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街坊邻居们,对于李廉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毫不起眼的“病秧子”,如今都抱持着一种复杂而矛盾的心态。
有的人,像许大茂那样,依旧坚信李廉不过是在装神弄鬼,那些所谓的“神算”,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巧合,对他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有的人,像三大爷阎埠贵那样,则抱着一种将信将疑、隔岸观火的态度,在暗中默默地观察着,想看看李廉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能不能从中捞到点什么好处。
而有的人,比如秦淮茹,以及被李廉“算”准了的傻柱,则对李廉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忌惮和敬畏,认为他身上隐藏着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不敢轻易招惹。
至于像贾张氏那样,因为吃了李廉的“亏”,更是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只是碍于李廉那股子邪乎劲儿,暂时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当然,也有一大爷易中海那样,自诩为院里的“正义化身”,对李廉这种“不务正业”、“搞封建迷信”的行为深恶痛绝,试图对他进行“思想教育”,结果却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无奈地选择“井水不犯河水”。
一时间,李廉这个原本在四合院里如同透明人一般的存在,竟然因为这块“算命”的招牌,而成为了众人瞩目和议论的焦点。
虽然这些议论,大多是负面的,充满了质疑、嘲讽、忌惮和排斥。
但无论如何,他的“名声”,总算是初步地打了出去。
而这种“名声”,并不仅仅局限于红星四合院内部。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虽然李廉这“算命”的事情,算不上什么坏事,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大肆宣扬的“好事”。
不过,这个年代的人们,平日里的娱乐生活相对匮乏,家长里短的八卦闲聊,便是他们主要的消遣方式之一。
四合院里发生了这么新鲜、这么离奇的事情,自然会通过那些好事者的嘴,添油加醋地,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零零星星地传到附近的街坊邻居耳中。
于是,在红星四合院周边的几条胡同里,也开始有人隐隐约约地听说,四合院里出了一个年轻的“算命先生”,据说还挺“邪乎”,算准了好几件院里发生的事情。
当然,对于这些传闻,大多数人也都是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谈来听,并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谁也不会轻易相信这种听起来就有些不靠谱的事情。
然而,凡事总有例外。
这天下午,日头已经开始偏西,阳光也不再像正午时那般毒辣,带着几分懒洋洋的暖意。
李廉刚吃过一顿简单的午饭——用早上买的玉米面和高粱面混合在一起,加了点盐巴,勉强蒸熟的窝窝头,虽然粗糙得有些拉嗓子,但好歹能填饱肚子。
他正坐在自家小屋门口那块破旧的门槛上,眯着眼睛,享受着午后难得的清静和暖阳,顺便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进一步“拓展业务”,积累更多的“言出必成”能量。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有些犹豫和怯懦的询问声,从院门口的方向传了过来。
“请问……这里……这里是李……李神算家吗?”
声音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带着明显的焦急和一丝不太确定的试探。
李廉闻声,缓缓睁开眼睛,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朴素蓝布衣裤,头上包着一块洗得发白的头巾,面容黝黑粗糙,神色焦急不安的中年大婶,正局促地站在他家小屋不远处的院墙边,一手紧紧地提着一个用旧布袋装着的、鼓鼓囊囊的东西,另一只手则不安地搓揉着自己的衣角,眼神中充满了期盼和忐忑,正小心翼翼地朝着他这边张望着。
看她的穿着打扮和神态,不像是四合院里的人,倒像是附近胡同里住着的普通街坊。
“李神算?”
李廉听到这个称呼,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了一下。
看来,自己这“名声”传出去之后,还被人给自动升级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看着那个大婶,语气平静地问道:“大婶,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大婶见李廉搭话,脸上先是一喜,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快步走了过来,将手中那个装着东西的布袋往李廉面前一递,声音带着几分讨好和恳求地说道:“李……李先生,您就是那个会算命的李先生吧?我……我是隔壁胡同住的,姓王。
我……我是来求您帮个忙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布袋又往前送了送,解释道:“这……这是我自己家种的一点红薯,不成敬意,您……您千万别嫌弃。”
李廉的目光在那布袋上扫了一眼,并没有立刻去接,而是看着王大婶,问道:“大婶,您先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吧。”
他虽然需要积累“言出必成”的能量,也需要一些生活物资,但他并不想平白无故地占人便宜。
而且,他也要看看,对方求的事情,是不是在自己目前的能力范围之内。
王大婶见李廉没有立刻收下她的红薯,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连忙将自己遇到的难事说了出来。
“李先生啊,您可得救救我啊!”
王大婶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我家……我家那只刚开始下蛋的芦花大母鸡,今天早上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不见了!”
“那鸡可是我的命根子啊!养了快一年了,好不容易才开始下蛋,一天一个,蛋黄可大了!我……我还指望着它下的蛋给家里孩子补补身子呢!”
王大婶一边说,一边用粗糙的手背抹着眼泪,脸上充满了焦急和心疼。
“我找遍了整个院子,问遍了左邻右舍,都没有人看见!李先生,我听人说,您算卦可准了,能掐会算的,您……您能不能帮我算算,我家那只芦花鸡,它……它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啊?还能不能找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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