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程走出萃华楼,晚风带着街面上炒肝爆肚的混合香气,拂过他的脸颊。
他没有急着回四合院,而是拐进了一条僻静的胡同。
鲁铁早已等在那里,身形被墙壁的阴影吞没大半。
“程哥,查清楚了。”
他递过来一个薄薄的信封,声音压得很低。
徐程接过,没有立刻打开。
“她手脚确实不干净,院里丢根葱少头蒜的小事不少,但都是街坊,没人计较。”
鲁铁继续汇报。
“关键是她早年在乡下,跟娘家那边因为地界的事,闹出过人命官司,后来不了了之,档案里含糊不清。”
徐程的指尖在信封边缘轻轻摩挲。
这个信息,比他预想的还要重。
回到四合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院里那盏昏黄的灯泡,将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贾东旭正蹲在他家门口,一口一口地嘬着棒子面窝头。
贾张氏则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他旁边,眼神像探照灯一样在院里扫来扫去。
看到徐程的身影,那双眼睛瞬间就锁定了过来。
“哟,我们的大厨师回来了。”
贾张氏阴阳怪气的声音划破了院子的宁静。
贾东旭也站起身,把手里的半个窝头往旁边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一步步朝徐程逼近。
“徐程,我妈说你占我们家便宜,这事儿怎么说?”
他的语气带着一股子蛮横,似乎想用体格压人。
徐程脚步未停,甚至没有侧眼看他。
他前世审过的混混,比贾东旭这副做派的要凶恶十倍。
见徐程不搭理,贾东旭脸上挂不住了,几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抓徐程的衣领。
“我跟你说话呢!”
徐程的脚步猛然一顿。
他的身体微微一侧,贾东旭的手便抓了个空。
紧接着,徐程的手腕翻转,以一个常人难以理解的角度,扣住了贾东旭伸过来的手腕。
咔哒。
一声轻微的骨节错位声。
“啊!”
贾东旭的惨叫声瞬间撕裂了夜空。
他的整条胳膊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被反剪在身后,额头上冷汗涔涔。
整个过程快到院里其他人根本没看清。
他们只看到贾东旭气势汹汹地扑上去,然后就莫名其妙地跪在了地上。
贾张氏愣了一下,随即撒泼般地冲了过来,手里的马扎高高扬起。
“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徐程看都没看她,只是盯着地上因为剧痛而面容扭曲的贾东旭。
“你妈在乡下跟人争地,把人推进井里,这事儿你清楚吗?”
他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贾张氏的心口。
贾张氏扬起的马扎僵在了半空,脸上的凶悍瞬间被惊恐取代。
她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件事,是她埋在心底最深的秘密。
徐程怎么会知道?
徐程松开手。
贾东旭瘫软在地,抱着自己的手腕,疼得直抽气。
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看热闹的邻居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看向徐程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陌生。
这个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年轻人,身上藏着一股让人心头发寒的气息。
徐程没有再看那母子一眼,径直走向自己的屋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院子的人都打了个哆嗦。
……
清晨的阳光,带着一丝凉意,穿过槐树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徐程没有去萃华楼。
他穿过几条胡同,来到了邮局门口的报刊亭。
新出刊的《文艺报》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油墨的香气混杂在晨间的空气里。
报纸的头版,是鲜红的宋体大字,标题是关于钢铁生产的社论。
徐程付了钱,拿起一份,没有当场翻看。
他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靠着一面灰色的砖墙,才缓缓展开了报纸。
纸张的触感有些粗糙。
他直接翻到了第四版,那个被称为“小说副刊”的版面。
角落的位置,一行小一些的标题印在那里。
《射雕英雄传》。
徐程的目光在那个笔名上停留了一瞬。
原本两万字的第一章,只刊登了不到一半,恰好在丘处机踏雪而来,于牛家村酒馆中与郭啸天、杨铁心相遇时戛然而止。
一万字的篇幅,是这薄薄一张报纸副刊所能承载的极限。
这种断裂感,却也形成了一种天然的钩子。
徐程的指腹轻轻拂过那段文字。
他很清楚,这篇小说投进《文艺报》的稿件堆里,本身就是一次冒险。
这个时代的文坛,是工农兵的天下,是高炉与麦田的颂歌。
他笔下的江湖,那些快意恩仇的侠客,与主流的“革命文学”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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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鲜花,求评价票支持,四合院作者也算是有两年没写了,每天最少五到六更,有哪里错误大家可以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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