获得一间临时住所。】
【奖励：粮票100斤、肉票100斤、工业券100张、人民币300元、自行车券2张。】
不用自己动手就能完成任务，还有丰厚奖励？
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放过？
许大茂这种人，就像一张卫生纸。
用好了，关键时刻也能派上大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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