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校的课程悄然近了尾声。
何雨柱那篇关于“提高工人生产积极性的几点浅见”的文章,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在夜校的师生间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张老师特意将他的文章作为范例,在课堂上进行了讨论。
学员们看向何雨柱的眼神,早已从最初的几分随意,转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敬佩。
这个平日在食堂挥动大勺的厨师长,脑子里装的东西,远比锅里的菜肴更加丰富。
窗外,寒风卷着零星的雪花,预示着年关将至。1953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常更冷一些。
何雨柱坐在灯下,看着妹妹何雨水恬静的睡颜,心中那份因穿越而生的孤独感,被一种踏实的暖意缓缓驱散。
他的论文不仅得到了夜校的嘉奖,系统也适时发放了毕业任务的奖励,几样稀有的食材种子,还有一本《基础机械维修手册》。虽然不是惊天动地的宝贝,却胜在实用。
日子一天天滑过,空气中开始弥漫起过年的味道。街面上行人渐稀,偶尔响起的鞭炮声,给这萧瑟的冬日增添了几分鲜活。何雨柱站在自家门前,看着屋内略显空荡的陈设,与院里其他人家透出的昏黄灯光和隐约的年货气息相比,显得有些清冷。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近一年,从最初的迷茫到如今的从容,每一步都走得坚实。只是,这屋子,太空了。
他想起妹妹何雨水,从小跟着原身受了不少苦楚,连一件像样的家具,一张舒适的床铺都没有。原身的记忆中,妹妹总是懂事得让人心疼,小小的身影在简陋的家中操持,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如今,他何雨柱既然占据了这具身体,便有责任让妹妹过上好日子。这种念头,如同种子般在心底生根发芽,愈发强烈。
这一年,从食堂帮厨到厨师长,从默默无闻到声名鹊起,他确实收获良多。
口袋里的钞票,也从最初的几块钱,积攒到了一个可观的数目。
身体因为洗髓丹的改造,精力充沛,但精神上的忙碌,也让他感到一丝属于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疲惫。
不过,看着身边逐渐好转的一切,这点疲惫又算得了什么。
大年初一,天刚蒙蒙亮。何雨柱便叫醒了何雨水。兄妹二人穿上新做的棉衣,口袋里揣着何雨柱积攒下来的一大沓钞票,厚实的感觉带来十足的底气。
他们的目标明确——百货大楼,还有家具店。
百货大楼内人头攒动,与外面的清冷截然不同。红色的剪纸窗花,高悬的灯笼,空气中混合着糖果、布料还有人群的热气,构成了这个时代特有的新年景致。
何雨水的小手紧紧攥着哥哥的衣角,大眼睛里充满了新奇与兴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何雨柱先是带着妹妹去了服装区。他挑了一件大红色的新棉袄,又选了一双纳了厚厚鞋底的棉鞋。何雨水小脸通红,连连摆手,说自己有衣服穿。何雨柱却不容分说,直接让售货员开了票。他又拉着妹妹去了书柜,买下了她念叨了许久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还有几本小学生练习册。何雨水抱着崭新的书本,如同捧着稀世珍宝,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那种纯粹的喜悦,让何雨柱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周围的顾客和售货员看着这对衣着整洁、言谈得体的兄妹,眼中也流露出善意的微笑。
紧接着,何雨柱领着何雨水直奔家具区。他看中了一张松木打造的双人床,一个带穿衣镜的大衣柜,还有一套崭新的桌椅。他指着这些家具,对一旁有些发愣的售货员说道。
“这些,我都要了。麻烦帮我安排送货。”
售货员是个中年大姐,见何雨柱年纪轻轻,却一开口就要买下这么多大件,不禁多打量了他几眼。
在这个物资相对匮乏,多数家庭还在为柴米油盐精打细算的年代,如此大手笔购买全套家具的人,着实罕见。这几乎相当于普通工人好几年的工资。
“同志,您确定都要?”
售货员忍不住确认道。
何雨柱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钱款。那厚厚的一沓,让售货员的眼神都变了。她很快想起了什么,脸上堆起了热情的笑容。
“哎呀,您瞅我这记性!您是何师傅吧?轧钢厂的何大厨?”
何雨柱略感意外,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已经传到了这里。他平静地应了一声。售货员的态度愈发恭敬,麻利地开着票据,一边还不停地夸赞何雨柱年轻有为。
当崭新的家具用板车一车车拉进四合院时,整个院子都沸腾了。孩子们跟在板车后面追逐嬉闹,大人们则纷纷从各家探出头来,伸长了脖子张望。
三大爷阎埠贵戴着老花镜,眯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手指头不停地比划着,显然是在估算这些家具的总价。他平日里连买根葱都要盘算半天,何雨柱这番举动,在他看来简直是铺张浪费到了极点,但那眼神深处的羡慕却是藏不住的。
“啧啧,这得多少钱啊?这傻……何雨柱,真是发大财了!”
一个邻居忍不住感叹。
刘海中,也就是二大爷,背着手,官气十足地踱了过来,绕着新家具审视了一圈,鼻子里哼了一声,似乎想找出点毛病,却又说不出什么。他更在意的是何雨柱如今在厂里的地位,一个厨师长,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干部”了。
何雨柱家的两间小屋子,因为这些新家具的进入,瞬间焕然一新。
原本空旷甚至有些萧瑟的房间,被填得满满当当。
崭新的床铺散发着淡淡的松木清香,光可鉴人的衣柜,厚实的桌椅,无一不彰显着主人家生活水平的飞跃。
一种无言的优越感,在何雨柱心头悄然升起,不是针对旁人,而是对自己努力改变命运的肯定。
何雨水更是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小手轻轻抚摸着光滑的桌面,又在新床上蹦了蹦,咯咯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
“哥,我们有新家了!”
小丫头兴奋地喊道。
“傻丫头,这还是老屋子,只是添了些东西。”
何雨柱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满是温柔。
院子里的羡慕目光几乎要将他家门槛踏破。贾张氏自然是看得眼红不已,她倚在自家门框上,尖细的嗓音带着酸味儿。
“哼,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这左邻右舍的,也不知道帮衬一把,真是个白眼狼!”
她这话,明摆着是说给何雨柱听的。她总觉得,何雨柱发迹了,就该像以前那样,把好东西都送到她贾家来。
不等何雨柱开口,一大爷易中海沉着脸走了过来。
“贾家嫂子,大过年的,嘴上积点德!柱子花自己的钱,买自己的东西,碍着谁了?”
易中海现在可把何雨柱当成了宝。厨师长,工资高,手艺好,将来自己养老,指望何雨柱的地方多着呢。他自然不容许贾张氏这般破坏气氛。
贾张氏被一大爷一顿抢白,脸上有些挂不住,悻悻地缩回了屋里,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何雨柱对这些充耳不闻,他正忙着指挥帮忙的街坊将家具摆放到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享受着这份因努力而带来的瞩目与改变。他清楚,这只是开始。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询问声。
先前在百货大楼接待何雨柱的那位售货员大姐,竟是找上了门来。她满脸堆笑,手里还提着一小包糖果。
“何师傅,可算找到您家了!真是打扰了,打扰了!”
售货员大姐显得有些拘谨,又带着几分热切。
“我这不年不节的找上门,是有点唐突。何师傅,您也知道,我是在百货大楼工作的。我儿子下个月结婚,这不,就想请您这位大厨去给掌个勺,也让我们家脸上添光!”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何雨柱的脸色,生怕被拒绝。
“这、这酬劳方面,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亏待您。二十五块钱,您看成不成?”
二十五块!这几乎是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何雨柱心中微微一动。
这名气带来的好处,果然是实实在在的。
对方主动找上门,给出的价钱也足显诚意。
“行,大姐您太客气了。日子定在哪天,您提前告诉我一声就行。”
何雨柱爽快地答应下来。
售货员大姐一听,喜出望外,连声道谢,又将那包糖果硬塞给何雨水,这才千恩万谢地离去。
又一笔不菲的收入即将到手。
何雨柱看着妹妹何雨水因为一包糖果而绽放的笑脸,心情愈发舒畅。
许大茂家的窗帘动了一下,他那张略显阴沉的脸在缝隙中一闪而过。
何雨柱家的新家具,还有这售货员上门请去做席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像针一样刺着他的心。
他自诩为厂里的放映员,文化人,却处处被这个以前他眼中的“傻柱”比下去,这让他如何能甘心。他眼神中的嫉妒,几乎要化为实质。
院子里的人,对何雨柱的“奇遇”和“本事”议论纷纷,从他如何当上厨师长,到他如何轻松买下全套家具,再到如今连百货大楼的售货员都慕名而来请他掌勺,每一件都成了最新的谈资。
那些曾经轻视过他的人,如今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何雨柱用实实在在的行动,向所有人宣告,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人拿捏的傻柱。
他的生活,正在朝着一个崭新的,充满希望的方向大步迈进。
院里一些未出嫁的年轻姑娘,偷偷打量着何雨柱挺拔的身影,看着他从容应对一切的模样,再想到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和这般阔绰的手笔,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阵阵涟漪。这样的年轻有为,谁不羡慕,谁不向往?
角落里,秦淮茹抱着刚哄睡的棒梗,目光复杂地投向何雨柱家敞开的屋门。
新家具的轮廓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温馨。她心中五味杂陈。
若是早知何雨柱有这般能耐,当初自己对他的态度,或许会不一样。
可现在,她即将成为贾家的人,有些事情,已经由不得她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拉了拉棒梗的小被子,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意与无奈。
贾家那一眼望到头的日子,与何雨柱这蒸蒸日上的势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那些曾经轻视自己,甚至欺负自己的人,如今脸上那掩饰不住的羡慕与嫉妒,何雨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这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一种努力得到回报后的释然。
妹妹何雨水依偎在他身边,小脸上满是安心与自豪。
哥哥的强大,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与贾家还在为几分钱的开销,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不休相比,何雨柱已经开始规划更高品质的生活。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四合院里的众人,都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昔日的“傻柱”。他的“暴富”与生活水平的飞跃,如同一阵旋风,席卷了整个院子,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与不可思议。
一些心思活络的人,比如二大爷刘海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与何雨柱拉近关系,言语间也客气了不少。
三大爷阎埠贵虽然依旧算计,但看向何雨柱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敬重”。
何雨柱对这一切洞若观火。
他的目标清晰而坚定:让自己和妹妹过上这个时代最好的生活,同时积累更多的资本与人脉,为将来可能出现的风雨做好准备。
他深知这个时代的规则,也懂得如何巧妙地利用自己穿越而来的优势。
至于那些心怀不轨,想从他身上占便宜的人,他自然也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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