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徐程扶着白玲下了自行车,那辆崭新的永久牌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贾张氏的算计,像一团阴冷的雾气,却连徐程的衣角都未曾沾染。
他心里清楚得很,贾家那对母子的德行,跟茅坑里的石头没什么两样,又臭又硬,还带着股子阴损。
秦淮茹的妥协,更是意料之中。
一个要钱,一个要地位,不过是各取所需。
徐程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从不是个爱惹事的主,可也绝不怕事。
那些所谓的“街溜子”底色,在他骨子里流淌,只不过现在,他有了更体面的身份,反击的手段自然也更高级些。
“进去坐会儿吧。”
他温和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刚才院子里贾家的动静,与他无关。
白玲的心跳得有些快,像是兔子在胸腔里乱撞。
她还是第一次单独踏进一个异性家门,那种微妙的紧张感让她指尖微微发凉。
她跟着徐程,一步步迈过门槛。
脑海里,早已勾勒出无数个“街溜子”居所的画面。
烟头堆满的茶几,散发着馊味的饭碗,凌乱的床铺,空气中弥漫着廉价烟草和汗臭混杂的气味。
她甚至想象到,会有一股呛人的霉味扑面而来。
可当她真正踏入屋内的那一刻,所有的预设,都在瞬间崩塌。
一股淡淡的肥皂香气,取代了她想象中的污浊。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反射出木头原本的纹理,没有一丝灰尘。
屋子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
床铺叠得方方正正,被子上的折痕清晰可见。
桌子上,一本翻开的书籍安静地躺着,旁边放着一个搪瓷杯,干净得能照出人影。
连角落里的扫帚,都规规矩矩地靠在墙边。
白玲的眼睛瞪大了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甚至俯下身,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窗台,指尖干干净净,没有沾染任何灰尘。
这哪里是“街溜子”的家?
这分明是比她自己闺房还要整洁干净的地方。
她偷偷瞥了一眼徐程,他正自然地给她倒水,侧脸线条流畅,阳光勾勒出他额角细密的汗珠。
他的衣着虽然简单,却熨帖干净,没有一丝褶皱。
这个人,和她脑海里那个吊儿郎当、不修边幅的“街溜子”形象,完全对不上号。
白玲的脸颊微微发热,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不只是因为紧张,还夹杂着一种微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她原以为,他只是个仗义的混混。
现在看来,他似乎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她端起水杯,温热的杯壁暖着她的手心,也暖着她心底升腾而起的好奇。
她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个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屋子里,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像是从窗外渗透进来,又像是从某个角落悄然散发。
它轻柔地包裹着白玲,让她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放松下来。
她的目光在屋内流转,每一件物品都摆放得整齐划一,甚至连桌上的茶杯和茶壶,都呈现出一种赏心悦目的对称感。
窗台上,几盆绿植生机盎然,叶片上没有丝毫灰尘,仿佛刚被细心擦拭过。
这与她想象中“街溜子”的邋遢形象,形成了天壤之别。
她走到洗脸盆旁边,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盆里干干净净,没有一滴水渍,更没有半点污垢。
这让有轻微洁癖的白玲,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舒适感。
秋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木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柱。
空气中的微尘在光线里跳跃,显得屋内更加明亮通透。
那份光洁,那份井然,让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与幸福。
这不仅仅是干净,这是一种对生活充满热爱的态度。
这男人,并非她想象中自暴自弃的混混。
“你这屋子……真干净。”
白玲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由衷的赞叹。
徐程倒水的动作顿了顿,他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浅笑。
“每天都要打扫一遍,每周大扫除一次。”
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白玲心底的疑虑。
每天打扫,每周大扫除。
这个习惯,与她的洁癖不谋而合。
她平时也恨不得把屋子擦得一尘不染,对那些生活习惯邋遢的男人,总是敬而远之。
可眼前这个男人,不仅没有让她反感,反而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契合。
50年代的京城,大多数家庭还在为温饱挣扎。
能有这样干净整洁的居住环境,并且保持如此自律的生活习惯,是极其罕见的。
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白玲的心跳得更快了。
这算什么?
缘分吗?
她看着徐程,他正把一杯冒着热气的水递到她面前,那双眼睛清澈而平静。
她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他的指尖,一股微弱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白玲的脸颊泛起一丝微红,她低头看着杯中的水汽氤氲,心里那份好感,正像杯中的热气一样,悄然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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