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像刀子，呼呼往骨头缝里钻。
王援朝站在这个灰扑扑的四合院门口，身上就一套秋天的单衣单裤，冻得他直抽抽。他用力裹紧胳膊，可那点布料屁用没有。脑子里乱糟糟的，上一秒还在2025年熬夜看小说，再睁眼就杵在这儿了。破落的大门，斑驳的院墙，空气里一股子煤渣子混着冻白菜的味儿。草，六零年？还他妈是情满四合院？
他狠狠吸了口冷气，肺管子生疼。唯一的暖和地方是手里攥着的一小袋棒子面和一沓盖着红戳戳的纸。那是街道办给他开的安置证明，还有这个月的粮本和可怜的救济粮——一个年轻小伙子的定量，根本不够塞牙缝。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探出张脸。是个瘦巴巴、戴眼镜的小老头，眼神在他脸和他手里的粮袋之间飞快地滑了一下。
“哟，新来的？”小老头推了推眼镜，脸上挤出点笑，“我是院里的三大爷，阎埠贵。你这是……街道安排过来的？”
王援朝麻木地点点头，把那张安置证明递过去。
阎埠贵接过去，眯着眼凑近仔细瞧了半天上面的字和红章，嘴里念念叨叨：“哦哦，王援朝同志……欢迎欢迎。快，先进来，这大冷天杵外面可不行。”话是这么说，他那眼神又往王援朝肩上瘪瘪的铺盖卷和他另一只手里的粮袋瞄了瞄，眼珠子差点粘在粮袋上。
刚进前院，堂屋门帘子一掀，又走出个人。这人身板敦实，国字脸，看着挺沉稳。他就是这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
“老阎，这是？”易中海上下打量着王援朝，眉头习惯性地微皱。他目光扫过王援朝冻得发青的脸颊、单薄的衣服，最后也落在了那个小小粮袋上，带着点审视的意味。
“易师傅，这是街道办安置过来的王援朝同志，证明手续都全。”阎埠贵赶忙把证明递给易中海，还冲王援朝解释，“这位是咱四合院管事的，易中海同志，厂里的八级工！是咱们的定海神针！”
易中海接过证明，没看几眼，反而抬头看着王援朝，语气“亲切”又带着点打探：“援朝同志是吧？这名字精神！以后咱们就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了。怎么穿这么点就来了？家里……没给你带点厚衣裳？”
王援朝心里冷笑，面上还得装傻充愣：“家里没人了，就我一个。街道办大姐给开了证明，说这院里有空房能安置。”
易中海“哦”了一声，语气沉重几分：“这样啊……唉，都是苦命人。以后互相帮衬着过吧。那间倒座房空着，小是小点，先安顿下？”他指了指角落一间看起来更矮、门窗更破的小屋。阎埠贵在旁边没吱声，但眼神一个劲儿瞟易中海手里的证明。
王援朝心里门清：这俩老家伙，一个精于算计，满眼就是那点粮食；一个表面正直，心里指不定盘算啥。嘴上说得好听，给塞最差的倒座房。行吧，总比冻死在外头强。
他拖着快冻僵的腿往里走。院里的地面坑坑洼洼，好些地方结着脏兮兮的冰溜子。右边一溜屋子都关着门，左边那几家窗户糊着旧报纸，影影绰绰像有人在里面偷看。
王援朝裹紧那点可怜的单衣，一边走一边用眼睛四处扫射，想找个背风点的墙角窝着也行啊。突然，他眼角瞥见中院和后院之间那个院墙根儿好像有点凹陷。
【发现临时避风点：西北角凹陷】
【判定：此处可临时避风（概率50%）】
【判定：此处位置暴露（概率80%）】
【判定：有轻微危险事件可能性（概率15%）】
几行清晰冰冷的文字，毫无征兆地浮现在王援朝眼前的空气中。他猛地一愣，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摸，那玩意儿却像玻璃上的雾气一样，看得见摸不着。
金手指？穿越福利？概率修改器？他脑子里瞬间炸了锅。
没等他细琢磨清楚，那凹陷墙头上，极其猥琐地、慢腾腾地冒出一个花白的脑袋！是贾张氏！那老太太一脸的褶子都绷着，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直勾勾地就盯着王援朝手上那袋宝贵的粮食。
与此同时，一行新的提示亮闪闪地挂在贾张氏那个花白的脑袋上方：
【贾张氏扒墙头偷窥并意外摔落概率：35%】
35%？这老太太一大把年纪居然有三分之一可能摔下来？
王援朝心跳得飞快。试试？试试就试试！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又一行小字在旁边跳出：【是否修改概率？幅度±15%】
几乎是本能的驱使，王援朝死死盯住贾张氏那张贪婪的老脸，心里恶狠狠地吼了一句：“给她加满！加15%！”
【指令确认。目标概率修正：35% 15%=50%】
提示字迹一闪即灭。
王援朝还有点发懵，就听见——
“哎—哟—喂——咕咚！！”
贾张氏那张惊愕的老脸瞬间在他眼前放大、歪斜，以一种超出年龄所能达到的麻利劲儿，双手在空中徒劳地抓挠了两下，“噗嗤”一声闷响，结结实实地栽进了墙根下那半尺厚的雪堆里！
只剩下两条穿着厚棉裤的腿，滑稽地朝着天空蹬歪了几下，活像只翻壳的老乌龟。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